第六十一章 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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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瓦砖碎落，烟雾散去。
黑影砸破寺庙房顶，落在屋内，随后两道轻盈的身影落下。
“我对付佛像，你们小心邱昊。”
简单交代了一句，曾北望撒开抓着江享的手，化作黑影朝着高台上那尊慈悲大佛直冲而去。
见得黑影袭来，佛像脸上的慈笑骤然消失，化作狰狞的笑容，提着拳头就朝着黑影砸去。
然而佛像的铜拳落空，竟然从黑影中穿了过去。
黑影之中，两道血色眸光闪烁，身形瞬息便至佛像脸前。
轰！
曾北望被黑影包裹撞在佛像脸上，生生将十来米高的佛像撞落高台，脚下跟着颤动，扬起屡屡灰尘。
黑影立在高台之上，俯瞰着滚落在地的佛像。
“我可是，憋了好久的气！”
慈悲大佛怒目圆瞪，一手朝着黑影抓去，黑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却依旧是抓了个空。
曾北望冷笑一声，拳头化掌朝慈悲大佛的手腕砍去。
瞪——
金属的撞击声回荡在诺大的寺庙，那慈悲大佛手腕处陷下一个扭曲的凹槽，脸上的神色更加扭曲暴怒。
“打得好，给我狠狠地打！”渭眠挥舞着小拳头，心中十分解气，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嘴角伤痕，他又不得不捂着嘴巴道，“哎哟，疼……”
“你好好待着，等一会儿去吸收恶煞。”涂念白见状白了他一眼，“那个啥人就交给我来防备吧。”
“没事，他会自己出现的。”渭眠道，“毕竟，我发动过去之门能力时，可从他记忆中窥探到不少东西，包括他背叛鬼组织的原因！”
没错，就在被佛像打晕之前！
“我呢我呢，我该干什么？”江享问道。
“一边玩去！”
渭眠向前一步，对着破烂的大门伸展出双臂，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亲爱的邱前辈，不出来谈谈，你的家人拯救计划吗？”
身后传来阵阵曾北望和佛像缠斗的声响，身前安静无声。
但这安静只持续了片刻。
呼哧！
一股浓郁的黑雾顺着大门破碎的洞口流入，自下而上堆积出一个人形。
“你怎么知道！”邱昊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回应他的，是一道暗箭！
钢铁箭矢从他的身体中轻松穿过，插在门板上。
“诶，果然还是幻境。”渭眠语气中有些可惜，他手背上挽着一个钢铁盒子，研究院的袖箭。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
愤怒之下，邱昊回忆起半个月前在这寺庙里的场景……
他找到了恶煞寄托所在，并准备将其封印。
谁知这尊佛像在他靠近时，突然“活”了过来，一巴掌将他扇飞。
嗯，和渭眠挨的那一巴掌有异曲同工之妙。
缓过神时，一把银白的刀刃已经从胸口插入，插进他的心脏一公分。
冰冷的恶意顺着刀尖钻入他的体内，绞心的疼痛和血液的凝固，让他身体无法动作。
他的心中，渐渐冰凉。
因为这是一只死亡凶魂！
正当邱昊绝望，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眼前那只恐怖的死亡凶魂，居然开口说话了！
这不是最令人震惊的，死亡凶魂口中说出来的信息，才是最让邱昊感到恐惧的。
臣院士早料到会有暴露的一天。
他收集了几座距离古昌镇最近的城市里，红衣鬼的私人信息，包括他们的能力、弱点以及家庭！
就算是鬼组织的鬼，也有父母，也有爱人。
而这些人，就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鬼组织的成员们被诡惑缠身，从决定加入鬼组织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断绝所有社会关系，成为一个社会性死亡的鬼魂！
他们的兄弟朋友，只剩同为鬼的组织成员。
当正式成为鬼的那一天起，无论你年龄多大，都只剩二十四年的寿命了！
这就是获取恶煞的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无一例外！
但就算成为鬼魂，寿命只剩二十四年，与社会再无干系……
你还是你。
你还是父母口中的好孩子，还是爱人爱过的那个人，还是一群人不变的好兄弟。
是心中永远的柔软……
但臣院士，那个混蛋，竟然用他父母和弟弟的性命来威胁他，威胁他为之卖命！
如果他拒绝了，不仅自己会死，无辜的家人更会惨死。
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就算手上沾满了组织兄弟的血……
“你想先顺从臣院士，为他卖命做事，然后有朝一日见到他后将其杀掉，报仇雪恨。”渭眠用同情似的眼神望着他，“真是可怜啊，以臣院士的谨慎和心机，古昌诡惑之后，你就再无任何价值了。”
“那不然，我能怎么办。”邱昊低吼着。
是啊，他能怎么办，他也毫无办法。
只要父母和弟弟能好好活着……
“当然有办法。”
“你说什么？”邱昊抬眼，看见渭眠带着那副和善笑容向他靠近。
“知道为什么臣院士能用你的家人来要挟你吗？”渭眠走到邱昊面前，微微仰视着他，嘴唇蠕动轻轻吐出几个字，“因为，你还活着。”、
“什么叫我还活着？”邱昊不解。
“你活着，就有价值，以你家人来威胁你，压榨你的价值，让你对他俯首称臣、任其操控。”渭眠走到了邱昊身侧，轻笑了两声，“那么，请你别挣扎了，自觉地去死掉，不就好了吗？”
邱昊瞪着眼，呆在了原地，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你活着，你的家人就会有危险，你死了，你家人对于臣院士来说就失去了价值。届时臣院士怎么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杀害你的家人，以臣院士谨慎为人，会做这种无用功吗？”
“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你害自己的家人受到死亡威胁，还杀害了同为鬼组织的成员以及研究院的数批增援，为什么你还有脸站在这里阻碍我们呢？”
“别给自己找借口推脱了，别再自我感动了，你就是个懦弱的刽子手罢了。”
渭眠转头，平静地盯着邱昊那半张脸，冷漠地道。
“去死吧，渣滓。”
闻言，邱昊愣愣地转动眼珠，对上了渭眠那双如同一潭死水的黑眸。
看不见任何情绪，看不见任何波动，像是死人的眼睛……
“或者……”
突然的，那双眼中浮现一抹违和的笑意。
“去赎罪吧！”
“去拦住死亡凶魂，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候封印恶煞。”
渭眠身体前倾，额头紧贴着邱昊的鼻梁，露出皓齿一笑。
“去像个英雄一样战死吧！”
轰隆！
瓦砖碎落，烟雾散去。
黑影砸破寺庙房顶，落在屋内，随后两道轻盈的身影落下。
“我对付佛像，你们小心邱昊。”
简单交代了一句，曾北望撒开抓着江享的手，化作黑影朝着高台上那尊慈悲大佛直冲而去。
见得黑影袭来，佛像脸上的慈笑骤然消失，化作狰狞的笑容，提着拳头就朝着黑影砸去。
然而佛像的铜拳落空，竟然从黑影中穿了过去。
黑影之中，两道血色眸光闪烁，身形瞬息便至佛像脸前。
轰！
曾北望被黑影包裹撞在佛像脸上，生生将十来米高的佛像撞落高台，脚下跟着颤动，扬起屡屡灰尘。
黑影立在高台之上，俯瞰着滚落在地的佛像。
“我可是，憋了好久的气！”
慈悲大佛怒目圆瞪，一手朝着黑影抓去，黑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却依旧是抓了个空。
曾北望冷笑一声，拳头化掌朝慈悲大佛的手腕砍去。
瞪——
金属的撞击声回荡在诺大的寺庙，那慈悲大佛手腕处陷下一个扭曲的凹槽，脸上的神色更加扭曲暴怒。
“打得好，给我狠狠地打！”渭眠挥舞着小拳头，心中十分解气，剧烈的动作牵动了嘴角伤痕，他又不得不捂着嘴巴道，“哎哟，疼……”
“你好好待着，等一会儿去吸收恶煞。”涂念白见状白了他一眼，“那个啥人就交给我来防备吧。”
“没事，他会自己出现的。”渭眠道，“毕竟，我发动过去之门能力时，可从他记忆中窥探到不少东西，包括他背叛鬼组织的原因！”
没错，就在被佛像打晕之前！
“我呢我呢，我该干什么？”江享问道。
“一边玩去！”
渭眠向前一步，对着破烂的大门伸展出双臂，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
“亲爱的邱前辈，不出来谈谈，你的家人拯救计划吗？”
身后传来阵阵曾北望和佛像缠斗的声响，身前安静无声。
但这安静只持续了片刻。
呼哧！
一股浓郁的黑雾顺着大门破碎的洞口流入，自下而上堆积出一个人形。
“你怎么知道！”邱昊的眉毛拧成了一团。
回应他的，是一道暗箭！
钢铁箭矢从他的身体中轻松穿过，插在门板上。
“诶，果然还是幻境。”渭眠语气中有些可惜，他手背上挽着一个钢铁盒子，研究院的袖箭。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
愤怒之下，邱昊回忆起半个月前在这寺庙里的场景……
他找到了恶煞寄托所在，并准备将其封印。
谁知这尊佛像在他靠近时，突然“活”了过来，一巴掌将他扇飞。
嗯，和渭眠挨的那一巴掌有异曲同工之妙。
缓过神时，一把银白的刀刃已经从胸口插入，插进他的心脏一公分。
冰冷的恶意顺着刀尖钻入他的体内，绞心的疼痛和血液的凝固，让他身体无法动作。
他的心中，渐渐冰凉。
因为这是一只死亡凶魂！
正当邱昊绝望，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眼前那只恐怖的死亡凶魂，居然开口说话了！
这不是最令人震惊的，死亡凶魂口中说出来的信息，才是最让邱昊感到恐惧的。
臣院士早料到会有暴露的一天。
他收集了几座距离古昌镇最近的城市里，红衣鬼的私人信息，包括他们的能力、弱点以及家庭！
就算是鬼组织的鬼，也有父母，也有爱人。
而这些人，就是他们最大的软肋！
鬼组织的成员们被诡惑缠身，从决定加入鬼组织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断绝所有社会关系，成为一个社会性死亡的鬼魂！
他们的兄弟朋友，只剩同为鬼的组织成员。
当正式成为鬼的那一天起，无论你年龄多大，都只剩二十四年的寿命了！
这就是获取恶煞的力量，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无一例外！
但就算成为鬼魂，寿命只剩二十四年，与社会再无干系……
你还是你。
你还是父母口中的好孩子，还是爱人爱过的那个人，还是一群人不变的好兄弟。
是心中永远的柔软……
但臣院士，那个混蛋，竟然用他父母和弟弟的性命来威胁他，威胁他为之卖命！
如果他拒绝了，不仅自己会死，无辜的家人更会惨死。
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就算手上沾满了组织兄弟的血……
“你想先顺从臣院士，为他卖命做事，然后有朝一日见到他后将其杀掉，报仇雪恨。”渭眠用同情似的眼神望着他，“真是可怜啊，以臣院士的谨慎和心机，古昌诡惑之后，你就再无任何价值了。”
“那不然，我能怎么办。”邱昊低吼着。
是啊，他能怎么办，他也毫无办法。
只要父母和弟弟能好好活着……
“当然有办法。”
“你说什么？”邱昊抬眼，看见渭眠带着那副和善笑容向他靠近。
“知道为什么臣院士能用你的家人来要挟你吗？”渭眠走到邱昊面前，微微仰视着他，嘴唇蠕动轻轻吐出几个字，“因为，你还活着。”、
“什么叫我还活着？”邱昊不解。
“你活着，就有价值，以你家人来威胁你，压榨你的价值，让你对他俯首称臣、任其操控。”渭眠走到了邱昊身侧，轻笑了两声，“那么，请你别挣扎了，自觉地去死掉，不就好了吗？”
邱昊瞪着眼，呆在了原地，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你活着，你的家人就会有危险，你死了，你家人对于臣院士来说就失去了价值。届时臣院士怎么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杀害你的家人，以臣院士谨慎为人，会做这种无用功吗？”
“这一切都是你的过错，你害自己的家人受到死亡威胁，还杀害了同为鬼组织的成员以及研究院的数批增援，为什么你还有脸站在这里阻碍我们呢？”
“别给自己找借口推脱了，别再自我感动了，你就是个懦弱的刽子手罢了。”
渭眠转头，平静地盯着邱昊那半张脸，冷漠地道。
“去死吧，渣滓。”
闻言，邱昊愣愣地转动眼珠，对上了渭眠那双如同一潭死水的黑眸。
看不见任何情绪，看不见任何波动，像是死人的眼睛……
“或者……”
突然的，那双眼中浮现一抹违和的笑意。
“去赎罪吧！”
“去拦住死亡凶魂，为我们争取足够的时候封印恶煞。”
渭眠身体前倾，额头紧贴着邱昊的鼻梁，露出皓齿一笑。
“去像个英雄一样战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