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里捞我时，能不薅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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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远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刚要丢过去，少年就已经叼着烟凑到了他面前，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就这么看着他。
“先生，刚刚你看到了吧？”
陆白远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那少年，少年又高又瘦，五官漂亮，模糊的灯光下那双无辜的眼睛里透了一丝麻木。
麻木？不应该是恐惧或者是哀求或者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但不是，那少年一双眸子波澜不惊，仿佛他做的事情他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陆白远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在方时序以为陆白远不会说话时，男人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
“如果我报警，会怎样？”
“那这世上会多了几个开心人，他们一生顺遂，无病无灾。”
哪怕他们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
“我如果放过你又如何？”
“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方时序说。
他是真麻木。
陆白远又不说话了。
方时序站了一会儿，抬眸问道：“如果你不打算报警的话，我就走了，等我走了你再报，我可就不认了。”
陆白远没说话。
方时序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陆白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他想要和陆白远偶遇，让陆白远压制陆云凡这条路彻底断了。
真可惜啊……
他心里叹息。
真想偷偷和陆白远说一句话。
下次从水里捞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薅头发？
可惜，怕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陆白远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他这次莫名其妙没有把自己薅去警察局已经是他撞了大运了，他可不敢奢求其他。
*
陆白远看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离开后，把烟丢到一边，信步往陈之岚的方向走去。
他认识陈之岚，外甥陆云凡曾经带他去过陆家，还有方家一个小孩，叫什么记不得了。
陈之岚全身赤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全是沐浴露，但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遭受了什么犯罪行为，场面十分尴尬。
陆白远拿出手机给助理刘源打电话：“你跟云凡说——”
话音未落，陈之岚手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讯息。
陆云凡：那小瘪三喝我给你准备的红酒了吗？拖不动就告诉我。
陆白远微微蹙眉，又看了看陈之岚，目光落在小区门口的摄像头上。
坏的。
一场阴谋的反杀。
电话里传来刘源满心疑惑的声音：“陆总，您要跟小陆总说什么啊？”
“没什么。”
挂了电话，陆白远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上车，就看到彭旭给他发来一段视频。
彭旭：陆总，这个孩子真的演得很好，这是他今天和他弟弟飙戏的场景。
陆白远点开视频一看，有些意外，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个少年。
在看到陈之岚动脚把椅子踢到方时序面前的时候，他微微蹙了蹙眉。
陆白远：这孩子叫什么？
彭旭：不是跟你说过嘛，方时序。
陆白远想，这次他记住了。
*
方时序回到招待所时满心疲惫，前台值班的姚静看到他很开心地送上一份晚餐。
“呐，西红柿鸡蛋盖浇饭，我做的，拿上去趁热吃吧。”
方时序目光落在姚静笑盈盈的脸上，他心里微微涌起一股暖意。
这个陌生的女孩给了他太多善意，让他觉得人生似乎要稍微开始暖和一点了。
这是他目前仅有的温暖了吧。
他笑了笑：“多少钱？我给你。”
姚静脸红红的：“给我钱做什么，我送你吃的。”
方时序轻轻笑了笑，姚静看着他的笑容脸又红了一个度。
这小哥哥太好看了，那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那秀气挺直的鼻梁，那带了点忧郁但又有点小嚣张的气质。
黑怎么了？她就喜欢黑的！太白的她可不喜欢！
方时序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看陆云凡的，而陆云凡就利用他心底里那点暗恋为所欲为。
他不想做陆云凡这样的人。
眼前这个女孩哪怕是他现在人生里仅存的一点温暖，他也不准备抓着不放。
方时序斟酌了一会儿，轻声道：“之前你帮我买的食物，我也会把钱给你，很抱歉。”
姚静怔了怔没说话，片刻之后，她把饭菜丢在桌子上，有些失控地原地转了几圈：“你是不是也嫌弃我这一头绿色头发？我可以染回来。”
方时序轻轻摇了摇头。
姚静说：“那是因为超短裙吗？是因为我化浓妆吗？因为我天天打扮得像个妖精，所以你觉得我对你好丢脸？”
方时序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不然呢？”姚静简直像个全身是刺的小刺猬，被方时序戳了一下，全身都炸了，凶巴巴地盯着他。
方时序说：“你很好，特别好，你的打扮我也不讨厌，只不过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能就这样接受你的好。”
姚静眼圈不红了，她更激动了：“你喜欢昨天值班的那个王晓梅？？”
方时序：“……不是。”
王晓梅是谁？哪里冒出来的？
姚静顿时放下心来，捂着胸口：“输给谁都行，输给她就不行！”
“不是的，我喜欢男人。”
姚静：“卧槽！”
这漂亮小哥哥不但不给她追求机会还要抢占她的择偶空间！？
姚静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嘟囔了一句：“不是嫌弃我就好。”
然后把刚刚丢在桌上的饭塞给他：“你吃吧，做多了也浪费，以后我不送了。”
“好，谢谢。”方时序温柔道。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说：“姚静。”
“怎么了？又给我发好人卡？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我觉得你很好，特别好，因为你很善良又真实，不要总是觉得别人嫌弃你，好吗？”
姚静怔怔地看着方时序，半晌没说出话来。
怎么可能，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被人嫌弃呢？
小哥哥不过是比较会安慰人罢了。
姚静刚要说话，手机响了，她正好刚被夸了有点手足无措，就接了电话想隐藏一下尴尬。
结果电话里冒出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在外头野！”
姚静：……妈的更尴尬了。
那边还在滔滔不绝。
“你是不是发工资了，你妈最近想要条金项链，你把钱打过来，你都这么大了，总得孝敬孝敬你妈。”
“不过是后妈！我凭什么要孝敬她！她不让我上学的时候，没想过我会恨她？”
“就你那破脑子上学也是浪费钱！我是你爸没办法，不然谁愿意要你这样的女儿，你赶紧把钱打过来！你也就这点用了！”
姚静气得直掉眼泪，结结巴巴的话也说不清楚时，旁边方时序伸过手来拿走了她的电话。
“您好，姚先生是吗？”
暴怒的骂声戛然而止：“你谁啊？”
“哦，我不过是个路人，只是你女儿刚刚骑电车撞断了我的腿，工资不够赔，麻烦你打点钱让我去医院好吗？
陆白远从怀里掏出打火机，刚要丢过去，少年就已经叼着烟凑到了他面前，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扬，就这么看着他。
“先生，刚刚你看到了吧？”
陆白远没有说话，只低头看着那少年，少年又高又瘦，五官漂亮，模糊的灯光下那双无辜的眼睛里透了一丝麻木。
麻木？不应该是恐惧或者是哀求或者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但不是，那少年一双眸子波澜不惊，仿佛他做的事情他自己都没什么感觉。
陆白远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在方时序以为陆白远不会说话时，男人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响起。
“如果我报警，会怎样？”
“那这世上会多了几个开心人，他们一生顺遂，无病无灾。”
哪怕他们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
“我如果放过你又如何？”
“也不会有什么改变，这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方时序说。
他是真麻木。
陆白远又不说话了。
方时序站了一会儿，抬眸问道：“如果你不打算报警的话，我就走了，等我走了你再报，我可就不认了。”
陆白远没说话。
方时序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陆白远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知道，但他心里清楚，他想要和陆白远偶遇，让陆白远压制陆云凡这条路彻底断了。
真可惜啊……
他心里叹息。
真想偷偷和陆白远说一句话。
下次从水里捞我的时候，能不能不薅头发？
可惜，怕是不会再有机会了。
陆白远是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
他这次莫名其妙没有把自己薅去警察局已经是他撞了大运了，他可不敢奢求其他。
*
陆白远看着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离开后，把烟丢到一边，信步往陈之岚的方向走去。
他认识陈之岚，外甥陆云凡曾经带他去过陆家，还有方家一个小孩，叫什么记不得了。
陈之岚全身赤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下全是沐浴露，但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遭受了什么犯罪行为，场面十分尴尬。
陆白远拿出手机给助理刘源打电话：“你跟云凡说——”
话音未落，陈之岚手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讯息。
陆云凡：那小瘪三喝我给你准备的红酒了吗？拖不动就告诉我。
陆白远微微蹙眉，又看了看陈之岚，目光落在小区门口的摄像头上。
坏的。
一场阴谋的反杀。
电话里传来刘源满心疑惑的声音：“陆总，您要跟小陆总说什么啊？”
“没什么。”
挂了电话，陆白远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刚上车，就看到彭旭给他发来一段视频。
彭旭：陆总，这个孩子真的演得很好，这是他今天和他弟弟飙戏的场景。
陆白远点开视频一看，有些意外，就是刚刚看到的那个少年。
在看到陈之岚动脚把椅子踢到方时序面前的时候，他微微蹙了蹙眉。
陆白远：这孩子叫什么？
彭旭：不是跟你说过嘛，方时序。
陆白远想，这次他记住了。
*
方时序回到招待所时满心疲惫，前台值班的姚静看到他很开心地送上一份晚餐。
“呐，西红柿鸡蛋盖浇饭，我做的，拿上去趁热吃吧。”
方时序目光落在姚静笑盈盈的脸上，他心里微微涌起一股暖意。
这个陌生的女孩给了他太多善意，让他觉得人生似乎要稍微开始暖和一点了。
这是他目前仅有的温暖了吧。
他笑了笑：“多少钱？我给你。”
姚静脸红红的：“给我钱做什么，我送你吃的。”
方时序轻轻笑了笑，姚静看着他的笑容脸又红了一个度。
这小哥哥太好看了，那微微上挑的丹凤眼，那秀气挺直的鼻梁，那带了点忧郁但又有点小嚣张的气质。
黑怎么了？她就喜欢黑的！太白的她可不喜欢！
方时序看着她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看陆云凡的，而陆云凡就利用他心底里那点暗恋为所欲为。
他不想做陆云凡这样的人。
眼前这个女孩哪怕是他现在人生里仅存的一点温暖，他也不准备抓着不放。
方时序斟酌了一会儿，轻声道：“之前你帮我买的食物，我也会把钱给你，很抱歉。”
姚静怔了怔没说话，片刻之后，她把饭菜丢在桌子上，有些失控地原地转了几圈：“你是不是也嫌弃我这一头绿色头发？我可以染回来。”
方时序轻轻摇了摇头。
姚静说：“那是因为超短裙吗？是因为我化浓妆吗？因为我天天打扮得像个妖精，所以你觉得我对你好丢脸？”
方时序无奈地笑了笑：“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不然呢？”姚静简直像个全身是刺的小刺猬，被方时序戳了一下，全身都炸了，凶巴巴地盯着他。
方时序说：“你很好，特别好，你的打扮我也不讨厌，只不过我不喜欢你，所以我不能就这样接受你的好。”
姚静眼圈不红了，她更激动了：“你喜欢昨天值班的那个王晓梅？？”
方时序：“……不是。”
王晓梅是谁？哪里冒出来的？
姚静顿时放下心来，捂着胸口：“输给谁都行，输给她就不行！”
“不是的，我喜欢男人。”
姚静：“卧槽！”
这漂亮小哥哥不但不给她追求机会还要抢占她的择偶空间！？
姚静表情变来变去，最后嘟囔了一句：“不是嫌弃我就好。”
然后把刚刚丢在桌上的饭塞给他：“你吃吧，做多了也浪费，以后我不送了。”
“好，谢谢。”方时序温柔道。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来说：“姚静。”
“怎么了？又给我发好人卡？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我觉得你很好，特别好，因为你很善良又真实，不要总是觉得别人嫌弃你，好吗？”
姚静怔怔地看着方时序，半晌没说出话来。
怎么可能，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不被人嫌弃呢？
小哥哥不过是比较会安慰人罢了。
姚静刚要说话，手机响了，她正好刚被夸了有点手足无措，就接了电话想隐藏一下尴尬。
结果电话里冒出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声音：“一天天的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在外头野！”
姚静：……妈的更尴尬了。
那边还在滔滔不绝。
“你是不是发工资了，你妈最近想要条金项链，你把钱打过来，你都这么大了，总得孝敬孝敬你妈。”
“不过是后妈！我凭什么要孝敬她！她不让我上学的时候，没想过我会恨她？”
“就你那破脑子上学也是浪费钱！我是你爸没办法，不然谁愿意要你这样的女儿，你赶紧把钱打过来！你也就这点用了！”
姚静气得直掉眼泪，结结巴巴的话也说不清楚时，旁边方时序伸过手来拿走了她的电话。
“您好，姚先生是吗？”
暴怒的骂声戛然而止：“你谁啊？”
“哦，我不过是个路人，只是你女儿刚刚骑电车撞断了我的腿，工资不够赔，麻烦你打点钱让我去医院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