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玄墟、归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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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像一潭水，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地吹拂着树上的枫叶。
“此处……竟然有蕴含灵力的红枫叶树！”
风陌离身穿玄袍，衣袖绣着一把剑的图案，他跟随着感知来到仓玄学府的器阁，便感应到前方有三棵红枫叶树蕴含着些许灵气。
不，现在应该叫红枫灵树了。
只不过这些灵气甚是微弱，红枫灵树显然没有开启灵智。
不过这放在仓玄学府，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风陌离是知道仓玄学府的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的。
不，甚至连“灵气”都称不上。
实际上，开元境大宗师之上的灵境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修道者”，但在这世俗帝国中，灵境存在也被称为“入道者”，数量极为稀少。
三境为凡，六境为灵，而到了灵境之上的九境玄境，其体内的力量便成了玄气……
现在也才刚刚入秋，红枫灵树的叶子还未完全变红，不过仅仅是浅红色，在黑夜里也足够显眼。
“不对……”风陌离猛地停下了脚步，将头一偏，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
定睛一看，男子身穿黑衣，手持一把扫帚，面容冷峻，只不过其双目处被一条白布缠着。
竟是一对瞎眼。
黑衣男子似是没有察觉到风陌离一样，依旧拿着扫帚清扫着地面的落叶。
不徐不疾，轻轻地将落叶扫到一堆，接着抱着扫帚离开了。
然而风陌离能清晰地察觉到，这个瞎子绝对往他这个地方瞧了一眼。
风陌离心中倒是有些感触，此人与当初双目被废掉的自己倒是一样，不过好在，那次禁区的经历，不仅剑魂进入了他的脑海，双目也同时恢复了。
“凭借我的感知，第一时间竟没能发现他……”风陌离皱了皱眉，喃喃道，
“此人的实力绝对超过了我的这具身体当年被废前的修为，不然我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底细……”
风陌离虽说修为不高，但当初修出来的一些精神力是可以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一些修行境界的余韵的，而这个瞎眼男子显然看不出有任何余韵。
要么就是毫无修为，要么就是修为远远超过了他。
恐怕是一位“入道者”。
然而那位瞎眼男子的衣袖上是没有仓玄学府八阁的绣纹图案的，那么就是杂役弟子，这小小的仓玄学府，竟这般卧虎藏龙。
风陌离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但仓玄学府地盘极大，足有数千亩地域，便是外门那也不是可以轻易地游览完的。
而这一世的风陌离之前大多时间都在练剑、修行，很少出去走动，所以此处器阁周围的红枫灵树也没有发现。
不过这红枫灵树蕴含的灵力极少，或许那些长老能看得出它的不凡，却不知其深浅，不过器阁弟子无须太过注重修武，没有仔细探究的意思，若是发现，只怕早就将这三棵红枫灵树搬到内门去了。
此次若非风陌离想前来器阁看看，不然也不会发现红枫灵树。
望着瞎子手持扫帚独自离去的背影，风陌离只是双眸虚眯，没有跟上去。
因为他感应到不远处来人了。
“见过风师兄。”
只见一位身穿黄袍，衣袖上绣着一把铁锤图案的男子拱手作揖道，
“麻烦你前来了。”
不得不说，丹、符、阵、器，包括儒阁的弟子在礼节方面要比武道三阁好上不少。
风陌离望着远方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瞎子，问黄袍男子，“那人是谁？”
黄袍男子仔细看了看，片刻后才说道：
“风师兄，我主修器，没有你那目力，此人离我太远了，我着实看不清。”
“哦，就是一个拿着扫帚的瞎子。”
“他？就是一个杂役弟子罢了，负责每日打扫这片区域。
“数年前器阁阁主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不过此处一般很少人来，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
风陌离“哦”了一声，旋即停止了精神力的运转，道：
“走吧，去看看你铸的剑。”
……
器阁大多数地方都是独立的房间，诸多弟子在各自的房间中铸造或者修复各种兵器。
所以很多剑阁或兵阁弟子都会找器阁弟子铸造佩剑或佩刀等兵器。
而在之前风陌离便找上了器阁，并花费了不少学院贡献点请人铸剑，现在他便来取剑。
好在器阁的炼试在武试之前就已经比完了，不然风陌离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拿到剑。
而风陌离觉醒记忆之后的这几日，除去秦昊那事，学府也没什么其他大新闻了。
这几日的门试之后，便是为期两个月的休假，众弟子可以离开学府，回到家乡，所以这些日子还算平静，众弟子都是在偷偷内卷修炼，因为门试之后便是外门第四次招收弟子，也是最后一次招收。
“这是你铸的剑？”
风陌离看着眼前横陈的这把三尺的黑色长剑，不由地皱了皱眉。
原以为这黄云身为器阁排名前十的弟子铸剑手法应该不差，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世俗帝国中的普通器师又能强到哪里去。
不过风陌离的本意自然不是想让黄云为他铸剑，而是想自己亲手铸剑。
依照前世记忆，他不仅是一位圣境至强者，还是一位圣级铸剑师。
而他的佩剑“玄墟”在诸天圣剑排行榜上，排行第六。
据说圣级铸剑师之上，还有传说中的仙级，而铸成那“玄墟”道剑的存在，也绝对是仙级铸剑师甚至更强。
这几日，风陌离脑海内的记忆枷锁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一些，记忆也一点一点地觉醒。
恐怕以他圣境巅峰的修为，估计并不是混沌界那方世界的最强者。
其上还有更强的境界。
至于是不是传说中的仙，风陌离也不知道，他这一世的家族却还没有接触到那等层次。
“风师兄，可还满意？”黄云显然不知道风陌离心中所想。
“嗯……还可以。”风陌离淡淡道，
“我需要自己做一些改动，想征用一下你的器室。”
黄云闻言有些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
“无妨，后天学府便休假了，我也准备回家乡了，这几天都不用器室，风师兄想呆多久都行。”
风陌离有些惊讶，从一开始黄云对他的友好态度，而他在学府也不算顶尖人物，黄云在器阁也算是前十的人物了，竟对他一个武道榜第三十名的这般客气。
不过风陌离想了想，也是明白了。
炼道若是修到最后，大多都是为别人做事，很少有自己能独当一面的存在，就算有，那些人也只是图你身上的丹药、符箓、阵法、兵器而已。
看来这些弟子也是因这些而影响了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比如丹阁弟子出来后，天赋好的可以成为帝都某个家族的私人炼丹师，天赋差的也能为军队炼制丹药，器、阵、符也是如此。
由此可见，玄天帝国并非全民尚武，而是更注重全面发展，比如儒阁弟子在离开学府后大多都只能入朝为官，所以在学府中的表现评级将会很大程度地决定了离开学府后能分配到什么官，而三大武道阁的弟子从学府离开后大多会选择从军或者进入某个佣兵团，再不济也能入朝找个捕快当当。
也只有少数人能够遇到机缘，从而一飞冲天，做到真正的“修道”。
而是什么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帝国做事呢？
为了生计。
不然若是全民“修道”，那最底层的事情谁来做呢？
传闻流云帝国全面尚武，高端强者的数量要多于玄天帝国，但只要两国开战，胜利的一方大多都是玄天帝国。
这就是治国之道。
相比武夫可以真正有所作为，强者甚至受到万人敬仰，只有自身强大了，有底了，才能算得是真正强大，人缘、交情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在真正的修道者中，丹师、符师、阵师、铸剑师等职业则极受爱戴，不仅是他们的这些炼道修行极强，关键他们的武道修为也不弱。
相较之下，这世俗帝国中的最普通的炼道师的目标也就是养家糊口、衣食无忧罢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天赋修武，那就只能修其它的，身在世俗中大多都是普通人，大家都在只是红尘中争渡罢了……
……
“砰！砰！砰！”
铁锤敲打铁器的声音隐隐从黄云的器室里传出。
不过好在器室隔音很不错，而且黄云的器室较为偏僻，外人也不会听到。
这种声音持续了一整夜。
若是细心的人用心一听，便可发现这种铁器碰撞的频率和声音竟是完全相同的。
这绝对是天方夜谭。
就连学府内门器阁长老也无法完全做到声音频率完全相同，更何况还持续了一整夜，这仅是手法的问题，还有体力、精神的虚弱等各方面条件。
“凡境锻器法……”
风陌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自语道：“这具身体显然没有铸过剑，以至于一开始在手法上还有些生疏，不然我可以铸得更好……”
不能说是一转世便可以得到前世的全部手法技巧。
比如一个惯用右手持剑的修士突然改为了左手持剑，即便他脑子里依旧有着方法和技巧，但也无济于事。
世间万事，唯手熟尔。
铸剑、练剑亦是如此。
至于那凡境锻体法却并非风陌离从剑魂这边学来的，而是他从那些苏醒的记忆中翻出来的。
上次他仅靠树枝便可击败六段的周雨笙，若是有一件强大的兵器，那么战力必然大幅度增强。
而修道者中，锻器可不止是铸造兵器，实际上还有深奥的锻器法门。
好的锻器法门也就能铸出更好的兵器。
黄云先前铸的剑虽说看上去没什么瑕疵，剑也锋利无比，但就是缺少了这道锻器法门。
品阶极高的锻器法门就算在在混沌界也算的上是珍贵，无数器师都抢着要。
而这道凡境锻器法门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法门罢了，但在这世俗之地，已经足够了。
“剑长三尺，剑身锋利，呈古朴的黑色，剑尖之上有锋芒毕露之势……”
风陌离望着自己一夜下来的成果，喃喃道：
“前世我之佩剑以我道号而命名，最终好像是位列诸天圣级剑榜第六，玄墟圣剑。
“这一世，我的第一把剑既是在这世俗中出世，那便叫做归尘剑吧。”
“归尘”剑虽说依旧只是凡器，但只要不是灵器，风陌离自认这世俗界中没有多少凡器能比得上他这把剑。
风陌离满意地看了看归尘剑，将其收到了腰间的弟子令牌中。
仓玄学府的令牌不仅代表了身份，其内部还含有方圆一丈的空间，虽说与储物戒指比不了，但也有极大的用处。
“竟铸了一整夜。”
风陌离打开室门，接着伸了个懒腰，望着外面的旭日初升，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
“今日似乎是炼道四阁中丹阁的丹试？”风陌离心想道。
“反正也无事，不如去看看。”
若是像以前一样窝在住所里拼命练剑的话，即便是提升，也提升不了多少，反而还会消耗自己的精力，得不偿失。
有的时候，做事若是有了功利心，那事情就越做不好，若是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在意，反而处处都是惊喜。
如果没达到自己最终目标的成绩呢，如果修行没效果呢？以执念扎根在心中，不仅一无所得，还会让自己不开心。
风陌离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扫地的黑衣青年男子。
正是昨晚出现的瞎子。
“倒是有点东西……”风陌离双眸虚眯，什么也没说，便迈步离开了。
不过在风陌离离开后不久，瞎眼青年停下手中的扫帚，缓缓抬头，向风陌离出来的炼器室里停留片刻，又向他离去之处望了望。
然后接着扫着地面的落叶。
黑夜像一潭水，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地吹拂着树上的枫叶。
“此处……竟然有蕴含灵力的红枫叶树！”
风陌离身穿玄袍，衣袖绣着一把剑的图案，他跟随着感知来到仓玄学府的器阁，便感应到前方有三棵红枫叶树蕴含着些许灵气。
不，现在应该叫红枫灵树了。
只不过这些灵气甚是微弱，红枫灵树显然没有开启灵智。
不过这放在仓玄学府，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风陌离是知道仓玄学府的天地灵气的浓郁程度的。
不，甚至连“灵气”都称不上。
实际上，开元境大宗师之上的灵境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修道者”，但在这世俗帝国中，灵境存在也被称为“入道者”，数量极为稀少。
三境为凡，六境为灵，而到了灵境之上的九境玄境，其体内的力量便成了玄气……
现在也才刚刚入秋，红枫灵树的叶子还未完全变红，不过仅仅是浅红色，在黑夜里也足够显眼。
“不对……”风陌离猛地停下了脚步，将头一偏，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
定睛一看，男子身穿黑衣，手持一把扫帚，面容冷峻，只不过其双目处被一条白布缠着。
竟是一对瞎眼。
黑衣男子似是没有察觉到风陌离一样，依旧拿着扫帚清扫着地面的落叶。
不徐不疾，轻轻地将落叶扫到一堆，接着抱着扫帚离开了。
然而风陌离能清晰地察觉到，这个瞎子绝对往他这个地方瞧了一眼。
风陌离心中倒是有些感触，此人与当初双目被废掉的自己倒是一样，不过好在，那次禁区的经历，不仅剑魂进入了他的脑海，双目也同时恢复了。
“凭借我的感知，第一时间竟没能发现他……”风陌离皱了皱眉，喃喃道，
“此人的实力绝对超过了我的这具身体当年被废前的修为，不然我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的底细……”
风陌离虽说修为不高，但当初修出来的一些精神力是可以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一些修行境界的余韵的，而这个瞎眼男子显然看不出有任何余韵。
要么就是毫无修为，要么就是修为远远超过了他。
恐怕是一位“入道者”。
然而那位瞎眼男子的衣袖上是没有仓玄学府八阁的绣纹图案的，那么就是杂役弟子，这小小的仓玄学府，竟这般卧虎藏龙。
风陌离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但仓玄学府地盘极大，足有数千亩地域，便是外门那也不是可以轻易地游览完的。
而这一世的风陌离之前大多时间都在练剑、修行，很少出去走动，所以此处器阁周围的红枫灵树也没有发现。
不过这红枫灵树蕴含的灵力极少，或许那些长老能看得出它的不凡，却不知其深浅，不过器阁弟子无须太过注重修武，没有仔细探究的意思，若是发现，只怕早就将这三棵红枫灵树搬到内门去了。
此次若非风陌离想前来器阁看看，不然也不会发现红枫灵树。
望着瞎子手持扫帚独自离去的背影，风陌离只是双眸虚眯，没有跟上去。
因为他感应到不远处来人了。
“见过风师兄。”
只见一位身穿黄袍，衣袖上绣着一把铁锤图案的男子拱手作揖道，
“麻烦你前来了。”
不得不说，丹、符、阵、器，包括儒阁的弟子在礼节方面要比武道三阁好上不少。
风陌离望着远方即将消失在视野中的瞎子，问黄袍男子，“那人是谁？”
黄袍男子仔细看了看，片刻后才说道：
“风师兄，我主修器，没有你那目力，此人离我太远了，我着实看不清。”
“哦，就是一个拿着扫帚的瞎子。”
“他？就是一个杂役弟子罢了，负责每日打扫这片区域。
“数年前器阁阁主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不过此处一般很少人来，也没多少人注意到他。”
风陌离“哦”了一声，旋即停止了精神力的运转，道：
“走吧，去看看你铸的剑。”
……
器阁大多数地方都是独立的房间，诸多弟子在各自的房间中铸造或者修复各种兵器。
所以很多剑阁或兵阁弟子都会找器阁弟子铸造佩剑或佩刀等兵器。
而在之前风陌离便找上了器阁，并花费了不少学院贡献点请人铸剑，现在他便来取剑。
好在器阁的炼试在武试之前就已经比完了，不然风陌离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拿到剑。
而风陌离觉醒记忆之后的这几日，除去秦昊那事，学府也没什么其他大新闻了。
这几日的门试之后，便是为期两个月的休假，众弟子可以离开学府，回到家乡，所以这些日子还算平静，众弟子都是在偷偷内卷修炼，因为门试之后便是外门第四次招收弟子，也是最后一次招收。
“这是你铸的剑？”
风陌离看着眼前横陈的这把三尺的黑色长剑，不由地皱了皱眉。
原以为这黄云身为器阁排名前十的弟子铸剑手法应该不差，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想来也是，一个世俗帝国中的普通器师又能强到哪里去。
不过风陌离的本意自然不是想让黄云为他铸剑，而是想自己亲手铸剑。
依照前世记忆，他不仅是一位圣境至强者，还是一位圣级铸剑师。
而他的佩剑“玄墟”在诸天圣剑排行榜上，排行第六。
据说圣级铸剑师之上，还有传说中的仙级，而铸成那“玄墟”道剑的存在，也绝对是仙级铸剑师甚至更强。
这几日，风陌离脑海内的记忆枷锁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一些，记忆也一点一点地觉醒。
恐怕以他圣境巅峰的修为，估计并不是混沌界那方世界的最强者。
其上还有更强的境界。
至于是不是传说中的仙，风陌离也不知道，他这一世的家族却还没有接触到那等层次。
“风师兄，可还满意？”黄云显然不知道风陌离心中所想。
“嗯……还可以。”风陌离淡淡道，
“我需要自己做一些改动，想征用一下你的器室。”
黄云闻言有些疑惑，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
“无妨，后天学府便休假了，我也准备回家乡了，这几天都不用器室，风师兄想呆多久都行。”
风陌离有些惊讶，从一开始黄云对他的友好态度，而他在学府也不算顶尖人物，黄云在器阁也算是前十的人物了，竟对他一个武道榜第三十名的这般客气。
不过风陌离想了想，也是明白了。
炼道若是修到最后，大多都是为别人做事，很少有自己能独当一面的存在，就算有，那些人也只是图你身上的丹药、符箓、阵法、兵器而已。
看来这些弟子也是因这些而影响了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比如丹阁弟子出来后，天赋好的可以成为帝都某个家族的私人炼丹师，天赋差的也能为军队炼制丹药，器、阵、符也是如此。
由此可见，玄天帝国并非全民尚武，而是更注重全面发展，比如儒阁弟子在离开学府后大多都只能入朝为官，所以在学府中的表现评级将会很大程度地决定了离开学府后能分配到什么官，而三大武道阁的弟子从学府离开后大多会选择从军或者进入某个佣兵团，再不济也能入朝找个捕快当当。
也只有少数人能够遇到机缘，从而一飞冲天，做到真正的“修道”。
而是什么让他们心甘情愿为帝国做事呢？
为了生计。
不然若是全民“修道”，那最底层的事情谁来做呢？
传闻流云帝国全面尚武，高端强者的数量要多于玄天帝国，但只要两国开战，胜利的一方大多都是玄天帝国。
这就是治国之道。
相比武夫可以真正有所作为，强者甚至受到万人敬仰，只有自身强大了，有底了，才能算得是真正强大，人缘、交情什么的都是浮云。
不过在真正的修道者中，丹师、符师、阵师、铸剑师等职业则极受爱戴，不仅是他们的这些炼道修行极强，关键他们的武道修为也不弱。
相较之下，这世俗帝国中的最普通的炼道师的目标也就是养家糊口、衣食无忧罢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天赋修武，那就只能修其它的，身在世俗中大多都是普通人，大家都在只是红尘中争渡罢了……
……
“砰！砰！砰！”
铁锤敲打铁器的声音隐隐从黄云的器室里传出。
不过好在器室隔音很不错，而且黄云的器室较为偏僻，外人也不会听到。
这种声音持续了一整夜。
若是细心的人用心一听，便可发现这种铁器碰撞的频率和声音竟是完全相同的。
这绝对是天方夜谭。
就连学府内门器阁长老也无法完全做到声音频率完全相同，更何况还持续了一整夜，这仅是手法的问题，还有体力、精神的虚弱等各方面条件。
“凡境锻器法……”
风陌离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自语道：“这具身体显然没有铸过剑，以至于一开始在手法上还有些生疏，不然我可以铸得更好……”
不能说是一转世便可以得到前世的全部手法技巧。
比如一个惯用右手持剑的修士突然改为了左手持剑，即便他脑子里依旧有着方法和技巧，但也无济于事。
世间万事，唯手熟尔。
铸剑、练剑亦是如此。
至于那凡境锻体法却并非风陌离从剑魂这边学来的，而是他从那些苏醒的记忆中翻出来的。
上次他仅靠树枝便可击败六段的周雨笙，若是有一件强大的兵器，那么战力必然大幅度增强。
而修道者中，锻器可不止是铸造兵器，实际上还有深奥的锻器法门。
好的锻器法门也就能铸出更好的兵器。
黄云先前铸的剑虽说看上去没什么瑕疵，剑也锋利无比，但就是缺少了这道锻器法门。
品阶极高的锻器法门就算在在混沌界也算的上是珍贵，无数器师都抢着要。
而这道凡境锻器法门也不过是最普通的法门罢了，但在这世俗之地，已经足够了。
“剑长三尺，剑身锋利，呈古朴的黑色，剑尖之上有锋芒毕露之势……”
风陌离望着自己一夜下来的成果，喃喃道：
“前世我之佩剑以我道号而命名，最终好像是位列诸天圣级剑榜第六，玄墟圣剑。
“这一世，我的第一把剑既是在这世俗中出世，那便叫做归尘剑吧。”
“归尘”剑虽说依旧只是凡器，但只要不是灵器，风陌离自认这世俗界中没有多少凡器能比得上他这把剑。
风陌离满意地看了看归尘剑，将其收到了腰间的弟子令牌中。
仓玄学府的令牌不仅代表了身份，其内部还含有方圆一丈的空间，虽说与储物戒指比不了，但也有极大的用处。
“竟铸了一整夜。”
风陌离打开室门，接着伸了个懒腰，望着外面的旭日初升，和煦的阳光照耀着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
“今日似乎是炼道四阁中丹阁的丹试？”风陌离心想道。
“反正也无事，不如去看看。”
若是像以前一样窝在住所里拼命练剑的话，即便是提升，也提升不了多少，反而还会消耗自己的精力，得不偿失。
有的时候，做事若是有了功利心，那事情就越做不好，若是顺其自然，什么都不在意，反而处处都是惊喜。
如果没达到自己最终目标的成绩呢，如果修行没效果呢？以执念扎根在心中，不仅一无所得，还会让自己不开心。
风陌离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正在扫地的黑衣青年男子。
正是昨晚出现的瞎子。
“倒是有点东西……”风陌离双眸虚眯，什么也没说，便迈步离开了。
不过在风陌离离开后不久，瞎眼青年停下手中的扫帚，缓缓抬头，向风陌离出来的炼器室里停留片刻，又向他离去之处望了望。
然后接着扫着地面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