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已锈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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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落霞剑？”莫云一怔，“这世上还有同样的宝剑？我从未听说啊……”
“谁说没有！”赵莹另一只手同样作诀召引，一把一模一样的宝剑伴随霞光而出。
“这……这……！”莫云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叫落霞双剑！”赵莹有些得意道，“世人皆知落霞剑，却不知它其实不是一把，而是一对。”
剑为“百兵之君”，自古君王无二，这剑当然也没有一双的道理。
怪不得当年欧冶子不顾一切也要铸这最后一“把”剑，原来是要留下一对绝无仅有的双剑，遗与世人。也不知这位闻名天下的铸剑师是如何作想的，是对剑的领悟有了新的境界，还是因为孤独？若是孤独，是怕剑孤独，还是怕用剑的人孤独？又或者，是他自己觉得孤独了。无论怎样，“人之将末，都会分外孤独。”这话大抵是没错的，否则也不会引得朝霞眷顾。
“不知，这双剑的威力如何？是否如传说一般……”
未等莫云问完，赵莹手持双剑，交叉叠于胸前，随着灵力流转，剑上云霞渐渐合二为一，汇成一处，霞光大盛，灿烂得耀眼，映得她的脸蛋红彤彤的，平添了几分可爱动人。
“不可！”“出！”
赵莹一声大喝，双剑齐吟，一抹云霞“噌”地蹿出，向斜上方奔去。与此同时，李同见拦她不住，立即作诀，一道金色符箓追着云霞而去。
这符箓是个大大的“退”字——竟也是个“退字符”，不过字体、笔锋都和江遥的完全不同。
只一瞬间，那云霞刚飞出三五丈，就被符箓拦了下来。李同手诀向后一拉，退字符带着云霞向后回退，赵莹一嘟嘴，双手卸力，云霞消散。
“木同，你拦它作甚？我又没有发力，只是想让莫云看看这招‘落霞齐飞’！”
“我知道。但若被旁人看见，知道落霞剑在你手上，泄了密，对我们致师可不利。”
“旁人怎会知道，最多是当成云霞突现，天降吉兆。”
“这个时辰怎会有朝霞？”
“当成晚霞了呗！你分得清呀？”
“此刻离日暮还有段时间……”
赵莹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同立刻憋着笑捂住了嘴，转过身去，故意伸了个懒腰，望着天空，忽而感叹道：“确是好久没看到晚霞啦！近日来天气欠佳，看这样子，是要变天啊。”
“函谷关那边已经变天了，听说是要入冬了。”莫云在一旁道。
“哦？莫兄弟该不会是碰到了‘风后怒’？”
“正是。说来也巧，我当时到‘山河醉’歇脚，恰逢十年一度的‘百酒会’，又遇百年难见的‘三怒’，可算是开了眼界。”
“唉，乱世之秋……”李同只轻叹了一声，良久不语。
莫云又道：“我在‘山河醉’碰到了铁琴先生。”
“什么？！”李同大惊，问道，“他自己？所为何事？是否要出函谷关？”
“他只身一人，到‘山河醉’似乎只为了酒，取了十二坛美酒就走了。此人道法奇高，来如飞鸟，去如绝弦，要去哪我当真看不出来。”
“奇怪……据说此人非但滴酒不沾，反而因其师弟的缘故对好酒之徒极为痛恨，为酒而来似乎情理不通，为扬名，就更无可能了……”
“我也想不明白。”莫云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一箭惊天’季风愁也在，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在‘山河醉’养伤。”
李同点了点头：“不错，是在长平战中被先太师所伤。”
太师原是一国的最高官职，如今是对王宫中修为最高者的尊称。
“他们可有说什么？”李同问。
“那季风愁问白起可好，铁琴先生并未回答，似乎是另有隐忧。”莫云道。
“传闻白起与秦王、秦相生了嫌隙，托病不出，这才一直没有到邯郸来，如今看来，此言非虚。只要白起不来，那铁琴先生也不会来，我们就有很大的胜算。”
“嗯。”莫云道，“我这次下山之前，师父已将本门绝学‘寒月六式’传授于我。此剑招威力无穷，就算他乾天境也很难抵挡。”
“竟有此事，真是太好啦！你怎么不早说！”李同和赵莹大喜，问道，“你练到第几式了？”
“我……我……”莫云难开其口。
“不会吧……连第一式都没练成？”赵莹失望又疑惑，“你练了多久了？”
“已有月余。这套剑招实在太过玄奥，我修为太低，无法领会其中的精髓，真是惭愧……”
赵莹安慰他道：“你也别灰心，这不是还有十天嘛！总该练成了。嘿嘿，我的‘落霞齐飞’再加上你的‘寒月剑法’，乾天境的乐师又如何？打得他鼓毁人亡！”
李同摇摇头道：“若真如你说的这般轻松，早把秦人打退了，邯郸也不至于被围这么久。记住了：江湖险恶，战场多变，万不可大意！”
“知道啦！”赵莹有些敷衍地应道。
这时，外面突然人声喧嚷，喊着类似“报仇雪恨”的话，向一方涌去。
“发生了什么事？”莫云问道。
赵莹不屑道：“别管他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习惯就好。”
“啊？什么意思……”莫云不解。
李同说道：“这些人是去质子府，杀秦王孙。自从长平战败以来，就没停过，但没有一次成功。说是有好几次差点得手了，不过后来有个卫国商人来到邯郸，看重秦王孙，为他花重金收买了质子府上下所有人，秦王孙总算是安全了，还找了个美人，生了个男孩，现在已有三岁了。”
莫云有些意外道：“原来还有些事。”
……
李同和赵莹都亮出了法宝，莫云也将师父赠与的佩剑召了出来。在拔剑出鞘的一刹那，三人都惊呆了——这剑黯淡无光，剑身锈迹斑斑，与落霞剑相比，简直是破烂不堪，哪里算得上是宝剑啊！
赵莹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问了一句：“剑仙该不会是拿错了吧？”
莫云气得眉毛一抖，“恩师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他仔细打量着手中剑，沉吟道：“师父确实说这是他年轻时的佩剑，不会有错的……怎么会……”好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大叫道，“我知道啦！师父定是用此剑施展过伤月剑法，剑身被寒气侵袭，又久置不用，这才生了锈。我若能再次施展出寒月剑法，这锈迹定会去除。”
李同将宝剑借了过来，观摩一番，称赞道：“虽然生了锈，但仍不失为一件利刃。好剑，好剑啊！”
莫云心下大感宽慰，突然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这把剑是用来激励自己的，当即内心坚定道：“一定要刻苦修炼，早日练成寒月剑法，到达乾天境。”
“不是落霞剑？”莫云一怔，“这世上还有同样的宝剑？我从未听说啊……”
“谁说没有！”赵莹另一只手同样作诀召引，一把一模一样的宝剑伴随霞光而出。
“这……这……！”莫云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叫落霞双剑！”赵莹有些得意道，“世人皆知落霞剑，却不知它其实不是一把，而是一对。”
剑为“百兵之君”，自古君王无二，这剑当然也没有一双的道理。
怪不得当年欧冶子不顾一切也要铸这最后一“把”剑，原来是要留下一对绝无仅有的双剑，遗与世人。也不知这位闻名天下的铸剑师是如何作想的，是对剑的领悟有了新的境界，还是因为孤独？若是孤独，是怕剑孤独，还是怕用剑的人孤独？又或者，是他自己觉得孤独了。无论怎样，“人之将末，都会分外孤独。”这话大抵是没错的，否则也不会引得朝霞眷顾。
“不知，这双剑的威力如何？是否如传说一般……”
未等莫云问完，赵莹手持双剑，交叉叠于胸前，随着灵力流转，剑上云霞渐渐合二为一，汇成一处，霞光大盛，灿烂得耀眼，映得她的脸蛋红彤彤的，平添了几分可爱动人。
“不可！”“出！”
赵莹一声大喝，双剑齐吟，一抹云霞“噌”地蹿出，向斜上方奔去。与此同时，李同见拦她不住，立即作诀，一道金色符箓追着云霞而去。
这符箓是个大大的“退”字——竟也是个“退字符”，不过字体、笔锋都和江遥的完全不同。
只一瞬间，那云霞刚飞出三五丈，就被符箓拦了下来。李同手诀向后一拉，退字符带着云霞向后回退，赵莹一嘟嘴，双手卸力，云霞消散。
“木同，你拦它作甚？我又没有发力，只是想让莫云看看这招‘落霞齐飞’！”
“我知道。但若被旁人看见，知道落霞剑在你手上，泄了密，对我们致师可不利。”
“旁人怎会知道，最多是当成云霞突现，天降吉兆。”
“这个时辰怎会有朝霞？”
“当成晚霞了呗！你分得清呀？”
“此刻离日暮还有段时间……”
赵莹狠狠瞪了他一眼，李同立刻憋着笑捂住了嘴，转过身去，故意伸了个懒腰，望着天空，忽而感叹道：“确是好久没看到晚霞啦！近日来天气欠佳，看这样子，是要变天啊。”
“函谷关那边已经变天了，听说是要入冬了。”莫云在一旁道。
“哦？莫兄弟该不会是碰到了‘风后怒’？”
“正是。说来也巧，我当时到‘山河醉’歇脚，恰逢十年一度的‘百酒会’，又遇百年难见的‘三怒’，可算是开了眼界。”
“唉，乱世之秋……”李同只轻叹了一声，良久不语。
莫云又道：“我在‘山河醉’碰到了铁琴先生。”
“什么？！”李同大惊，问道，“他自己？所为何事？是否要出函谷关？”
“他只身一人，到‘山河醉’似乎只为了酒，取了十二坛美酒就走了。此人道法奇高，来如飞鸟，去如绝弦，要去哪我当真看不出来。”
“奇怪……据说此人非但滴酒不沾，反而因其师弟的缘故对好酒之徒极为痛恨，为酒而来似乎情理不通，为扬名，就更无可能了……”
“我也想不明白。”莫云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那‘一箭惊天’季风愁也在，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在‘山河醉’养伤。”
李同点了点头：“不错，是在长平战中被先太师所伤。”
太师原是一国的最高官职，如今是对王宫中修为最高者的尊称。
“他们可有说什么？”李同问。
“那季风愁问白起可好，铁琴先生并未回答，似乎是另有隐忧。”莫云道。
“传闻白起与秦王、秦相生了嫌隙，托病不出，这才一直没有到邯郸来，如今看来，此言非虚。只要白起不来，那铁琴先生也不会来，我们就有很大的胜算。”
“嗯。”莫云道，“我这次下山之前，师父已将本门绝学‘寒月六式’传授于我。此剑招威力无穷，就算他乾天境也很难抵挡。”
“竟有此事，真是太好啦！你怎么不早说！”李同和赵莹大喜，问道，“你练到第几式了？”
“我……我……”莫云难开其口。
“不会吧……连第一式都没练成？”赵莹失望又疑惑，“你练了多久了？”
“已有月余。这套剑招实在太过玄奥，我修为太低，无法领会其中的精髓，真是惭愧……”
赵莹安慰他道：“你也别灰心，这不是还有十天嘛！总该练成了。嘿嘿，我的‘落霞齐飞’再加上你的‘寒月剑法’，乾天境的乐师又如何？打得他鼓毁人亡！”
李同摇摇头道：“若真如你说的这般轻松，早把秦人打退了，邯郸也不至于被围这么久。记住了：江湖险恶，战场多变，万不可大意！”
“知道啦！”赵莹有些敷衍地应道。
这时，外面突然人声喧嚷，喊着类似“报仇雪恨”的话，向一方涌去。
“发生了什么事？”莫云问道。
赵莹不屑道：“别管他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习惯就好。”
“啊？什么意思……”莫云不解。
李同说道：“这些人是去质子府，杀秦王孙。自从长平战败以来，就没停过，但没有一次成功。说是有好几次差点得手了，不过后来有个卫国商人来到邯郸，看重秦王孙，为他花重金收买了质子府上下所有人，秦王孙总算是安全了，还找了个美人，生了个男孩，现在已有三岁了。”
莫云有些意外道：“原来还有些事。”
……
李同和赵莹都亮出了法宝，莫云也将师父赠与的佩剑召了出来。在拔剑出鞘的一刹那，三人都惊呆了——这剑黯淡无光，剑身锈迹斑斑，与落霞剑相比，简直是破烂不堪，哪里算得上是宝剑啊！
赵莹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突然问了一句：“剑仙该不会是拿错了吧？”
莫云气得眉毛一抖，“恩师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
他仔细打量着手中剑，沉吟道：“师父确实说这是他年轻时的佩剑，不会有错的……怎么会……”好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大叫道，“我知道啦！师父定是用此剑施展过伤月剑法，剑身被寒气侵袭，又久置不用，这才生了锈。我若能再次施展出寒月剑法，这锈迹定会去除。”
李同将宝剑借了过来，观摩一番，称赞道：“虽然生了锈，但仍不失为一件利刃。好剑，好剑啊！”
莫云心下大感宽慰，突然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这把剑是用来激励自己的，当即内心坚定道：“一定要刻苦修炼，早日练成寒月剑法，到达乾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