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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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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琳琅连忙抽手,不好意思地来跟东家请安:“这几个人是老家旧识,而夏青云则是夏荷的兄长。他们刚刚入京城,现在天黑,家家闭户无处吃饭,我斗胆容留他们在外院上了药,一会吃了面就回客栈歇宿了……他们只在外院,并没有去内院走动……”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为没跟少卿打招呼就领人回来,还请大人莫要见怪,他们吃饭的费用银子,也会从我月钱里出。”

    司徒晟立在那里,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场,一时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夏青云。

    夏青云等人听了楚娘子的话,也纷纷走过来给大人请安,看这大人并不太好说话的样子,他们匆匆吃了几口,就赶紧告辞走人了。

    司徒晟并没有再说什么,独自一人入了书房。

    过了一会,楚琳琅用托盘端着一碗刚煮好的汤面,给少卿大人送来当夜宵。

    今天夏青云他们闹得阵仗太大,她又去了一趟六王府。

    这些事情,她不敢隐瞒,需要跟大人交代一下。

    她说得很细,包括自己都说了什么,还有六殿下待自己超乎寻常的和善。

    说完了,她半抬起头,试探问:“大人,我今日有没有说了不该说的话?”

    司徒晟的目光有些冰冷,长指在一方砚台慢慢画圈,就在楚琳琅有些忐忑的时候,他终于开口问:“夏荷的兄长年岁几何,娶亲了没有?

    啊?楚琳琅有些点傻眼,摸不着司徒大人问话的脉门子。

    她老实回答:“他……大我一岁吧?那今年应该是二十有五了,还没娶妻,至于有没有妾,我就不知了。”

    司徒晟笑了一下:“年岁这么大还不娶亲,可是有隐疾?”

    这话,楚琳琅曾经用来嘲讽过光棍司徒晟。

    楚琳琅疑心他又在扒言语旧账,飞快扫了他一眼,干巴巴道:“苦出身的孩子,娶亲晚是常有的事儿,何况他又常年跑船……”

    那么方才那小子含情脉脉看着他府上的女管事,黑黝黝的手抓着柔荑不放,就好解释了。

    穷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穷得娶不上媳妇,也有可能是心有所属,想着捡天上掉下来的肉。

    而楚氏今天为了这个夏青云也算是鞠躬尽瘁,有情有义。

    平日里从来不肯轻易扯他的旗号行事的女子,却为了这么个愣头青,打着他的名号独闯了六王府,忙活到现在……

    司徒晟一时突然想起,他弄伤了手的那一夜,这女子劝慰他说过:她以前别无选择,只能嫁给周随安。可是她以后会努力让自己可以有更多的选择。

    就是不知,黑小子是不是她众多的选择之一……

    想到这,司徒晟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黏土软泥,两指搓力,揉搓起来。

    楚琳琅见他并没有追问六王府的事情,便觉得今日的事情也能告一段落,将热腾腾的汤面端到了司徒晟的跟前。

    哪知道司徒晟看着酥肉面,很是冷淡道:“别人吃剩下的,我不要……”

    从来都是很好伺候的东家,今晚不知为何,突然挑起刺来,这让楚琳琅不由得瞪圆了眼睛。

    这明明是他回来后重新下的面,哪里是别人吃剩下的?

    不过琳琅猜测,他应该是不喜欢府中来外人,今日的确是她欠妥了,大人责怪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她端起了面,低声道:“那……我马上就去厨房做些别的饭菜,请大人稍等片刻,”

    天色已经晚了,夏荷跟兄长分开太久,又担心他满身的伤,便跟着夏青云同去,准备看护兄长,免得他夜里伤势恶化。

    而楚琳琅本以为送个面就好,早让冬雪先歇息去了,想来丫头这会儿也睡了。

    至于观棋——这位常年缺觉的金贵小厮,老早就吃了汤面,跑回屋子补觉去了。

    所以再做些饭菜的话,楚琳琅只能一人忙碌。

    她想:狗屁的不会拿她当下人。现在他用起管事婆子来,可是顺手呢!男人的嘴啊,真是骗人的鬼!

    楚琳琅心里有些郁闷,跑了一天,她到现在都还没吃呢。一会给那位矫情大人做完饭,她再吃那碗他不要的面好了。

    当她重燃了灶坑,又打散了两个鸡蛋,正准备切辣椒的时候,有个人影突然入了厨房。

    他的身形高大,一进来,就仿佛填满了逼仄的小厨房。

    琳琅以为大人饿了,要来催饭食,正想说话,可是司徒晟却弯腰拿了烧柴时坐的小凳子,然后坐下,就着锅灶,开始闷头吃楚琳琅端回来放在灶台上的面。

    面条都是不禁泡的,现在那碗面已经有些微微发坨了,口感并不甚好。

    可看他大口吃的样子,像是饿得不行,所以又改主意,不嫌弃是别人吃剩下的了?

    楚琳琅好气又好笑,走过去蹲在灶台边问他:“面条泡得不好吃了,要不大人你先吃两口,我很快就能再做两个菜。”

    月光斜入小窗,洒在了她的后背,显得那扎了围裙的腰,更加纤细,不盈一握。

    司徒晟静静看着她切菜的背影,慢慢放下了碗,起身走了过去。

    楚琳琅直觉得自己的腰一松,低头一看,围裙竟然被人从背后解开了。

    她不禁有些慌乱,回头问:“大人,你要干嘛?”

    司徒晟从她背后伸出长臂,拿走楚琳琅手里的辣椒,然后低头问她:“你晚上吃过了吗?”

    听她方才讲的章程,好像就是忙着打点那些盐帮伙计,自己并没吃饭的样子。

    楚琳琅仿佛被他绕在怀里,困在案板前,很是不适地微微拉开些距离:“我还不饿,等大人吃完了……我再吃。”

    此时深夜,他们两个人又是独处,细细想来真是不像话。

    他挨得太近,就算自己是下堂妇人,也万没有可以被男人随意轻薄的道理。

    难道……这司徒晟大半夜,突然起了什么歹念?

    想到这,楚琳琅单手将案板上的菜刀握在手里——管他是什么官,若欺负她孤苦无依,拿了她当玩意儿,她就得让瘟生再尝尝姑奶奶的厉害。

    如此想定,楚琳琅横眉立目转身,刚想申斥他,却是有些傻眼。

    只见司徒晟在她身后,竟然正在扎围裙,原本挺长的围裙,到了他的身上骤然短了一大截。

    司徒晟抬头看了看她手里握着的刀,伸手便轻巧接过,然后示意琳琅坐在一边的小凳子上。

    再然后,他看了看准备好的食材,居然挽起了衣袖,开始切菜剁丝,然后热油炒菜。

    看他那熟练的架势,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菜。

    楚琳琅吓了一跳,所谓君子远庖厨,司徒晟贵为五品京官,怎么能让他做厨房里的事情?

    可是司徒晟却示意她坐着别动,然后他手脚麻利地做了一盘辣椒炒蛋,还用中午剩下的肉汤做了一大碗胡辣汤,然后端到了灶台边,喊琳琅来吃。

    中午的香葱油饼还剩了不少,用来配汤和炒蛋都很相宜。

    司徒晟炒的菜还不错,就像他会做木工活一样,这个男人只要愿意,似乎什么都会做得很好。

    他一边用小碗给琳琅盛汤,一边淡淡解释:“……方才是我想起公事心烦,迁怒你了。”

    男人道歉太爽利,楚琳琅反而不自在了起来。

    自己方才竟然误会他,还准备拿刀吓唬他,她一时觉得有那么点羞愧,怎么能如此揣度坦荡君子?

    她只能赶紧端起碗,喝了一口汤,这酸酸辣辣的,还挺开胃的,一股子暖意似乎从胃部,渐渐上升,入了心底。

    琳琅舔了舔嘴唇,很真诚地奉承:“大人,你居然会炒菜。”

    司徒晟继续吃那碗更坨的面,慢慢说道:“偶尔做菜,也很调剂心情。”

    楚琳琅眨巴了下眼睛,明白了,对于司徒这样操劳国事,损耗精神的男人来说,炒菜跟练写大字一样,都能陶冶心境。

    他一定后悔不该让管事婆子再劳神做宵夜,所以才来厨房吃剩面。

    这恶名在外的大理寺酷吏,除了偶尔喜怒无常之外,可真疼下人,难怪会将观棋养得那么懒。

    若她真是个奴才,恐怕会一不小心在少卿府上卖身终老呢!

    既然东家需要炒菜调剂心情,她也不客气了,于是连忙夹了一大块炒蛋,先殷勤地放入司徒晟的碗里,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她在司徒晟面前吃饭,从来不必装斯文那一套,只很是用心地咀嚼吞咽,樱唇也吃得油汪汪的。

    二人伴着噼啪作响的炉火,在厨房里心情气和地吃了一顿饭,

    守着灶台边固然暖和,就是地方局促,司徒晟的腿可真长,吃饭的时候也是很随性地叉开,离琳琅挨得很近。琳琅却不好意思再申斥他不拘小节,只能尽量缩着腿,免得唐突了大人。

    灶膛里噼里啪啦的火星迸溅,突然火星窜起,迸溅到了司徒晟的裤子上。

    琳琅惯性使然,连忙帮着他拍打了两下,等发现自己僭越了,便不好意思地笑着收手,赶紧将脸埋在汤碗里,吃完了赶紧腾地方。

    她并没有注意,司徒晟在一旁端着碗,默默看着她,此时炉火映照,她的脸儿看上去美而恬静。

    直到琳琅抬起头,他才垂眸慢饮手里的汤。

    饭后,司徒晟让楚琳琅先回去休息。楚琳琅眼看着他将脏碗啪嗒往水桶里扔,忍不住要翻白眼。

    她可不耐懒汉做派,于是挽起袖子要刷碗再睡。

    司徒晟又是不忍心累坏了管家,舀了热水,帮楚琳琅将碗给洗干净。

    楚琳琅不好意思让东家干活,自己先回屋休息。

    可她伸不上手,闲站一旁也不像样子。

    于是琳琅干脆抓了一把炒瓜子,坐在洗碗的东家身边嗑,然后掰瓤子出来,攒成一小碟,再服侍到司徒晟的嘴边,让他一次吃得过瘾。

    睡了一觉的观棋爬起来上茅厕,睡眼惺忪地路过厨房,只是随便往门里瞟了一眼,却吓得一激灵,差点兜不住尿意。

    他赶紧跑到茅厕,一边放水,一边回想自己方才见的一幕——自己为人清冷的主子挽着袖子扎着围裙,跟个妇人般坐在小马扎凳子上刷碗。

    而楚琳琅这死婆娘却坐在高凳上,翘着腿儿,跟女主子似的闲坐嗑瓜子,看上去十分不像样子!

    观棋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看到了什么王八成精的幻梦?

    他的主子向来与人疏远,就算观棋身为他的贴身小厮,司徒晟也从不劳烦他贴身服侍,更不可能容忍女人挨得那么近!

    要知道上次去寂州时,只因为那个谢二小姐趁着船儿颠簸,故意往主子的身上靠了靠,主子二话不说,推开她就跳下船去,压根不管谢二小姐是否觉得尴尬。

    这样性子孤高的主子,怎么能容忍楚琳琅离他那么近?他还低头去吃那女人递过来的一碟子吃的……

    嗯,一定是楚琳琅这凶婆娘说了什么,拿着把柄胁迫了主子!

    所以他赶紧又提着裤子往回跑,想再确认一下。

    可跑到了厨房,那里已经熄了灯,没有人了。就好像他看到的,真的是场荒诞的梦……

    今晚做噩梦的,也不光是观棋一人。此时周府的洞房花烛夜,也乱得一塌糊涂。

    谢悠然在大喜的日子被人搅闹了婚礼,又当众出丑,呕吐不止,真是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所以成礼之后,她回了新房就一直在哭。

    当周随安终于应酬了之后,一脚迈进屋子,迎面就飞来了一只花瓶。

    幸好他酒饮得不多,才堪避开。周随安不由得恼道:“这大喜的日子,你还在哭闹什么?”

    谢悠然腾地坐起来:“什么大喜的日子,喜从何来?都是那个楚琳琅,竟然这般恶毒,派人来搅闹你我的婚礼!而你呢,居然还跟差役说,你认识那个夏青云!”

    周随安这时也才看清谢悠然的脸,原本今天浓妆艳抹的新娘妆,已经被肆意流淌的眼泪渲染成了花脸,再配上圆瞪的眼,显得十分凄楚狰狞,哪里有半分贵女该有的娇羞?

    他唬得猛然后退了两步,却愈加激怒谢悠然,只问他往后躲是何意思?

    想到她还怀着身孕,周随安只能耐着性子哄她,说那个夏青云一直在外经商,应该是刚回京城,未必是楚琳琅派来的。

    他原本就认识夏青云,哪有跟差役撒谎不认的道理?

    谢悠然才不管,恨恨道:“我姨母已经跟我说了,她让人在官府打了招呼,就算不打死那泼皮,也要折断他的腿。只要他供出了背后的主使,就算她躲在少卿府里,司徒晟也得跟官差交人!”

    周随安听到这,却是猛地站起,大惊失色道:“你怎么能如此恶毒行事?他是夏荷的兄长,你将他弄死了,到时候琳琅她岂不是要恨……”

    谢悠然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刚刚拜了堂的夫君:“周随安,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夫人可是我!那个楚氏再跟你没任何关系。怪不得你方才拼命跟差役给那泼皮求情,居然还存在到楚琳琅那卖好的心思!”

    周随安被谢悠然挑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有些恼羞成怒,不耐烦道:“行啦,行啦,是死是活,那也是你们谢家的业障,与我何干?天色不早了,你快些倒下休息吧。你既怀着身孕,也不宜跟我同房,我去……去书房看书去了。”

    虽然换了位夫人,可周大人遇事便躲书房的习惯却万年不变。

    说完这句,新郎官一挥衣袖子,头也不回地遁走书房而去。

    气得谢悠然又是哭泣不止,砸摔房里的东西。

    赵氏在自己的院子里,便听见新妇喝骂的声音,自然要起身提醒谢氏,什么是周家儿媳妇的本分。

    谢悠然是个对自己的亲爹都能梗着脖子说话的主儿,还没等赵氏絮叨完,她就冷冷表示,自己有些乏累了,母亲不必多言了。

    说完之后,她便高声呼喝自己陪嫁丫鬟,将赵老夫人“请”出屋去。

    赵氏碍着她家世好,又怀着身孕,便强忍着气儿,被婆子搀扶着从院子里出来。

    等从院子里转了弯儿,赵氏冲着身后那院恨恨吐了一口唾沫:“呸!还高门大户的小姐呢!礼教都不如个盐商庶女!”

    身旁的婆子见状,温言劝解着赵氏:“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小姐,不必与她生气。她既然已经是我周家的媳妇,以后自然得受着夫人您的规矩。先前那楚氏也是个厉害茬子,可在您的面前不也照样得蜷缩着?来日方长,不必非争一时之气!”

    赵氏觉得有道理,虽然谢悠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可既然入了周家,就得按周家的规矩行事。天底下,可没有儿媳妇大过婆婆的!

    就等谢氏生完了孩子,看她怎么给这个新妇立规矩!

    再说这一夜虽短,却几家烦忧。那六殿下命人放走了夏青云后,依然坐卧不宁。

    他在朝中向来谨小慎微,对几位皇兄弟也是恭谨有加。

    可如此小心,竟然还是得罪了太子,现在没有个明眼人替他指路,真是觉得天上随时会塌下一大块,将他砸得万劫不复。

    当六王妃夜半从娘家回来后,刘凌喝退了丫鬟,拉着她瞪眼问:“岳丈怎么说?”

    谢王妃一脸羞愧,小声道:“父亲听了这事,连夜就命人拿了安峰入府。这一审才知,他前些日子的确扣了一批船,不过那船登记的名头可不是太子府,只是北地守城地方官在京官眷的名头,姓安的觉得这些边野小官无关紧要,便扣船想要好处。并没扣多久,当天就来人拿一百两银子将船赎走了。”

    刘凌听得眼皮直跳,勒着嗓子问:“若只是地方官员捎带进城的土产,用得着一百两银子赎路吗?那些个地方小官,一年都没有一百两的俸禄啊!那个姓安的有没有看到船上都是什么东西?”

    六王妃摇了摇头:“听他说,倒是开了几个箱子抽查,还真都是些地方土产一类的,不过……安峰以前去过北地,他说跟船的那些人里,似乎有人偷偷讲荆国话。他刚准备放船,四皇子就派人过问了此事,还故意喊赎船人的名字,问他不是在太子府当差吗?为何跑到这来了,莫不是太子的船货?当时四皇子的人还要搜船,双方剑拔弩张得很。最后还是太子的人略胜一筹,才将船开走。”

    刘凌听到这,浑身瘫软,后背微微一靠,手心开始簌簌冒冷汗。

    如今朝中和荆国的关系微妙,尤其是十二年前负水战败,杨老将军和几位朝中良将战死沙场,朝廷又是和亲又是纳银,还舍了边关几个要塞,才算稳定了时局。

    如今虽然不必与荆国为战,朝中大部分臣子也不愿这个等虎狼之国太多交涉。

    偏偏太子却在几个臣子的教唆下主张边关开市,甚至奏请陛下准许了荆国使节的到访。

    这也在朝野民间引起轩然大波,甚至激得民间义士刺杀荆国使者,引发了那一夜花柳巷子的骚乱。

    而那一船东西,既跟太子有关,还跟荆国有关,岂不是太子暗中与荆国有着其它隐秘的利益联系?

    而太子那日将他叫去,敲打指点他,岂不是疑心他与四皇子勾结,一起扣押了船只,为的就是抓住太子储君的把柄?

    想到这,刘凌的牙关都微微打颤,瞪眼看向自己的王妃:“若不是今日楚氏来访,我竟然不知你家亲戚胆大如牛,敢打着我的旗号犯下如此泼天大祸!说!你父亲打算如何处置他!”

    谢王妃不明就里,看六殿下难得如此肃杀,小声道:“父亲也很生气,自然是狠狠责骂一顿,命他不可再打着谢家和殿下您的旗号为非作歹……”

    刘凌气得一拍桌子:“糊涂!怎可如此轻拿轻放!”

    他原地转了两圈,立刻拿定了主意。

    若说六皇子当初在司徒晟的扶持下巡查边地,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就是该出手杀人时不会有半刻犹豫。

    此人乃是人证,若不除之,如何能向太子储君表明态度,自己并没有跟老四联合夺嫡的心思?

    这等贪官污吏,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想到这,他沉着脸挥手叫来侍卫,低低吩咐了几句之后,便让他出去了。

    六王妃坐在旁边听得真切,那眼也是渐渐睁大,有些不敢相信。

    那安峰不管怎样,也算是谢家的姻亲表哥,怎么能如杀鸡一般对待,说除掉就除掉?

    那她以后回去见了亲戚,该如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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