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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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阁的闺房内，丫头正替肖执安收拾着行囊。
她刚把衣服叠好，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身去，来人递过一支用上乘的冰花芙蓉玉，雕刻成的桃花珠簪。
“哇，真好看。”
一双杏眼瞧得闪闪发亮。
硕大的淡粉色玉石，晶莹剔透、通明温润，精细雕琢的花瓣活灵活现。
柔荑纤手，踮起脚，将桃花簪插入了少女的螺髻中。
“谢谢小姐。”小環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了齐整牙齿。
红脸耀明珠，绛唇含白玉；桃花入鬓云，人比桃花俏。
正值妙龄的美人，戴上如此抢眼的宝簪，却一点儿没被夺去光彩。
肖执安微微一笑，继而叮嘱道，“此去即墨，恐要花上数月，我不在府中后，你就自己一人到后山习剑修炼。”
“嗯嗯。”
她乖巧的应答着，不时抚弄着头上的发簪、爱不释手。
“我房中还有几本尚好的功法秘诀，你平常无事多看看。还有，最近会新来一个教习先生，我同他打过招呼了，他日后会好好关照你。”
小環的灵根资质本就不错，肖执安又对她偏爱有加，她虽然是府里的侍女，但也常同宗门的弟子一起修行。
“谢小姐。”一张小脸乐开了花。
“还有......”肖执安欲言又止。
眼前的姑娘，往日里装扮得素净，都已经惹得一群“饿狼”盯着。这下，稍稍戴点名贵的珠宝，就更加显得美丽非凡。
“什么？”小環问道。
肖执安想了想，似是而非地答道，“这只花钗，练剑的时候不要戴着。”
那些校场的弟子，个个都不知道好好练剑，心中无道，一双双眼睛全瞟到小環的身上去了。
特别是那个隋玉，总喜欢在她面前晃悠。
不过，丫头自己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男女之间的事，旁人也不便干涉过问。
小環傻傻地笑着道，“这么贵重的簪子，我可舍不得弄坏了。”
——————————
肖府大门外，肖执安同身边的母亲、丫头告别后，便准备上马车。
韩子默却站在一旁，动也不动。
“表哥？”
对方的眼神一凛，他只能白着眼上了车。
肖执安余光瞥到赶马的车夫，竟然是言溟灵。
心想，当真是“巧合”地环环相扣。
她看向戴着斗笠的男人，明知故问地说道，“言公子也在？”
韩子默抢着回答，“言兄同我们一道，这山遥路远的，多个人多个帮手。”
即墨距钟离千里迢迢，一路上也未知会不会遇到妖邪作祟。
肖执安若无其事地点头，掀开帘子，马车里早早地藏好了一个人。
穿着浅灰色衣衫的少年，安静地熟睡着，她捻脚捻手地静悄悄坐一边。
马车徐徐行驶过街巷，车轱辘颠簸作响，肖厌在睡梦中蹙眉，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颤动。
对面的人，心如止水地凝视着他。
这几日来，肖执安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已经把顾璃和肖厌彻底地分割开。
先前混乱的心迹，被清醒理智取代。
他们虽有同样的长相，但毕竟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对于自己的哥哥，她只有属于妹妹的那份感情，而和顾璃的过往，只是另一个时空的沧海遗珠。
帷裳外透进的刺眼阳光，照射在无可挑剔的侧颜，光影交错中，肖厌缓缓睁开双眼，一名凡间的仙子映入眼帘。
坐在前室的韩子默，一袭湖蓝色锦缎衣袍，一顶质地上好的羊脂玉冠，腰佩白玉带，仔细地考究装束，倒有几分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模样。
可是，说话依旧那么酸，瞟见车内的人醒了，在外面阴阳怪气道。
“唉，这有些人，就是命好，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陪他不远千里地跋山涉水，你说这是图什么？”
还装模作样地，看着身边的言溟灵。
肖厌听不懂那人的话，自故地叠着手中的纸鹤。
肖执安掀开帘子，探出头去，戏谑地道，“是啊，你说这言公子是图什么？”
她开玩笑的反驳，看似无意，却在不同人的耳里，是大相径庭的含义。
闻言一脸蒙圈的韩子默，只知道说不过来人，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巴。
肖执安又神态从容地说道，“表哥，我们换个位置，我想透透气。”
对方又只能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进了车内。
气氛微妙的“修罗场”，韩子默索性闭目养神，而肖厌也看都不看他一眼地，专注折纸。
钟离城内为维持秩序，明令禁止修士飞行，马匹在渐冷落的地带行进。
言溟灵不动声色地说道，“小姐不用惧舟车劳顿，等出了城，就能御剑，不出三日便可到达即墨。”
半晌后，肖执安开门见山地问道，“言公子好像并不是钟离人。”
“言某是三年前，来钟离求学的。”平缓的语气中，没有夹杂着感情。
她继续沉着地问道，“那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
“蜀地一个不见经传的偏远城邑。”
对方的回答，一字不差，都和自己事先调查的背景相吻合。
肖执安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气宇不凡的青年，一身简单的黑衣，却让他穿得比平日多了些风流不羁。
“以公子的相貌气度，倒像是师出名门。”
肖氏门下有一英俊潇洒，身高八尺的玉面郎君，待人宽厚、彬彬有礼，令全宗门的女弟子都为之倾倒、心醉神迷。
斗笠下的玉颜、剑眉星目，言溟灵侧着脸，一笑了之，“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肖执安暗暗思量，他可真是宠辱不惊、稳如泰山。
这样深不可测的高手，潜伏在钟离三年，是出于什么目的？
喜怒不形于色，平易近人的面具下，又会是怎样的一张真容。
肖执安长眉一挑，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言公子的修为，也不是常人能及的。”
闻言，四目相对，言溟灵也一语双关地说道，“秒赞了，小姐才是今非昔比。”
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再细微的情绪，都逃不过面部的微表情。
她想从中看出端倪，可那一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却格外的平静。
正常到了极致，反而惹人怀疑。
肖执安心中冷笑，论心理战，她也能不露形色。
“咳咳。”马车中传来韩子默的咳嗽声。
假寐的人，一对耳朵尤其地精神，外面的谈话都让他听了去。
搞不懂状况的韩子默，还以为表妹看上了自己的好兄弟。
距离城门还有二十里的路，言溟灵有意地转开话题，说道，“小姐若是觉得无聊，我给你讲一个趣闻吧。”
楼阁的闺房内，丫头正替肖执安收拾着行囊。
她刚把衣服叠好，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身去，来人递过一支用上乘的冰花芙蓉玉，雕刻成的桃花珠簪。
“哇，真好看。”
一双杏眼瞧得闪闪发亮。
硕大的淡粉色玉石，晶莹剔透、通明温润，精细雕琢的花瓣活灵活现。
柔荑纤手，踮起脚，将桃花簪插入了少女的螺髻中。
“谢谢小姐。”小環笑得眉眼弯弯，露出了齐整牙齿。
红脸耀明珠，绛唇含白玉；桃花入鬓云，人比桃花俏。
正值妙龄的美人，戴上如此抢眼的宝簪，却一点儿没被夺去光彩。
肖执安微微一笑，继而叮嘱道，“此去即墨，恐要花上数月，我不在府中后，你就自己一人到后山习剑修炼。”
“嗯嗯。”
她乖巧的应答着，不时抚弄着头上的发簪、爱不释手。
“我房中还有几本尚好的功法秘诀，你平常无事多看看。还有，最近会新来一个教习先生，我同他打过招呼了，他日后会好好关照你。”
小環的灵根资质本就不错，肖执安又对她偏爱有加，她虽然是府里的侍女，但也常同宗门的弟子一起修行。
“谢小姐。”一张小脸乐开了花。
“还有......”肖执安欲言又止。
眼前的姑娘，往日里装扮得素净，都已经惹得一群“饿狼”盯着。这下，稍稍戴点名贵的珠宝，就更加显得美丽非凡。
“什么？”小環问道。
肖执安想了想，似是而非地答道，“这只花钗，练剑的时候不要戴着。”
那些校场的弟子，个个都不知道好好练剑，心中无道，一双双眼睛全瞟到小環的身上去了。
特别是那个隋玉，总喜欢在她面前晃悠。
不过，丫头自己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男女之间的事，旁人也不便干涉过问。
小環傻傻地笑着道，“这么贵重的簪子，我可舍不得弄坏了。”
——————————
肖府大门外，肖执安同身边的母亲、丫头告别后，便准备上马车。
韩子默却站在一旁，动也不动。
“表哥？”
对方的眼神一凛，他只能白着眼上了车。
肖执安余光瞥到赶马的车夫，竟然是言溟灵。
心想，当真是“巧合”地环环相扣。
她看向戴着斗笠的男人，明知故问地说道，“言公子也在？”
韩子默抢着回答，“言兄同我们一道，这山遥路远的，多个人多个帮手。”
即墨距钟离千里迢迢，一路上也未知会不会遇到妖邪作祟。
肖执安若无其事地点头，掀开帘子，马车里早早地藏好了一个人。
穿着浅灰色衣衫的少年，安静地熟睡着，她捻脚捻手地静悄悄坐一边。
马车徐徐行驶过街巷，车轱辘颠簸作响，肖厌在睡梦中蹙眉，根根分明的睫毛微微颤动。
对面的人，心如止水地凝视着他。
这几日来，肖执安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已经把顾璃和肖厌彻底地分割开。
先前混乱的心迹，被清醒理智取代。
他们虽有同样的长相，但毕竟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对于自己的哥哥，她只有属于妹妹的那份感情，而和顾璃的过往，只是另一个时空的沧海遗珠。
帷裳外透进的刺眼阳光，照射在无可挑剔的侧颜，光影交错中，肖厌缓缓睁开双眼，一名凡间的仙子映入眼帘。
坐在前室的韩子默，一袭湖蓝色锦缎衣袍，一顶质地上好的羊脂玉冠，腰佩白玉带，仔细地考究装束，倒有几分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模样。
可是，说话依旧那么酸，瞟见车内的人醒了，在外面阴阳怪气道。
“唉，这有些人，就是命好，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陪他不远千里地跋山涉水，你说这是图什么？”
还装模作样地，看着身边的言溟灵。
肖厌听不懂那人的话，自故地叠着手中的纸鹤。
肖执安掀开帘子，探出头去，戏谑地道，“是啊，你说这言公子是图什么？”
她开玩笑的反驳，看似无意，却在不同人的耳里，是大相径庭的含义。
闻言一脸蒙圈的韩子默，只知道说不过来人，默不作声地闭上了嘴巴。
肖执安又神态从容地说道，“表哥，我们换个位置，我想透透气。”
对方又只能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进了车内。
气氛微妙的“修罗场”，韩子默索性闭目养神，而肖厌也看都不看他一眼地，专注折纸。
钟离城内为维持秩序，明令禁止修士飞行，马匹在渐冷落的地带行进。
言溟灵不动声色地说道，“小姐不用惧舟车劳顿，等出了城，就能御剑，不出三日便可到达即墨。”
半晌后，肖执安开门见山地问道，“言公子好像并不是钟离人。”
“言某是三年前，来钟离求学的。”平缓的语气中，没有夹杂着感情。
她继续沉着地问道，“那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
“蜀地一个不见经传的偏远城邑。”
对方的回答，一字不差，都和自己事先调查的背景相吻合。
肖执安别有深意地，打量着气宇不凡的青年，一身简单的黑衣，却让他穿得比平日多了些风流不羁。
“以公子的相貌气度，倒像是师出名门。”
肖氏门下有一英俊潇洒，身高八尺的玉面郎君，待人宽厚、彬彬有礼，令全宗门的女弟子都为之倾倒、心醉神迷。
斗笠下的玉颜、剑眉星目，言溟灵侧着脸，一笑了之，“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肖执安暗暗思量，他可真是宠辱不惊、稳如泰山。
这样深不可测的高手，潜伏在钟离三年，是出于什么目的？
喜怒不形于色，平易近人的面具下，又会是怎样的一张真容。
肖执安长眉一挑，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言公子的修为，也不是常人能及的。”
闻言，四目相对，言溟灵也一语双关地说道，“秒赞了，小姐才是今非昔比。”
常言道，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再细微的情绪，都逃不过面部的微表情。
她想从中看出端倪，可那一双波澜不惊的桃花眼，却格外的平静。
正常到了极致，反而惹人怀疑。
肖执安心中冷笑，论心理战，她也能不露形色。
“咳咳。”马车中传来韩子默的咳嗽声。
假寐的人，一对耳朵尤其地精神，外面的谈话都让他听了去。
搞不懂状况的韩子默，还以为表妹看上了自己的好兄弟。
距离城门还有二十里的路，言溟灵有意地转开话题，说道，“小姐若是觉得无聊，我给你讲一个趣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