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第五章 一夜消失的两个女人 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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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在警界有这样一句话：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刑警，或者是领导，或者是废物。真正的刑警是不坐班的，他们每天要像流氓一样在社会上游荡。只有这样，才会发现线索；只有混迹于社会闲杂人等之中，你才会了解这个群体并发现其中的罪犯。
刑警的工作平时是松松垮垮的，但是一旦进入案件侦查的关键环节，那么工作便是高度紧张并连续的。
刑警的直觉告诉孟小冬，失踪了十几天杳无音信的岳淑芳和吴晓很可能已经遇害了。退一步讲，即使没有遇害，那么她们俩此刻也一定正处于危险之中。不管是从救人角度讲，还是从破案角度讲，必须马上行动。于是他和高俊做了分工，高俊带人去查岳淑芳和吴晓两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孟小冬和两名手下带着王梅去银行查岳淑芳和吴晓两个人的银行卡。
王梅提供，岳淑芳随身携带并经常使用的两张银行卡分别属于工商银行和招商银行，而吴晓经常用使用的银行卡属于招商银行。
根据岳淑芳的身份证号到工商银行打出她银行卡的流水账后，流水账显示，在岳淑芳失踪前后，她的银行卡账户没有可疑变化。随后，他们马不停蹄直奔招商银行。
很快，岳淑芳和吴晓两个人的招商银行卡账户的流水账被打印了出来。孟小冬从银行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两份流水账单，他将吴晓的银行卡流水账单递给两个手下，同时提醒他们：“时间紧，从后往前看！”
孟小冬将岳淑芳的银行卡流水账单翻到最后一页。立时，在流水账单的最末，有连续三笔ATM机现金提款记录映入他的眼帘：在岳淑芳失踪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天分别有两万元的现金提款，三天总计六万元。
身边配合调查的王梅也看到了，见孟小冬在纳闷，她解释说：“同一张银行卡，每天提款的限额是两万元。”
这时，另外两名刑警也有了发现，在岳淑芳和吴晓同时失踪的第二天，吴晓银行卡内仅有的九千元在ATM机被人提取，卡内余额只剩十几元的零头。
“调监控录像。”说完，孟小冬带着一名刑警上楼直奔银行安全保卫部，而留下另一名刑警陪着王梅等候在银行的大厅里。
其实，孟小冬留下一名刑警跟王梅在一起，既是陪着她也是在看着她。因为在没有确定嫌疑人之前，任何涉及到这个案件的人，都有可能是罪犯。
银行ATM机的监控录像很快就被调了出来，画面显示：在岳淑芳和吴晓失踪后的第二天夜里，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子用岳淑芳的银行卡在银行自助厅的ATM机上提现金两万元。然后，他又换了另外一张卡，这张卡是吴晓的，他从吴晓的银行卡里提出了卡内余额的整数——九千元。在提款的过程中，他总是低着头，用长长的帽檐遮着面部；第三天夜里，这名头戴棒球帽的男子在另外一家招商银行自助厅的ATM机上，又从岳淑芳的银行卡里提了两万元，提款时依然始终低着头，长长的棒球帽帽檐遮着面部；紧接着第四天夜里，这名头戴棒球帽的男子再次在自助厅的ATM机上从岳淑芳的银行卡里提取了两万元现金。可是这次，就在他低头把钱装进拎包准备离去的时候，他身后的马路上有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经过，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就在他把头转过来的瞬间，他的面部正对着ATM机监控器的摄像头，整个面部照了个正着。
孟小冬非常兴奋，他马上打电话给楼下的刑警，让他把王梅带到银行安全保卫部来。
开始的时候王梅还拿不准，但是当看到监控的最后那个取款男子的正脸画面，王梅脱口而出：“就是他，罗涛——张晶晶的男朋友。”
孟小冬和两名刑警带着王梅开车往中心区公安分局走。车刚进分局的停车场，就见高俊大队长他们那一组也赶了回来。
进了办公室，不等孟小冬问，高俊的第一句话便是：“岳淑芳的手机通话记录我们查了，当天晚上最后一个跟她通电话的是张晶晶。而且我们通过对张晶晶和罗涛的手机定位，发现他们俩都在云南的西双版纳。然后我们又查了他们俩在当地的住宿登记，结果发现他们俩住在西双版纳边境的一个小旅馆里。”
孟小冬和高俊在中心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互相通报情况的时候，下班的铃声响了。孟小冬急忙掏出手机给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佟连刚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把高俊发现线索、自己和高俊兵分两路展开调查、现在岳淑芳和吴晓很可能已经遇害、嫌疑人初步确定为罗涛和张晶晶等一系列情况简单汇报后，佟连刚只说了一句：“你带高俊马上回市局来，我现在就打电话向尚局汇报。”
年近五十的高俊是个老刑警，性子很直。听说让自己去市局，等待佟连刚支队长向主管刑侦的尚国华副局长汇报后再确定下一步的工作方案，他有点忍不住了，于是发牢骚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汇报！张晶晶跟王梅说她在宁波，而事实上她和罗涛却在西双版纳边境的一个小镇上。两个人一旦潜逃出境，再想抓就难啦！这搞政工出身的来带刑警，真耽误事儿！”
孟小冬知道，他说的是佟连刚。但自己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就把话岔开说：“走吧大哥，赶快去市局。”
孟小冬和高俊带着七八名刑警走进市局刑警支队的小会议室的时候，佟连刚以及中心区公安分局主管刑侦工作的郑副局长早已等在那里。
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郑副局长也在，高俊便问：“郑局你也在？”
“我下午到市局开会，开完会佟支队让我到他办公室坐坐。我们俩正聊的功夫，小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一看正好，这是归我管的事，想走都走不了了。”说完，郑副局长哈哈地笑了，又说：“你说说吧，怎么个情况。”
“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有个叫王梅的私企业主来报案，说她们公司的岳淑芳和吴晓在十几天前下班以后突然失踪了，找了十几天也没下落。我一了解这两个人的情况，觉得失踪的吴晓与小冬他们的无名女尸案的被害人年龄、身高都比较接近，而且吴晓失踪的时间与无名女尸案被害人遇害的时间也能对上碴，我就把这个线索提供给小冬了。当时我也没太当回事，结果今天一查，还真可能是个案子，而且很可能与无名女尸案有牵连。我们现在锁定了两个嫌疑人——罗涛和张晶晶，这两个人疑点太大了，如果岳淑芳和吴晓真的遇害了，那肯定是他们俩干的。”一口气说完，高俊喝了一口水然后又补充说：“我通过对张晶晶和罗涛的手机定位，确定这两个东西现在在西双版纳国境线内，而且通过身份证号查住宿登记，已经确定了他们俩具体住在哪个旅馆。”
听高俊说完，佟连刚点了点头说：“本来按正常的法律程序，首先应确定失踪的吴晓和十天前发现的无名女尸是不是同一个被害人。如果是同一个被害人，那么就是一个案子；如果不是同一个被害人，那么就是两个不相干的案子。但是，吴晓家在外地，要想从她的直系亲属那里获得吴晓的DNA数据，需要几天的时间。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潜逃到边境的罗涛和张晶晶随时都有可能潜逃到境外。我已经把你们今天得到的情况向尚局汇报了，他指示我们，把岳淑芳、吴晓失踪案作为一个线索挂到无名女尸案上，这样的话就不用办立案手续了，直接把罗涛和张晶晶作为无名女尸案的嫌疑人。如果抓到以后发现跟无名女尸案没关系，我们再另外立案，目前最紧迫的是先把这两个人抓到。”
说完，佟连刚环视了一下在场所有的人，然后说：“我们现在在座的都是这个专案组的成员，我是组长，郑局是副组长，小冬和高俊各带一个小组。高俊这一组一会儿散会以后直接带我们市局刑警支队的拘留手续去机场飞西双版纳。最好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实施抓捕，这样既安全又可以减少麻烦。小冬这一组在一会儿散会以后，立即办理上网通缉罗涛和张晶晶的手续，同时尽快跟西双版纳当地警方取得联系，为高俊这一组争取时间，因为他们在飞机上没法联系。为以防万一，小冬这一组在完成前面的工作后，还可以请求当地警方先行对二人实施抓捕，然后由高俊这一组将这两个人押解回来。”
佟连刚说完，郑副局长补充到：“小冬、高俊你们记住，你们这两条线要同时进行。不要相互等，要比速度，看谁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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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界有这样一句话：那些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的刑警，或者是领导，或者是废物。真正的刑警是不坐班的，他们每天要像流氓一样在社会上游荡。只有这样，才会发现线索；只有混迹于社会闲杂人等之中，你才会了解这个群体并发现其中的罪犯。
刑警的工作平时是松松垮垮的，但是一旦进入案件侦查的关键环节，那么工作便是高度紧张并连续的。
刑警的直觉告诉孟小冬，失踪了十几天杳无音信的岳淑芳和吴晓很可能已经遇害了。退一步讲，即使没有遇害，那么她们俩此刻也一定正处于危险之中。不管是从救人角度讲，还是从破案角度讲，必须马上行动。于是他和高俊做了分工，高俊带人去查岳淑芳和吴晓两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孟小冬和两名手下带着王梅去银行查岳淑芳和吴晓两个人的银行卡。
王梅提供，岳淑芳随身携带并经常使用的两张银行卡分别属于工商银行和招商银行，而吴晓经常用使用的银行卡属于招商银行。
根据岳淑芳的身份证号到工商银行打出她银行卡的流水账后，流水账显示，在岳淑芳失踪前后，她的银行卡账户没有可疑变化。随后，他们马不停蹄直奔招商银行。
很快，岳淑芳和吴晓两个人的招商银行卡账户的流水账被打印了出来。孟小冬从银行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两份流水账单，他将吴晓的银行卡流水账单递给两个手下，同时提醒他们：“时间紧，从后往前看！”
孟小冬将岳淑芳的银行卡流水账单翻到最后一页。立时，在流水账单的最末，有连续三笔ATM机现金提款记录映入他的眼帘：在岳淑芳失踪后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每天分别有两万元的现金提款，三天总计六万元。
身边配合调查的王梅也看到了，见孟小冬在纳闷，她解释说：“同一张银行卡，每天提款的限额是两万元。”
这时，另外两名刑警也有了发现，在岳淑芳和吴晓同时失踪的第二天，吴晓银行卡内仅有的九千元在ATM机被人提取，卡内余额只剩十几元的零头。
“调监控录像。”说完，孟小冬带着一名刑警上楼直奔银行安全保卫部，而留下另一名刑警陪着王梅等候在银行的大厅里。
其实，孟小冬留下一名刑警跟王梅在一起，既是陪着她也是在看着她。因为在没有确定嫌疑人之前，任何涉及到这个案件的人，都有可能是罪犯。
银行ATM机的监控录像很快就被调了出来，画面显示：在岳淑芳和吴晓失踪后的第二天夜里，一个头戴棒球帽的男子用岳淑芳的银行卡在银行自助厅的ATM机上提现金两万元。然后，他又换了另外一张卡，这张卡是吴晓的，他从吴晓的银行卡里提出了卡内余额的整数——九千元。在提款的过程中，他总是低着头，用长长的帽檐遮着面部；第三天夜里，这名头戴棒球帽的男子在另外一家招商银行自助厅的ATM机上，又从岳淑芳的银行卡里提了两万元，提款时依然始终低着头，长长的棒球帽帽檐遮着面部；紧接着第四天夜里，这名头戴棒球帽的男子再次在自助厅的ATM机上从岳淑芳的银行卡里提取了两万元现金。可是这次，就在他低头把钱装进拎包准备离去的时候，他身后的马路上有一辆闪着警灯的警车经过，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就在他把头转过来的瞬间，他的面部正对着ATM机监控器的摄像头，整个面部照了个正着。
孟小冬非常兴奋，他马上打电话给楼下的刑警，让他把王梅带到银行安全保卫部来。
开始的时候王梅还拿不准，但是当看到监控的最后那个取款男子的正脸画面，王梅脱口而出：“就是他，罗涛——张晶晶的男朋友。”
孟小冬和两名刑警带着王梅开车往中心区公安分局走。车刚进分局的停车场，就见高俊大队长他们那一组也赶了回来。
进了办公室，不等孟小冬问，高俊的第一句话便是：“岳淑芳的手机通话记录我们查了，当天晚上最后一个跟她通电话的是张晶晶。而且我们通过对张晶晶和罗涛的手机定位，发现他们俩都在云南的西双版纳。然后我们又查了他们俩在当地的住宿登记，结果发现他们俩住在西双版纳边境的一个小旅馆里。”
孟小冬和高俊在中心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办公室里互相通报情况的时候，下班的铃声响了。孟小冬急忙掏出手机给市局刑警支队支队长佟连刚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把高俊发现线索、自己和高俊兵分两路展开调查、现在岳淑芳和吴晓很可能已经遇害、嫌疑人初步确定为罗涛和张晶晶等一系列情况简单汇报后，佟连刚只说了一句：“你带高俊马上回市局来，我现在就打电话向尚局汇报。”
年近五十的高俊是个老刑警，性子很直。听说让自己去市局，等待佟连刚支队长向主管刑侦的尚国华副局长汇报后再确定下一步的工作方案，他有点忍不住了，于是发牢骚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汇报！张晶晶跟王梅说她在宁波，而事实上她和罗涛却在西双版纳边境的一个小镇上。两个人一旦潜逃出境，再想抓就难啦！这搞政工出身的来带刑警，真耽误事儿！”
孟小冬知道，他说的是佟连刚。但自己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就把话岔开说：“走吧大哥，赶快去市局。”
孟小冬和高俊带着七八名刑警走进市局刑警支队的小会议室的时候，佟连刚以及中心区公安分局主管刑侦工作的郑副局长早已等在那里。
见自己的顶头上司郑副局长也在，高俊便问：“郑局你也在？”
“我下午到市局开会，开完会佟支队让我到他办公室坐坐。我们俩正聊的功夫，小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我一看正好，这是归我管的事，想走都走不了了。”说完，郑副局长哈哈地笑了，又说：“你说说吧，怎么个情况。”
“昨天快下班的时候，有个叫王梅的私企业主来报案，说她们公司的岳淑芳和吴晓在十几天前下班以后突然失踪了，找了十几天也没下落。我一了解这两个人的情况，觉得失踪的吴晓与小冬他们的无名女尸案的被害人年龄、身高都比较接近，而且吴晓失踪的时间与无名女尸案被害人遇害的时间也能对上碴，我就把这个线索提供给小冬了。当时我也没太当回事，结果今天一查，还真可能是个案子，而且很可能与无名女尸案有牵连。我们现在锁定了两个嫌疑人——罗涛和张晶晶，这两个人疑点太大了，如果岳淑芳和吴晓真的遇害了，那肯定是他们俩干的。”一口气说完，高俊喝了一口水然后又补充说：“我通过对张晶晶和罗涛的手机定位，确定这两个东西现在在西双版纳国境线内，而且通过身份证号查住宿登记，已经确定了他们俩具体住在哪个旅馆。”
听高俊说完，佟连刚点了点头说：“本来按正常的法律程序，首先应确定失踪的吴晓和十天前发现的无名女尸是不是同一个被害人。如果是同一个被害人，那么就是一个案子；如果不是同一个被害人，那么就是两个不相干的案子。但是，吴晓家在外地，要想从她的直系亲属那里获得吴晓的DNA数据，需要几天的时间。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已经潜逃到边境的罗涛和张晶晶随时都有可能潜逃到境外。我已经把你们今天得到的情况向尚局汇报了，他指示我们，把岳淑芳、吴晓失踪案作为一个线索挂到无名女尸案上，这样的话就不用办立案手续了，直接把罗涛和张晶晶作为无名女尸案的嫌疑人。如果抓到以后发现跟无名女尸案没关系，我们再另外立案，目前最紧迫的是先把这两个人抓到。”
说完，佟连刚环视了一下在场所有的人，然后说：“我们现在在座的都是这个专案组的成员，我是组长，郑局是副组长，小冬和高俊各带一个小组。高俊这一组一会儿散会以后直接带我们市局刑警支队的拘留手续去机场飞西双版纳。最好在当地警方的配合下实施抓捕，这样既安全又可以减少麻烦。小冬这一组在一会儿散会以后，立即办理上网通缉罗涛和张晶晶的手续，同时尽快跟西双版纳当地警方取得联系，为高俊这一组争取时间，因为他们在飞机上没法联系。为以防万一，小冬这一组在完成前面的工作后，还可以请求当地警方先行对二人实施抓捕，然后由高俊这一组将这两个人押解回来。”
佟连刚说完，郑副局长补充到：“小冬、高俊你们记住，你们这两条线要同时进行。不要相互等，要比速度，看谁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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