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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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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不站起来,难道想要我扶着你起来吗?”阿茹娜踢了阿诺一脚,抱着手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个女人,即使把脸给她变成这幅样子依旧会让她觉得她与众不同。那双眼睛里,望着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抹轻蔑。她讨厌那种目光,讨厌的恨不得挖出她的眼睛。

    阿诺咬牙忍痛,一点点的动了动自己的双腿,一阵阵的痛随着她的动作传来,她握紧拳头忍着一声不吭。双腿虽然疼痛,可这种疼痛却已经比起先前好了太多。她忍着慢慢调整自己的姿势,让双腿达到弯曲的程度。

    休息了一夜的吴秀苗比先前精神好了很多,虽然虚弱但站起来慢慢行走不成问题。他一步步走到阿诺身边,刚想要弯下腰扶住阿诺却被人一把制止。

    “让她自己站起来,难道你还打算背着她走不成?”陆少昊声音冰冷,眼中更是冷漠。

    阿诺瞪了陆少昊一眼,一咬牙便用力站了起来。双腿像似被人用刀子剜了个洞,疼痛一直不停的传来,因为刚刚接上骨头如今双腿用力就像踩在刀子上。那种疼痛,让阿诺紧紧咬住牙关,身体摇摇晃晃,双腿不住发抖。

    她一点点的挪动,忍着痛开始走动。虽然只是将膝盖的骨头错位,如今又恢复了原位,但骨头恐怕也有所损伤。她尽力让自己活动一下,小心翼翼的一点点的尝试。

    “既然能站起来,那我们就走吧!这鬼地方,我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阿茹娜大步出了门,看都不再看阿诺一眼。

    陆少昊嘴角挂着冷笑,紧跟着走了出去。

    吴秀苗虽然想要,帮阿诺,可是他自己身体都虚弱的走路漂浮,如何能够背着她走。他望了阿诺一眼,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气愤。“姑娘,你究竟同他们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他们如此对待你。”

    阿诺一步步的习惯走动,也习惯那种钻心的疼痛,听见这句话她微微一愣,缓缓的抬起脸来望着吴秀苗,“这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姑娘,我能看出来你是汉人,可是……”

    “可是他们却一点都不将我当做汉人对吗?”阿诺苦笑了一下,她是汉人,其实汉人同蒙古人之间的差距并不算很大。两个民族之间唯一不同的是生活习惯,是两个民族根深蒂固的一些东西。她望着吴秀苗,“我的丈夫是个蒙古人。”

    吴秀苗微微一愣,随机目光中似乎看到了很远的地方,他没有在说话,沉默着走出了茅草屋。

    忍着巨痛的阿诺一步步走出了茅草屋,她要忍着,要习惯这种痛。只有双腿能够走动,并且让她习惯这样走,那么她就还能有机会逃走。她握紧了拳头,一步步走着,紧紧跟随在陆少昊的身后。

    开封城是个热闹的城市,虽然经历过无情的洪灾,可如今又过了这些日子的休养生息,整个开封城还是一派大城的景象。

    陆少昊几人找了一家成衣店,各自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随后便去了开封城的一家名为青云的客栈。这客栈表面看起来同其他客栈没什么不同,可实际上却是陆少昊他们的据点。

    开封城行宫之中,太子真金的书房内一片压抑的沉默。

    真金双拳紧握,脸上一片萧杀。他望着屋内站着的黑衣隐卫,“他真的那么对待她?”

    “是。”隐卫低下头,恭敬的回禀。

    “那个男人是谁,查出身份了吗?”真金声音中透出一丝不耐烦,他已经竭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更是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男人竟然为了不让阿诺逃跑而卸掉了她的双腿,那凄厉的痛喊声即使他未能听见也觉得心里针扎一般的疼。阿诺从小便在他们的保护之下生活,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可是如今,那个男人竟然这样对待她。

    “是宋人,他是阿茹娜的哥哥。属下听见王妃喊他的名字,叫陆少昊。”

    “陆少昊……”真金喃喃的重复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快速的搜索着这个名字相关的一切信息。是南宋人,南宋人中剩下的姓陆的人中究竟会是谁?深褐色的眼中似乎结冰一般寒冷,他冷哼一声,“竟然是他,他们事到如今还不死心。”

    “爷,如今他们已经下榻青云客栈之内,我们是否暗中行动将王妃救出来?”

    真金望向隐卫,“不用,你们仍旧暗中监视,我决定亲自去。”

    “属下知道了。”隐卫再次说道,又望了真金一眼,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书房之内。

    行宫书房原是北宋皇帝所在的御书房,其中有不少以前北宋皇帝旧物,真金快速扫视了一下这个书房。北宋相比南宋更强,可依旧已经成为了过去。如今,他们大元要的是一统天下,将那南宋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给撕的粉碎。

    真金按住桌案站起来,眼中闪过一抹狠戾,陆少昊竟然那么对她,他一定会用最残忍的方式帮她报仇。

    开封城内一片安静祥和,而距离开封城几百里外的信阳城却刚刚经过一场战斗的洗礼。

    信阳城内,忽哥赤的贴身侍卫均是一脸疲惫,地面上的血腥味弥散开来,残肢断体让人呕吐。

    乌恩其左手握刀,长刀的刀锋闪现着寒光。他望着眼前的男人,面如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说,究竟人在哪里?”

    “呵呵,你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那人脸上一抹得意的笑容,“你们这群蒙古狗,蠢笨如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骗了吧!”

    乌恩其手狠狠一抽,刀锋立刻在那人的身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我没什么心情听你在这里废话,告诉我,王妃究竟在哪?”

    “哼……”那人冷哼一声,“我不会说的。”

    乌恩其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手中刀缓缓的扬起,忽然被人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望向身旁阻止他的人,语气依旧暴躁,“塔姆森,你拉着我做什么?”

    塔姆森一脸严肃,“大人,你不能杀了他,他现在不说我们就想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们这些低贱的南人开口还不容易吗?但若是大人现在杀了他,王爷来了如何向王爷交代。”

    乌恩其只觉得胸口的那一块无形大石头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他紧握拳头狠狠的朝着那人挥了过去。那一拳风声烈烈,那一拳恨意深深,“是你们,你们这些低贱的南人。”他狠的咬牙切齿,用尽全力的拳头狠狠的砸在那个人的脸上。

    那人被一拳打倒在地,嘴角已经流出的献血,被打的那一边脸颊肿胀起来。可即使如此,他眼里也是笑意。“呵呵,我陈霖孝值了,能把你们骗到这地方我已经完成了任务。”他挣扎了两下,可刚刚那一拳打的实在是狠,头都晕呼呼的。

    “带下去,好好的审问,无论如何都要撬开他的嘴,要他将王妃的下落说出来。”乌恩其将弯刀收回,身体因为气急而喘息,空荡荡的袖管随着身体摇摆。他目光深沉,眼中满是焦急。王妃究竟被这群人带到了哪里,如今又是怎么样了。

    黄河对面,数日前接到传讯立刻启程快马加鞭赶来的忽哥赤忽然拉住了缰绳。一只鹰从天空飞下来,爪子上附带着一个小小的铁管。

    忽哥赤满面风尘,一身红衣上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他将那小铁管解下来,打开蜡封小口,从其中倒出一个卷起的字条来。俊朗风神的面孔渐渐的又冷了几分,长如神剑的眉皱了起来,他一把将那布条撕碎,风一吹便散落在这宽敞的官道之上。

    忽哥赤望了一眼自己手臂上落着的鹰,手用力一抬,“小猛,去找,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鹰儿极有灵性,一声长啼展翅冲入空中,身边荡起一层无形的气浪,眨眼间便已经化为一个小黑点。

    忽哥赤面色凝重,手中马鞭猛的一抽,坐下骏马长嘶扬踢绝尘而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的找到阿诺的下落。

    如今的他是后悔的要死,若是当时他并不依同可汗的旨意回难民营治理疫情,如果他继续留在阿诺身边同她一起前往安西府,那么今日她是不是就不会被抓?那些该死的南人余孽,他定要将他们最后的希望也给泯灭掉,让他们知晓动了不该动的人后果是什么。

    而此时,大都皇宫之内,东宫正殿传出一串快意的笑声。

    “哈哈,那个贱人,果然是上天不容。真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死在了他们汉人的手里。”察必皇后站起来,在屋内走了几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身边站着的近身侍婢乌尤身上,“你说她为何突然要去安西府呢?难道是想要做什么动作?”话音未落,察必皇后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那个贱人真的被那群宋狗给抓走了?莫不是她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做戏的吧!”

    大殿之内,气氛变得有一丝怪异。

    乌尤站在那里依旧恭敬的低着头,“奴婢得到消息便是云南王妃收到了一封安西王妃的信件,随后便匆匆忙忙的准备了一些事务前往安西府。具体信中写的是什么没人看的明白,那些字符看起来比较像大秦的文字,可是却又不是大秦的文字。”

    大殿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察必皇后一言不发的重新走到凤椅前坐下,许久她才抬起眼来望着乌尤。“你的意思是,她是真有急事去安西府?”

    察必皇后年纪并不小了,如今因为保养而显得比实际年岁要小上许多,只是无论再如何保养也依旧比不上年轻的姑娘。她如今不想望着可汗的恩宠,她要的是这后宫内的绝对权势,更是未来天下最尊贵的皇太后之位。她野心勃勃,正是因为这野心才会让她不停的铲除绊脚石,而忽哥赤则是她最大的阻碍。

    乌尤沉思了片刻,缓缓的开口,“皇后娘娘,这件事奴婢总觉得有些蹊跷。”

    察必皇后眼睛中闪过一抹亮光,“你说来听听。”

    乌尤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奴婢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奇怪了,从见到那封信以来奴婢便觉得不解。为何安西王妃同云南王妃会以这样的文字来进行消息传递,特别是安西王妃,奴婢也曾经派人查过她的来历,可只是知道她曾经在蜀中住过一段时期,至于她从哪而来却根本查不出。”

    “哦?”察必皇后脸色微微变了变,她的儿子有四个,大儿子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二子真金如今已经成为了太子,四子那木罕正在大都之中,唯独三子却是在年初病逝。忙哥赤是常年征战,可却那么突然的就病逝了。察必皇后心里似乎被人割了一刀般的疼,他的儿子死的不明不白的,即使她有所怀疑派人去查也没查出什么问题。如今听乌尤这样一说,她心中顿时似乎明了了什么一般,“你的意思是说,安西王妃也有问题?”

    乌尤忙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

    察必皇后深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她的确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徐晓沫是个汉女,曾经也激烈的反对过徐晓沫坐上安西王妃的位置。可是,忙哥赤却是很聪明的帮徐晓沫找了个蒙古人的身份,所以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了这个媳妇。而且当时,她一颗心全部都在真金的身上,忙哥赤只是安西王,对于她来说没有真金那么重要。如今听乌尤这样说,察必皇后深觉得徐晓沫可疑。

    “皇后娘娘,奴婢只是觉得这封信上的字很奇怪,所以才会怀疑到安西王妃同云南王妃之间有秘密。”乌尤将一封信掏了出来,“这是奴婢派人查探的时候抄录下来的。”

    察必皇后皱着眉望着那封信,最终伸出手接过了信封。打开以后,从里面抽出一张信纸。信纸之上密密麻麻均是她看不懂的符文,“这是什么字?大秦那里的字?”

    “奴婢不知道,奴婢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曾经找人看过,可惜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懂的。那些大秦商人只是说这些字母同他们的字很像,不过却并非他们那里的文字。恐怕是别的国家的字体,或者是一些秘密沟通的符号。”乌尤低着头,眼里闪过一抹得意。

    东宫正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

    察必皇后坐在凤椅中想来想去都觉得忙哥赤的死一定会同徐晓沫有关,同徐晓沫有关必然同阿诺牵扯不清。一抹恨意从她眼中快速闪过,“那个贱人,竟然下暗手害我的儿子。”

    “娘娘,三王爷远在安西,奴婢觉得他同云南王妃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她要这样做?”乌尤一脸的惊讶,脸上一副她很不解的表情。

    察必皇后冷哼一声,“为什么?”她高高在上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乌尤,“你先起来吧!”在这个皇家,对一个子嗣动手无非就是只有一个原因。

    察必皇后目光深远,似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依旧能看清楚整个天下最高的位置。忙哥赤一直对那个位置有野心,她并非不知道,可她也清楚,若是真金有什么问题,那么忙哥赤就是最具有竞争力的人。

    她一掌拍在了扶手上,果然是怀有那份心,她气愤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眼里的恨如同翻滚的海啸般将她吞没。先除掉最有竞争力的对手,然后再拉真金下马,最后那个位置还不就稳稳的落在了忽哥赤的手中。真是深谋远虑,根本难以让人察觉出他们的动机。

    “娘娘,您怎么了?”乌尤小声的问道,满是担心。

    察必皇后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森冷的笑,“乌尤,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将阿木尔那个贱人和忽哥赤那个杂种给我除掉,不惜一切代价。”

    乌尤脸上满是惊惧,“娘娘,您难道忘记……”

    察必皇后眼中一抹冷意划过,“还不快去。”

    “是。”乌尤应声退下,还未走到门前便又被察必皇后叫住。

    “等等……”察必皇后望着乌尤,又一次细细想了想,“我们不必出手,你将阿木尔那个贱人被俘的消息放出去,我相信有更多的人愿意出手。至于忽哥赤,你派最好的杀手去阻止他,我倒是想要看看阿木尔死了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哈哈哈……”察必皇后眼里满是疯狂和阴毒,她最恨的人就要面对一条最难走的路,她很乐意在旁边细细观看。

    “是,奴婢这就去办。”乌尤恭敬的退下,眼里的得逞笑意如何都掩盖不住。这一次,她应该是立下一个大功了吧!

    宫内一片波涛暗涌,宫外一样是一片混乱。

    河南府之中,青云客栈后的小院之内,突然出现了一批身手异常矫捷的刺客。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时。

    十数道黑影快速的跳入院内,只是一瞬间,院内原本紧闭的房门便豁然洞开。陆少昊手提长剑,冷面如霜。一双阴寒的眼睛扫过这十几名黑衣人,冰冷的唇角化开一抹冷笑,“果然是来了,只有你们几个就想着救人?可能吗?”

    十几名黑衣人互望一眼,眼中神色复杂。

    正在这时,原本寂静的客栈楼上又有十几名人飞出。如此一看,陆少昊早已经猜到他们会来,早在这里设下了埋伏陷阱。

    “任务失败,撤……”

    黑衣人中一人一声令下,原本要冲入屋内救人的行动立刻停止,他们得到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害屋内的人质。只要没有一百的把握他们便不能行动,及时撤退再听下一个命令行事。

    此番来救人的均是高手,可埋伏在这里的人武功毅是不弱。若是双方打斗起来,对方很有可能会拿人质进行威胁,若是一个不小心伤及人质,那么他们就不如不来。

    黑衣人训练有素,听得头头一声令即刻便要撤出这客栈后院。

    然而,此番对方设下埋伏,哪里是那么容易撤退的。

    “想走,可能吗?”陆少昊一声轻笑,一个闪身便冲了过去。

    陆少昊可说是一名高手,他的功夫即使面对忽哥赤给阿诺的隐卫也不落下层,加上他阴险狡诈出手刁钻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院内之战一触即发,黑衣人见已经无法尽快脱离便转而组成一个阵势。此阵只有太子府内的守卫习得,据说是太子真金看的什么图所悟。阵主防,更是虽然力量不足却也够应付这群埋伏的人。

    陆少昊眼睛一眯,似乎有些惊讶。在他心中,蒙古人都是直来直往的一群蠢人。在同蒙古人对战的似乎,更是能够体现。他们虽然训练有素,可那种横冲直撞却是根本没办法改变的。

    南宋之所以败给元蒙兵皆是因为蒙古人天生骁勇善战,以一敌三也不落下风。最初对战之时,南人并非不可抵挡,人数众多的汉人兵丁还是可以抓出来的。只是后来,蒙古人的指挥不知在哪寻到的兵书,一个个计谋让他们防不胜防,以至于一溃千里。

    可即使有行军布阵也是两军对垒之上,然如今见到这十几名黑衣人自组的阵法却让他心中害怕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汉人们忘记的东西原来已经开始被蒙古人利用了。

    一刹那间,陆少昊心思百转,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神色复杂,似乎还带着一点颓废的绝望。

    一声长啸声起,陆少昊奋力一个闪身,人已经到了一名黑衣人身前。抬手一掌速度极快的印上了黑衣人的胸膛,他出了全力,为的无非是先发制人且震撼对方。有时候,面对这样的势均力敌心里上的打击更是容易让对方溃败。

    黑衣人不防,整个人被他一掌打的倒飞而出,犹如一道黑色流星般划过众人头顶,狠狠的摔落在地上,引的他闷吭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十数名黑衣人眼中均闪过一抹惊讶,而眸中最深处却是笑意。他们再次变幻,速度极快的围拢到那名倒地的黑衣人周围,将那受伤同伴护在其中。

    陆少昊脸上带着得意,很满意黑衣人的反应。他目光扫过在场埋伏的手下,“上,将他们全部留在这里。”

    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立刻将中间受伤的兄弟扶起来。那人最终一声短喝,手中弯刀划出一道美丽的银光。光芒似乎带着一种兴奋,兴奋遇见了势均力敌的对手。

    弯刀如风,每一式均是割裂山河的凶猛。黑衣人眼神深邃,身影如同最凶猛的狼。院子里的陆少昊的手下无不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原本想要立刻将这群准备撤退的黑衣人全部留下,可他们却忘记穷寇莫追四个字。如今,黑衣人无不是战意满满,每一个人身上都充满了萧杀之气。

    此时,院子里似乎变了一种气氛。那种感觉就像一群蓄谋已久的猎人想要灭掉一只狼群,可狼群奋起却比猎人更加凶残一分。人数不足的黑衣人每一个似乎都不怕死,维持好他们的阵型,一步步的朝着院子边缘处走去。

    “一个都不放过,上……”陆少昊脸上扬起一抹狠戾,这些人分明是来试探他的。他恨恨的咬了咬牙,真金果然狡猾,明明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落脚点,也知道云南王妃就在他们的手里,可当时却是那么的沉得住气。他小瞧了这个蒙古人,或许又高看了阿诺在他们这群蒙古人心中的分量。

    陆少昊拔出腰间的长剑,剑气如虹,带着他心中的不满郁结凌厉四散。即使真金知道了是他抓了阿诺又如何,他不是一样不敢轻举妄动吗?即使他看见了他对阿诺做的那些事,看见了他对她的虐待,恐怕更是知道他废了她的双腿,然而真金不是一样不能孤注一掷的派人将阿诺救回去吗?

    陆少昊嘴角喊着冷笑,他手里的这张牌虽然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管用,但也并非无用。起码此时,他可以牵制住云南王忽哥赤,而这个当今天下第二高贵的太子爷也不得不避开他的锋芒小心翼翼的行事。

    霎时间,陆少昊犹如一只巨大的飞鸟一般直接冲入阵中,手中长剑随着他的接近而抖出了几朵亮银的剑花。

    黑衣侍卫众人均对上了各自的对手,余下中间那一人正面对决陆少昊。弯刀划出满月,剑影犹如昙花,光芒四射难以抵挡。

    只是一瞬间,黑衣侍卫弯刀连着接了陆少昊三剑。此三剑看起来华丽实则是试探招数,紧跟着三剑之后陆少昊长剑横扫,一圈银光随着动作而亮了起来。寒冷的气息不仅让人颤栗,更是让人觉得这一剑不凡。

    黑衣人面色沉着,弯刀竖劈下来,犹如一道凭空出现的银色瀑布,弯刀之上寒意收敛,这一招也看似简单。可在场所有人均功夫不弱,这两招相碰实在是一时谁也看不出高下。

    “叮”

    一声响嗡嗡的震颤耳边,余音不了。

    黑衣侍卫弯刀同陆少昊那一招均用了全力,可此时陆少昊却是稳稳站立,黑衣侍卫倒退半步稳住身形。那蒙住脸只露在一双眼中闪出兴奋的光彩,“果然不错,再吃我一招。”他虽说用尽全力同陆少昊对了一招,可却是在让陆少昊三分。他的身正是刚刚受伤的那名黑衣侍卫,他一直在护着这名侍卫。

    陆少昊眼中闪过惊讶,“没想到太子府的高手竟然如此厉害。”原本有些傲视众人的神色也谨慎了起来,此时他定要好好对待这行人才行。

    院中打斗瞬间进入最为微妙的阶段,无论那群埋伏者怎么出手均无法拿下任何一名黑衣侍卫。这些侍卫的阵法可说是精妙无比,似乎任何一点破绽都没有。

    陆少昊眸中精光一闪,长剑犹如一条银色毒蛇一般朝着那黑衣侍卫攻去。那速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眨眼间便是十三剑连成一招。

    “果然是剑术高手。”黑衣人同样连出十三刀,每一刀的力量都比前一刀要大上一分。

    一切均是刹那之间,两人交手的速度犹如一道道的影子,纵横交错间又均不差一厘一毫。

    陆少昊嘴角一勾,一抹阴险笑容露出。他一个转身已经转了一圈,手里长剑直勾勾的朝着黑衣侍卫胸口刺去。

    黑衣侍卫冷哼一声,弯刀撩起,刀尖对准那长剑剑尖,再听一声碰撞声,刀剑竟然架在一起。

    “去死吧!”只瞧见陆少昊忽然抬起左手,左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小短剑。那短剑薄如蝉翼,看起来便知极为锋利。速度刁钻又快速,直接刺向黑衣侍卫的左腰。

    “南人就是喜欢使诈。”黑衣侍卫不屑的道,左手直接朝着那刺来的短剑抓去。

    “只要能杀了你就成。”陆少昊冷冷的说,嘴上虽然说着可手下却不停。原本就是两人之间的对决,长剑已经阻挡了黑衣侍卫的弯刀,如今这短剑可说是使用的精妙。若非黑衣侍卫谨慎,此时恐怕会不知不觉的中招。然,黑衣侍卫似乎早已经料到陆少昊此人阴险,虽然手中没有兵器却依旧徒手上去抵挡。

    锋利的短剑划破了黑衣侍卫的手掌,鲜血顺着剑锋流淌下来,滴在地面上隐没与黑暗之中。

    陆少昊眉头一皱,手上再次加力。然而,对方似乎根本不在意这点伤,更不在意手掌中流出的血,也同样不在意疼痛。

    黑衣侍卫眼中充满嘲笑,“怎么,就这点手段了?”

    陆少昊眼中冷光一闪,抬起便是一脚踢了过去。

    黑衣侍卫双手一手拿着弯刀挡着陆少昊的长剑,一手握着陆少昊偷袭来的短剑,如今这一脚来的突然,而他却再也没办法挡下来。身体一扭,以一个特别诡异的角度避开要害却无法完全避开这一击。

    一脚之力的确不小,黑衣侍卫被陆少昊踢的倒退了两步。手中的短剑也被陆少昊毫不犹豫的抽了回去。

    只见陆少昊脸上挂着冷笑,眨眼间又冲了过来。

    黑衣侍卫眼中露出凝重,他弯刀快速的挥舞着,每一刀都用了十分的功力。任他如何想也没想到陆少昊的武器并非是单剑,而是少有的双剑武器。

    陆少昊飞身一剑,长剑攻击凌厉,短剑刁钻诡异。刀剑相向,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周围旋转起一层气旋,荡起两人身上的长衣。

    “吃我一掌。”

    忽然,黑衣人紧紧相护的另一个黑衣侍卫豁然出了手,趁着刀剑相交之时直取陆少昊破绽。

    陆少昊眼中杀意浓浓,短剑直朝着那偷袭而来的黑衣侍卫的心脏刺去。“去死。”

    此时正直千钧一发之际,陆少昊因双剑原本便占了上风。而黑衣侍卫此时偷袭却刚好只能算是平手,更何况黑衣侍卫受了伤,速度还是反应均不能同陆少昊相比。

    “别……”黑衣侍卫一个分神,肩膀被陆少昊长剑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血肉外翻,看起来伤的不轻。

    惊呼声中陆少昊的短剑已经刺到了那名先前受伤的黑衣侍卫胸前,“噗嗤”一声入肉三分。

    那受伤的黑衣侍卫吃痛闷吭,手上动作却不停下来。他那柄弯刀泛着一层幽幽寒光,朝着陆少昊的手臂便劈了过去。

    陆少昊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想到受了他一掌又被他刺了一剑竟然还能支撑着回手。他手臂一缩,刺入受伤黑衣侍卫胸前短剑被快速抽出,带着一股喷溅出来的血液。

    可这个时候哪里还能让他有心神来对付这受伤的黑衣侍卫,高手对决胜败只是一瞬间。这边手臂刚刚缩回,那边一直同他对手的黑衣侍卫的高手已经一刀落在了他的腰间。

    陆少昊吃痛后退,他原是穿了一套天蓝色长袍,腰间顿时浸出的血迹如同蓝天上的一抹红云。陆少昊脸色铁青,怒气弥漫在他的周围,那双冰冷的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盯着那黑衣侍卫。“果然是好功夫,竟然能伤到我。”他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指尖之上沾染了一层粘稠温热的血。

    黑衣侍卫同那受伤的侍卫对视了一眼,再次开口,“撤……”

    这一次黑衣侍卫同先前撤离明显的有所不同,众多侍卫均全力出击将自己所面对的敌人逼退。一个闪身众人已经到了这客栈后院的墙边,只要一个翻身离开这处院子,那么便可以安然无恙的回去复命。

    领头的黑衣侍卫从腰间拿出一支信号弹,伸手一拉呼啸声伴随着一颗光球升入空中炸开。

    陆少昊脸色一变,“让他们走。”

    原本还纠缠的陆少昊手下不甘心的退回,眼睁睁的看着那十几名黑衣侍卫离开。

    陆少昊望了一眼天空之上仍未散去的烟火,脸色黑的似乎比这夜色还要浓厚三分,“将这里收拾一下,恐怕等会儿会有官兵上门。”

    那些手下应声开始动作,整个院子一片狼藉,但好在没什么大的建筑被毁坏,收拾起来也不算难。

    “少爷,这样让他们跑了后患无穷啊!”一名年纪略大的男人走了过来,那张忠厚的脸上带着担忧。

    陆少昊望了他一眼,“李叔,即使杀了他们也一样会惹来更多的麻烦。如今他们这群人是试探,真金不简单,且他没那么傻的直接动手救人。不过,这开封城似乎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李叔看了一眼这客栈,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客栈日后恐怕也不能继续开下去了。”

    陆少昊嘴角一扬,似笑非笑的道:“李叔你继续留下,这客栈没什么证据他们暂时还不会动。何况,那个女人不是还在我们手里的嘛!”

    李叔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陆少昊腰间的伤口上,“少爷,您的伤势还是处理一下的好,老奴这就去寻个大夫来。”

    陆少昊望着李叔,微微点了点头,“是需要处理一下,不过,寻点创伤药便可,只是皮肉伤而已。”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伤口,一道细细的刀痕,并不算恐怖,只是血流的多了一些而已。而他身上穿的蓝色锦袍也只是被划破了一道,缝补一下连看都很难看出来。长眉一挑,脸上带着一丝迷茫,那黑衣侍卫领头人的功夫不弱,可这一刀着实是只伤了一些皮肉。他心里有些不解,可却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那黑衣侍卫头领不可能手下留情,这一刀也不会故意而为的。

    李叔退了下去,心思杂乱。这个青云客栈他废了半辈子的心思,若是让他舍弃他还真的会很心痛。如今虽然暴露,可陆少昊却并未强求他将客栈放弃,此时心中有着欣喜也有着一份担忧。

    陆少昊看了一眼正忙碌的手下,几步便进了院门正对着的一间房。这间房表面看起来是一间客房,装饰均是一般客房所有。陆少昊大步走到一面墙壁之前,伸手在墙壁上敲击了几下,轰隆的机关声从地底传来。

    墙面缓缓的打开,一个幽暗的楼梯口露了出来。浓浓的潮湿气息,带着一股难闻的臭味。那种味道似乎是河水里的腥味,如此看来这地窖应该被淹没没多久,或许是里面有水池。

    台阶上有不少刚刚长出来的青苔,青苔上留有一些杂乱的脚印。

    陆少昊一步步走下台阶,眼前昏暗的通道尽头是一抹光亮。他快步走过去,那是一间渗水的牢房。牢房之内有三人,阿诺、阿茹娜同吴秀苗。还有几只狗狗乖乖的趴在角落的草垫子上,听见动静一双双眼睛圆溜溜的瞪着入口。

    “哥,可是成功了?”阿茹娜脸上带着兴奋,可话刚出口立刻惊呼了一声,她望着陆少昊腰间的血迹,“哥你受伤了?”

    陆少昊脸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没什么,一点皮肉小伤,上点金疮药就好了。”说罢,他将目光望向阿诺,见阿诺一副淡淡的样子坐在那里,连看他都不看他一眼。他心中忽然变得十分烦躁,嘴角的冷笑更深了两分,“云南王妃你要失望了,虽然来了十几个黑衣人,可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救你出去。”

    阿诺原本就知道根本没机会逃出去,她只是希望在以后的路上能够有机会逃走。开封城内,虽然真金在这里,不少蒙古士兵也在这个城内,可陆少昊做的准备不会少。他有胆量将她带来,那么就有本事将她留在这地方。且一切安排妥当,没有任何漏洞可钻。更让她明白的是,陆少昊原本想要掩人耳目,如今既然已经暴露自然更会谨慎小心百倍。想逃,比以前更难。

    见阿诺不说话,陆少昊冷哼了一声,“王妃还是乖乖同我回去做客的好,那些经常来骚扰的苍蝇是成不了事的。”说罢,他望了这浸水的屋子,“行了,都出去吧,别在这里躲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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