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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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远抿了抿唇，对她忽然的疏离表示不满，便冷声道：“本王没事。跟上。”说完便看都不看她，走在前头。
张亦然耸耸肩，无所谓地跟上。
條然，他出声了：“昨夜，宸妃的事，失败了。”
张亦然背脊一僵，脚步顿了顿，秦牧远怒了，冷声低吼：“果然是你！”
张亦然咂舌，秦牧远是个风光霁月的人，自然容不下她这些阴暗的小手段。
闷闷地没有答他，秦牧远也知道自己语气略重，但他不得不担惊受怕，昨晚他的人告诉他的时候，他简直吓一跳。
尽管，秦致朗安排了自己人当晚值夜，提前做好了准备。
尽管，他知道他的小女人不是个神经粗条的人。
可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他担心，万一，真的失败了那怎么办，她会不会像他母妃一样，惨死在秦牧白的狠辣之下。
“日后，莫要再搀和到这样的事情中来。”正想着，语气也带了点苛责。
张亦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脸颊鼓得圆圆的，看的秦牧远心神一荡：“我部署得好好的，干嘛不让我参与！”
秦牧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争夺天下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掺合什么？”
本来是关心的话语，可听进张亦然耳里，是□□裸地种族歧视。
“我就要掺合了你能怎么地！”末了，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秦牧远头痛地扶额，沐醇在后面直摇头，老大没关心过人，一关心就成这摸样，真真是，唉，这王妃要追到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捏。
啥时候才有个小萝卜头给自己调戏下？
溜达了一圈，秦牧远渐渐发现，小女人不是无故出来走的。
而是带着某种目的。
街上的商贩都和她熟，不时会爆点小料给她。
无可否认，张亦然是个亲和力极强的人。仅仅从街上走一溜，便掌握了市井舆论动向。
让他十分惊讶的是，她和那些小贩之间有某种合作，可这样的合作愣是让对方觉得是她在施恩，而不是互惠互利。
他一愣，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也很可怕。
可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没有防备着自己。
为何？
思及至此，秦牧远的双眸微微眯起来。他见过很多女人，那些女人的心思都很好懂，包括王府里面的那位。可唯独她，虽然面带笑容，很容易接近，却让人难以捕捉她的想法。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慢慢地深入他的骨髓，镶嵌在他的心里，等他发现的时候，早已生根发芽，长成大树，怎么都拔除不了。
走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街旁的濡然衣坊。秦牧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他内心那个郁闷啊，啥时候自己成了那个小女人的跟班。
完全无视后面表情闷闷的秦牧远，张亦然晃进晃出地帮家里面的张亦晨和刘聘婷等人挑衣服，挑了一会儿，又跑出来，对着秦牧远说：“王爷，你上次救了我一命，我送你几件衣衫当谢礼吧。”
秦牧远挑眉，疑惑地看着她。
张亦然笑道：“虽然礼物不怎么高贵，但你看上什么衣服，尽管告诉我。”
秦牧远摇头：“本王不会挑。”
张亦然愣了一下，蹙眉看着秦牧远，手指点着下巴说道：“好吧，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挑几件吧。”
话刚说完，便回头从一大堆布料里挑了几个颜色，放在秦牧远身上比划，遂又摇摇头，继续挑，周而复始。
秦牧远面无表情，内心却被蜜糖填得满满的，像是快要溢出来一般。
她这样，真的很像他的娘子。
娘子？秦牧远一怔，笑容就更浓了。是啊，娘子，他想，他真的需要一个娘子了。伴随他走一生的娘子，而不是一个揣着各种心思玷污他后院的妃子。
张亦然不知他所想，只是很尽心尽力地给他挑衣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就是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兴许是他的身影太孤寂，让她忍不住想捂暖他，兴许是他与黑色相融，让她忍不住想做他世界里的那抹光。
对，仅此而已。
她心地善良，容不得周遭的黑暗。仅此而已。
她强压下心里泛起的奇怪情绪，挑出几个浅色但明亮的衣服，满意地笑了笑，拍拍手，和掌柜说：“记我账上啊。”便和秦牧远走了出去。
走了没几步，秦牧远看着心情很好的张亦然，侧头问道：“很开心？”
张亦然对着他，眉眼全是笑意，用力点点头：“送人礼物，指尖留香。”
秦牧远看着他身边的小女人，回头招手，示意沐醇把他的马牵来，一跃而上，朝她伸出手：“来，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旭日当空，张亦然仰头微眯着眼，男人背着光，高坐骏马，颜如冠玉，剑眉星眸，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视线。他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自然已合为一体，那股子傲人而清冷的性子，与和煦的阳光相映，照在她脸上，洒下淡淡光斑。
迷失在他的光亮中，张亦然愣愣地伸出手，伸到半空时，忽然反应过来，手腕停滞在半空，可马上的男人不容她犹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便被带到他怀里。
身后的卫炜想上前阻止，被沐醇一把拦住，卫炜等人疑惑，沐醇高深莫测地笑：“我们保持一定距离跟着便好。”
骏马奔腾，很快便跑出城。张亦然吓一跳，回过头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城门，瞪大两只眼，抬眸问道：“我们去哪啊？”
一路上，软玉在怀，温香绕鼻，天知道他是用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下来的，结果怀里的人又不安分，动来动去。位置尴尬，他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低咒一声，把她按入怀里，说道：“别乱动。”
他的声音变得低哑极了，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张亦然虽然没经历过□□，但也看过不少小说电视剧，她知道男人这样代表着什么。身体一僵，再也不敢乱动了。
秦牧远喘着粗气，一甩马鞭，马儿跑的更快了。
一路僵硬，坐得张亦然腰骨酸痛。秦牧远在一旁嘴角抽搐地看着小小年纪学人敲尾骨的女人，把她抱下马。
原本还一路抱怨的某女，被抱下马后，突然惊诧地“哇”了一声。
那是临安城外一个高地。
从张亦然的视角看过去，整个临安城美景尽收眼底。
她从小开始便喜欢俯瞰全景，这样掌握全局的感觉，让她能更冷静地作出决定。
就知道她喜欢。秦牧远嘴角含着笑，站在她身旁。两个璧人儿迎风而立，一蓝一粉，一静一动。他们不知，他们此刻和高地的风景相融，和谐得很。像是天地万物都为他们而生，他们就该立于高处，相缠抵住酷寒。
“谢谢。我很开心。”张亦然回头，浅笑着。
秦牧远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看着远方问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张亦然侧头看着他，浅笑：“在王爷眼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本王不知。”秦牧远摇摇头，目光看向远方，“原以为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可仔细一瞧，又满怀心思。本王不知究竟哪个是你的伪装，哪个是你的本性。”
张亦然俏皮一笑：“为何王爷不能认为这都是我本性呢？”
“相差甚远。”秦牧远意味深长地回了她一句。
张亦然从善如流：“那还真的是小女子的本性呢，说实话，小女子满怀心思，可没算计过王爷吧。”倒被王爷算计了几回呢！哼哼。
秦牧远没听出她的潜台词，微微一笑，似乎意有所指地说一句：“是啊，你算计多人，却是从不曾算计本王，这是为何？”
张亦然瞪大眼睛，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扭头看风景果断甩都不甩他。
秦牧远摸摸鼻子，轻笑了下，看她看风景专注的模样，便开口说道：“这里，是本王的秘密之地。”
张亦然一愣，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秦牧远继续说：“小时候，先帝便很喜欢带本王来这里。他告诉本王，登得高才能望得远，处于高处俯瞰全局，拥有博大胸怀，才能在这吃人的环境下活下来。本王一直没忘记，每每心中郁结之时，便来此，顿时心胸开朗，郁结散开。”
他的话低低沉沉，带着怀念，散在空气中，变得悠远。而张亦然却透过这些空气，似乎看到了从前熟悉的画面。
小时候，她就被父亲拽着去爬山，从泰山到华山，最后再到珠穆朗玛峰，都被她不甘不愿地爬个遍。她记得她曾问过父亲为何要那么执着地带她登高望远。他父亲也和先帝一般说了同一番话。从此，她便真的置自己于高处，一手把握全局，不容有失。
可，如今自己和父亲隔着数百年，还有谁能陪父亲一同登高望远。年迈的父亲是否孤独？
想到这，张亦然眼眸暗淡微红，带着些许水雾，轻轻地说：“曾几何时，我也因为这一番话，爱上了这些风景。”秦牧远蓦地低头，被她的悲伤感染，心生不解的同时又觉得心疼万分，他的大掌不由得握住她娇嫩的小手，坚定不移地握着。
她微愣，游离不已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属感，小手被温暖包裹着，很是舒服。她听到他说：“日后，本王伴你一同看此景，可好？”
然后还有什么，她再也听不到了，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忽然崩陷了一块，沉入海底。周遭很寂静，只听到他和她因紧张而变得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她看着他，直直地看着，深吸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微笑道：“对不起。”之后再也不看他黯淡的表情，径自走向前牵马。
原谅她，她心里住了人。
可刚才，明明就听到自己心动了。而且，貌似已经沦陷了。
为何会这样？她明明喜欢上了沐染，可刚才的那抹心动，又是怎么回事？
秦牧远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举步跟上。殊不知，离他们颇远的沐醇一行人，看到眼前风景，再笨也猜想到张亦然拒绝了秦牧远，便挂在枝头上讨论了起来。
“说主子脑袋不好吧，她还不认，竟然给拒绝了，多大的靠山，靠上去了，又不用辛苦赚钱，又不担心安全，两手一摊就有人照顾，多好。”醉情一脸不满，在一旁咕哝着。
沐醇很无奈，摇头表示不解：“也不知道张姑娘怎么想的，王爷那么优秀，竟然给拒绝了。”
卫炜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吟道：“主子说，她没心的。不打算把心留给任何一个人。”
谷雨似乎很不满剧情的发展，淡淡地说道：“小姐应该是喜欢王爷没错。只是不知为何拒绝了。”
“吓？”沐醇很激动地抓住谷雨的手，“你说真的？没看错？”
醉情很不悦地拍开沐醇的手，瞪了他两眼。谷雨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这我不能保证，谁能百分之两百保证小姐的心啊，漂浮得跟什么似的。”
哎，众人共叹，愁云惨淡啊。
这头还在各种想办法撮合这别扭的两只，那头忽然听到一声声狼吼，众人又是一惊，马上行动起来。
听声音，数量不少啊。主子你们可要悠着点，属下们要来护驾了。
秦牧远抿了抿唇，对她忽然的疏离表示不满，便冷声道：“本王没事。跟上。”说完便看都不看她，走在前头。
张亦然耸耸肩，无所谓地跟上。
條然，他出声了：“昨夜，宸妃的事，失败了。”
张亦然背脊一僵，脚步顿了顿，秦牧远怒了，冷声低吼：“果然是你！”
张亦然咂舌，秦牧远是个风光霁月的人，自然容不下她这些阴暗的小手段。
闷闷地没有答他，秦牧远也知道自己语气略重，但他不得不担惊受怕，昨晚他的人告诉他的时候，他简直吓一跳。
尽管，秦致朗安排了自己人当晚值夜，提前做好了准备。
尽管，他知道他的小女人不是个神经粗条的人。
可他还是忍不住害怕。
他担心，万一，真的失败了那怎么办，她会不会像他母妃一样，惨死在秦牧白的狠辣之下。
“日后，莫要再搀和到这样的事情中来。”正想着，语气也带了点苛责。
张亦然回头瞪了他一眼，脸颊鼓得圆圆的，看的秦牧远心神一荡：“我部署得好好的，干嘛不让我参与！”
秦牧远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争夺天下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掺合什么？”
本来是关心的话语，可听进张亦然耳里，是□□裸地种族歧视。
“我就要掺合了你能怎么地！”末了，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秦牧远头痛地扶额，沐醇在后面直摇头，老大没关心过人，一关心就成这摸样，真真是，唉，这王妃要追到手，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捏。
啥时候才有个小萝卜头给自己调戏下？
溜达了一圈，秦牧远渐渐发现，小女人不是无故出来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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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商贩都和她熟，不时会爆点小料给她。
无可否认，张亦然是个亲和力极强的人。仅仅从街上走一溜，便掌握了市井舆论动向。
让他十分惊讶的是，她和那些小贩之间有某种合作，可这样的合作愣是让对方觉得是她在施恩，而不是互惠互利。
他一愣，这个女人真的很聪明，也很可怕。
可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却没有防备着自己。
为何？
思及至此，秦牧远的双眸微微眯起来。他见过很多女人，那些女人的心思都很好懂，包括王府里面的那位。可唯独她，虽然面带笑容，很容易接近，却让人难以捕捉她的想法。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慢慢地深入他的骨髓，镶嵌在他的心里，等他发现的时候，早已生根发芽，长成大树，怎么都拔除不了。
走了两步，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街旁的濡然衣坊。秦牧远无奈地叹了口气跟上。他内心那个郁闷啊，啥时候自己成了那个小女人的跟班。
完全无视后面表情闷闷的秦牧远，张亦然晃进晃出地帮家里面的张亦晨和刘聘婷等人挑衣服，挑了一会儿，又跑出来，对着秦牧远说：“王爷，你上次救了我一命，我送你几件衣衫当谢礼吧。”
秦牧远挑眉，疑惑地看着她。
张亦然笑道：“虽然礼物不怎么高贵，但你看上什么衣服，尽管告诉我。”
秦牧远摇头：“本王不会挑。”
张亦然愣了一下，蹙眉看着秦牧远，手指点着下巴说道：“好吧，那本姑娘就勉为其难地给你挑几件吧。”
话刚说完，便回头从一大堆布料里挑了几个颜色，放在秦牧远身上比划，遂又摇摇头，继续挑，周而复始。
秦牧远面无表情，内心却被蜜糖填得满满的，像是快要溢出来一般。
她这样，真的很像他的娘子。
娘子？秦牧远一怔，笑容就更浓了。是啊，娘子，他想，他真的需要一个娘子了。伴随他走一生的娘子，而不是一个揣着各种心思玷污他后院的妃子。
张亦然不知他所想，只是很尽心尽力地给他挑衣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就是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兴许是他的身影太孤寂，让她忍不住想捂暖他，兴许是他与黑色相融，让她忍不住想做他世界里的那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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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地善良，容不得周遭的黑暗。仅此而已。
她强压下心里泛起的奇怪情绪，挑出几个浅色但明亮的衣服，满意地笑了笑，拍拍手，和掌柜说：“记我账上啊。”便和秦牧远走了出去。
走了没几步，秦牧远看着心情很好的张亦然，侧头问道：“很开心？”
张亦然对着他，眉眼全是笑意，用力点点头：“送人礼物，指尖留香。”
秦牧远看着他身边的小女人，回头招手，示意沐醇把他的马牵来，一跃而上，朝她伸出手：“来，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旭日当空，张亦然仰头微眯着眼，男人背着光，高坐骏马，颜如冠玉，剑眉星眸，熠熠生辉。令人移不开视线。他的表情淡漠，却仿若与自然已合为一体，那股子傲人而清冷的性子，与和煦的阳光相映，照在她脸上，洒下淡淡光斑。
迷失在他的光亮中，张亦然愣愣地伸出手，伸到半空时，忽然反应过来，手腕停滞在半空，可马上的男人不容她犹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便被带到他怀里。
身后的卫炜想上前阻止，被沐醇一把拦住，卫炜等人疑惑，沐醇高深莫测地笑：“我们保持一定距离跟着便好。”
骏马奔腾，很快便跑出城。张亦然吓一跳，回过头看着离得越来越远的城门，瞪大两只眼，抬眸问道：“我们去哪啊？”
一路上，软玉在怀，温香绕鼻，天知道他是用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下来的，结果怀里的人又不安分，动来动去。位置尴尬，他的身体渐渐起了反应，低咒一声，把她按入怀里，说道：“别乱动。”
他的声音变得低哑极了，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张亦然虽然没经历过□□，但也看过不少小说电视剧，她知道男人这样代表着什么。身体一僵，再也不敢乱动了。
秦牧远喘着粗气，一甩马鞭，马儿跑的更快了。
一路僵硬，坐得张亦然腰骨酸痛。秦牧远在一旁嘴角抽搐地看着小小年纪学人敲尾骨的女人，把她抱下马。
原本还一路抱怨的某女，被抱下马后，突然惊诧地“哇”了一声。
那是临安城外一个高地。
从张亦然的视角看过去，整个临安城美景尽收眼底。
她从小开始便喜欢俯瞰全景，这样掌握全局的感觉，让她能更冷静地作出决定。
就知道她喜欢。秦牧远嘴角含着笑，站在她身旁。两个璧人儿迎风而立，一蓝一粉，一静一动。他们不知，他们此刻和高地的风景相融，和谐得很。像是天地万物都为他们而生，他们就该立于高处，相缠抵住酷寒。
“谢谢。我很开心。”张亦然回头，浅笑着。
秦牧远心满意足地笑了一下，看着远方问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张亦然侧头看着他，浅笑：“在王爷眼中，我是个怎样的人。”
“本王不知。”秦牧远摇摇头，目光看向远方，“原以为你是个心思单纯的小女孩，可仔细一瞧，又满怀心思。本王不知究竟哪个是你的伪装，哪个是你的本性。”
张亦然俏皮一笑：“为何王爷不能认为这都是我本性呢？”
“相差甚远。”秦牧远意味深长地回了她一句。
张亦然从善如流：“那还真的是小女子的本性呢，说实话，小女子满怀心思，可没算计过王爷吧。”倒被王爷算计了几回呢！哼哼。
秦牧远没听出她的潜台词，微微一笑，似乎意有所指地说一句：“是啊，你算计多人，却是从不曾算计本王，这是为何？”
张亦然瞪大眼睛，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扭头看风景果断甩都不甩他。
秦牧远摸摸鼻子，轻笑了下，看她看风景专注的模样，便开口说道：“这里，是本王的秘密之地。”
张亦然一愣，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秦牧远继续说：“小时候，先帝便很喜欢带本王来这里。他告诉本王，登得高才能望得远，处于高处俯瞰全局，拥有博大胸怀，才能在这吃人的环境下活下来。本王一直没忘记，每每心中郁结之时，便来此，顿时心胸开朗，郁结散开。”
他的话低低沉沉，带着怀念，散在空气中，变得悠远。而张亦然却透过这些空气，似乎看到了从前熟悉的画面。
小时候，她就被父亲拽着去爬山，从泰山到华山，最后再到珠穆朗玛峰，都被她不甘不愿地爬个遍。她记得她曾问过父亲为何要那么执着地带她登高望远。他父亲也和先帝一般说了同一番话。从此，她便真的置自己于高处，一手把握全局，不容有失。
可，如今自己和父亲隔着数百年，还有谁能陪父亲一同登高望远。年迈的父亲是否孤独？
想到这，张亦然眼眸暗淡微红，带着些许水雾，轻轻地说：“曾几何时，我也因为这一番话，爱上了这些风景。”秦牧远蓦地低头，被她的悲伤感染，心生不解的同时又觉得心疼万分，他的大掌不由得握住她娇嫩的小手，坚定不移地握着。
她微愣，游离不已的心似乎找到了归属感，小手被温暖包裹着，很是舒服。她听到他说：“日后，本王伴你一同看此景，可好？”
然后还有什么，她再也听不到了，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忽然崩陷了一块，沉入海底。周遭很寂静，只听到他和她因紧张而变得小心翼翼的呼吸声。
她看着他，直直地看着，深吸了口气，抽出自己的手微笑道：“对不起。”之后再也不看他黯淡的表情，径自走向前牵马。
原谅她，她心里住了人。
可刚才，明明就听到自己心动了。而且，貌似已经沦陷了。
为何会这样？她明明喜欢上了沐染，可刚才的那抹心动，又是怎么回事？
秦牧远在她身后叹了口气，举步跟上。殊不知，离他们颇远的沐醇一行人，看到眼前风景，再笨也猜想到张亦然拒绝了秦牧远，便挂在枝头上讨论了起来。
“说主子脑袋不好吧，她还不认，竟然给拒绝了，多大的靠山，靠上去了，又不用辛苦赚钱，又不担心安全，两手一摊就有人照顾，多好。”醉情一脸不满，在一旁咕哝着。
沐醇很无奈，摇头表示不解：“也不知道张姑娘怎么想的，王爷那么优秀，竟然给拒绝了。”
卫炜似乎想起了什么，沉吟道：“主子说，她没心的。不打算把心留给任何一个人。”
谷雨似乎很不满剧情的发展，淡淡地说道：“小姐应该是喜欢王爷没错。只是不知为何拒绝了。”
“吓？”沐醇很激动地抓住谷雨的手，“你说真的？没看错？”
醉情很不悦地拍开沐醇的手，瞪了他两眼。谷雨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这我不能保证，谁能百分之两百保证小姐的心啊，漂浮得跟什么似的。”
哎，众人共叹，愁云惨淡啊。
这头还在各种想办法撮合这别扭的两只，那头忽然听到一声声狼吼，众人又是一惊，马上行动起来。
听声音，数量不少啊。主子你们可要悠着点，属下们要来护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