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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传说我是倒霉灵媒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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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幽暗的屋子，琉璃窗透入散漫的日光，照亮坐在床上的男人的苍白脸色。
他看着手里的麻绳，目光放空，机械地用手揉搓着，仿佛这是一件极其无聊而又不得不做的工事。
门外传来歌声，是吴地小调。
“蝴蝶飞翩翩……少年醉山盟……海誓累累伤痕泪，善相随……伤亦随，甜蜜蜜终有时……不堪回首……污痕深入髓……”歌声断断续续，哀婉仿若断气，最后歌声停在门外，重复咏唱着一句--“半生谁知，不如归去，与我颠倒黄泉里。”
男人的眼底渐渐布满红血丝，他加快揉搓麻绳的速度，成品后，又动作粗暴地将绳端套在自己的脖颈上，并且将另一端绕上铁质的床柱。
“不如归去，与我颠倒黄泉里……”
男人躺下身，闭上眼，嘴角漾起一丝怪笑，然后抬手慢慢收紧勒住脖颈的绳索。
“咔嚓。”
颈骨断裂的声音打破了房内的宁静。
门外的歌声戛然而止，沉默半响后，又响起疯狂大笑，在整栋楼房里飘来散去。
……
“救我！！”男人变调的尖叫声炸在乔木耳畔，他皱眉从那场突来的梦境中醒来，甫一睁眼，便看见了极离奇的一幕。
在陈列室一角，那吊死鬼舌头拖了近两米长，而他下半身被一把无人控制的发着红光的刀一点点切成肉块，鬼没有血，但这种场面实在离奇，令乔木惊骇不已，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那把刀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剁鬼？为什么要对他施以这样的极刑？
“救我……”吊死鬼残喘着朝乔木伸出手。
他就是刚刚乔木梦里的男人，乔木梦见了他的死亡，而现在，又亲眼目睹他被剁开。
乔木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拉他，那把亮着红光的古刀又突然暴闪，一息之间将吊死鬼切成一堆碎渣。
“救……”吊死鬼嘴唇的残片动了动，然后卡带般失了声。
古刀安静地停在半空中，就在乔木以为那锋锐的刀尖即将指向自己时，它突然如熔化的金属般重铸形体--
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极阴郁的男人。
他穿着一袭宽大的猩红长袍，背对着乔木，如云鬒髪未束，垂在脑后，长至脚踝，第一眼看去，却也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子，他姿态挺拔，身形颀长，细线般的腰带松松拢住腰身，是极伟岸的男子。
可当他转过身来时，背影为他堆砌的好感尽悉扫空。
那是一双极恶毒的眼，仿佛世间所有黑暗罪孽的事情都藏在里面，如同最骇人最毒的眼镜王蛇，人之初见，便忍不住颤抖屏息，生怕让他注意到自己半分，因为那双眼带来的不止是害怕，还有死亡，和最深沉的黑暗。
谁都不想被他看见。
可那双眼里此时映了乔木的身影。
男人勾起一抹讽笑，凤眼微眯，似含了孔雀胆的酒，令人沉醉而又恶毒，“本来我还嫌两只小鬼不够吃，现在见了你，我倒觉得醒得真是及时。”
乔木将发抖的右手背到身后，极力稳住声音：“你是谁？”
男人姿态优雅地踱了过来，如打量食物般挑剔地将乔木从上看到下，嘴角的笑愈发恶意，“吃了你的人。”
“哦不，鬼。”他笑容不变，手指掐住了乔木的下巴。
在他的眼神注视下，乔木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并不算胆小的人，经历了那么多可怖的鬼怪，他的承受能力已经锻炼得足够强大，可在这个仿佛已经经历了上千年的老鬼面前，他还是打心底害怕。
不止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恶意，还有他举手投足间含着血腥味的气质。
那种经历了无数死亡和杀伐才能有的气质。
“要怎样你才能不吃我？”乔木外表冷静，实际上尾音已经有些发颤。
男人看着他害怕至极还要强装冷静的表情，也觉得有点意思，“你很有趣。”
乔木眼睛一亮，这燃起希望的小表情被男人尽收眼底，他抿起血红的嘴唇微笑，道：“可我还是想吃你。”
乔木眼底的光亮一瞬碎开。
男人满意地看着他失望甚至是绝望的样子，然后慢慢矮下身，鼻尖对着鼻尖地朝乔木道：“你觉得你什么地方最好看？”
乔木不语，心底隐隐猜到他如果回答的话男人会做的事情。
男人也不在意他不回话，反而自言自语地用指尖抚上乔木的眼睛，幽幽道：“是你的眼睛。”
“我最讨厌眼睛纯净的人。”
他的手指插了进去。
乔木痛呼一声，只觉眼球仿佛被人用东西夹住，那种紧迫的疼痛感逼得他想闭眼，可是眼皮死活盖不下来。
“放开！！！”乔木抬手去拽男人的手。
可那力量完全不是他能撼动的，男人没有因为他的反抗而减少力气，反而轻笑着越来越用力，并且用一种极其磨人的速度折磨着那只有弹性而又小的球体，乔木忍不住带着哭声地大叫起来，不住地咒骂着施展暴行的男人。
可在这栋荒僻的鬼宅里，没有人听得见他的痛苦。
除了眼前的凶手。
乔木的眼球被夹了出来。
他脑子里响起丝线断裂的声音，细微得仿佛是幻觉，可紧接着，他仅剩的另一只眼亲眼见证--男人将他的眼球喂进嘴里，用舌头拨弄几下后，上下牙一叩，似鱼眼般咬碎了。
乔木几乎晕厥过去，他倒在木质地板上，绝望地闭上了眼。
“就想死了吗？可我还没玩够哦。”男人恶意满满的声音响在他上方。
乔木没说话，他闭着眼，安静得仿佛一具死尸。
男人“啧”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颊，将他翻过身来。
乔木后背有许多伤，大都是水晶灯碎片割伤的，尤其是他后颈上的一处，已经翻了皮肉，殷红的血时不时流出几滴。
男人弯下身，用嘴唇吮他伤口。
他的姿态很暧昧，可并不是亲吻，而是在吮乔木流出来的血，“真美味。”他满意地伸出舌头舔了舔，然后伸出手撕开了他的伤口。
乔木闷哼一声，如失水的鱼般骤弹了一下。
男人很满意他的反应，又低下头去啃啮他后颈，只是朦胧中他灵敏的耳朵似乎听到身下之人在说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
“……飛毒萬丈，震飄八方。”
“什么？”男人把他翻了过来。
乔木睁着唯一的一只眼，嘴角漾起一丝极冷的笑，“急急如律令！”
男人莫名有些心慌，他感觉自己后背仿佛多了什么东西，抬手一揭，正是一张用朱砂绘成的纹线极繁复的黄符，而这时，屋外天云已变，一道紫白色的闪电迅疾地直朝小洋楼敕了下来！
“咔擦--”轰鸣的雷声随后而至。
这时，极耀眼的电光已经击到男人天灵盖，他吼叫一声，面目狰狞，十指成爪，可依旧压制不住那闪电对他造成的伤害，更别提天雷后散开的极盛阳气，他魂体将散，只能不甘心地抓了乔木一爪，然后化成红光重新变回古刀模样。
屋里炸碎了一地琉璃渣，乔木颤了颤，呕出一口血来，被闪电波及的他半边身体都焦黑，狼狈得惨不目睹。
可是他胜了。
即使将死，他也胜了。
乔木勾起嘴角，看着破了的屋顶，在心底朝系统竖起中指，然后歪头晕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黑，白日里的阴云慢慢散开，露出皎洁的月光来。
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出现在镂花铁门下，在察觉洋楼事变时，又急忙破门而入。
他异于常人，几个腾跃，便奔上了小洋楼破了大洞的屋顶。
空气里扑鼻而来的是皮肉的焦味，之前让他逃走的血腥味此时仿佛被炙烤尽了，徒留干燥的血腥气息。
而他要找的那个人躺在琉璃碎片中，月色在他周身折射出梦幻的光景，美好得仿佛童话。
可主人公气息奄奄地躺在里面，胸膛起伏的频率越来越慢。
“乔木……”他心脏蓦地一抽，竟是久未的心悸。
乔木没有醒来，脸色已苍白如纸。
他从屋顶跳了下去，仿佛拥抱易碎品般将乔木抱入怀里。
乔木的意识早已沉入昏迷，完全感知不到外界发生的事情。
青年心痛地亲吻着他的脸颊，红宝石般的眼睛在月色下通透得过分。
“别死。”
‘哔--逃生金手指开启，数据导入，1%……’
黑暗中，乔木感觉自己。如一条小舟，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水中飘来浮去，浑浑噩噩，漫无目的。
他不知飘了多久，冥冥中似有种直觉，他可能会一直这样下去。
可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累了。
水波推动他游向黑暗更深处。
可突然间，那水沸腾起来，乔木初时只是有些不耐，可过了会儿，他全身都仿佛被滴入热油般热了起来，他忍不住嘶吼呻/吟，痛苦地扯着自己的皮肉，想将那些过热的鲜血都释放出来。
有人按住了他，唇上也覆上一片冰冷的柔软。
痛苦并没有减少，直到他咬破了对方的嘴唇，吮入一丝冰凉的液体。
铁锈味在唇齿间蔓开，这味道让他有些喉咙发痒，仿佛久未喝水的旅人。
‘50%。’
他磨蹭着对方的脸颊，不耐地用唇齿寻找着最佳的部位。
对方似乎被他蹭得有些发痒，躲闪了一下，可当听到乔木宛如幼兽般不满的低吼声时，又叹了口气，将乔木的头压到自己□□出来的脖颈。
‘80%。’
乔木张开嘴，用刚生的尖牙摩挲了下光滑的肌肤，确定下面缓慢流动着他所渴求的东西时，才满意地咬了下去。
那人闷哼了一声，半是无奈半是叹息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慢点喝。”
乔木不理。
“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他低喃着，语气沉重得如同背负枷锁。
乔木仿佛听见般地哼了一声，用手抵住他的喉结，更畅快地吮吸起来。
那人爱怜地摩挲着他的脸颊，轻轻在他额头落下浅吻。
如同月光般冰凉。
‘100%--逃生金手指数据导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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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飞翩翩……少年醉山盟……海誓累累伤痕泪，善相随……伤亦随，甜蜜蜜终有时……不堪回首……污痕深入髓……”歌声断断续续，哀婉仿若断气，最后歌声停在门外，重复咏唱着一句--“半生谁知，不如归去，与我颠倒黄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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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归去，与我颠倒黄泉里……”
男人躺下身，闭上眼，嘴角漾起一丝怪笑，然后抬手慢慢收紧勒住脖颈的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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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后背有许多伤，大都是水晶灯碎片割伤的，尤其是他后颈上的一处，已经翻了皮肉，殷红的血时不时流出几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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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闷哼一声，如失水的鱼般骤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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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毒萬丈，震飄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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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睁着唯一的一只眼，嘴角漾起一丝极冷的笑，“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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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极耀眼的电光已经击到男人天灵盖，他吼叫一声，面目狰狞，十指成爪，可依旧压制不住那闪电对他造成的伤害，更别提天雷后散开的极盛阳气，他魂体将散，只能不甘心地抓了乔木一爪，然后化成红光重新变回古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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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勾起嘴角，看着破了的屋顶，在心底朝系统竖起中指，然后歪头晕了过去。
此时天色已黑，白日里的阴云慢慢散开，露出皎洁的月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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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累了。
水波推动他游向黑暗更深处。
可突然间，那水沸腾起来，乔木初时只是有些不耐，可过了会儿，他全身都仿佛被滴入热油般热了起来，他忍不住嘶吼呻/吟，痛苦地扯着自己的皮肉，想将那些过热的鲜血都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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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张开嘴，用刚生的尖牙摩挲了下光滑的肌肤，确定下面缓慢流动着他所渴求的东西时，才满意地咬了下去。
那人闷哼了一声，半是无奈半是叹息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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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他低喃着，语气沉重得如同背负枷锁。
乔木仿佛听见般地哼了一声，用手抵住他的喉结，更畅快地吮吸起来。
那人爱怜地摩挲着他的脸颊，轻轻在他额头落下浅吻。
如同月光般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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