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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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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大修版

    第十九章:相机和枪

    瞿蔺摊掌的时候,姜湖的第一反应,是瞿蔺把被抢的东西弄了回来。

    弄回来,也特么是便宜了那小王八羔子。

    但姜湖又想起来,她的那颗子弹没被抢走。

    她护住了,当时那小强盗撒蹄子跑远,那枚弹壳后来已经被她转送给了春回。

    瞿蔺掌心摊开后,姜湖看到了被他置于掌心的那个物件。

    让她猜她还真猜不着。

    黑不溜秋的一玩意儿,瞧着像个木偶。

    姜湖没忍住,她看后,禁不住微嗤了声。

    瞿蔺说不亏,但一个木偶换这扇被打碎的窗户加她颈上的伤,能算不亏?

    这是亏死。

    傻人做买卖也不能这么算。

    木偶做工粗糙,连性别都难辨。

    姜湖扫了眼,拧眉问:“雕的什么?”

    她没认出来,在瞿蔺的意料之中。

    瞿蔺用指腹擦干净木偶眉目上积的土,解释:“雕的上帝。”

    安提克是这片区域里世俗化程度比较高的国家之一,民众里各种信仰者都有,战前人们的业余生活也算丰富,这种手工艺品街头巷尾不算少见。

    瞿蔺补充:“他从上一家顺的。”

    姜湖:“……”

    那小孩,不是个省油的灯。

    当时他拽着姜湖项链时那凶悍的眼神,姜湖记得清楚。

    她一时间又觉得更为可悲。

    人还小,在他那行里可能已经算是资深人物了,而同年纪的寻常儿童多半还在父母膝下承欢。

    室内的烛光荡了荡,瞿蔺重新攥拳收了“上帝”。

    姜湖抬眸:“这玩意儿拿回来,什么作用?”

    瞿蔺利索回:“辟邪。”

    姜湖:“……”

    这物件不大,他的阵仗倒是大。

    姜湖望进他眼底一片深黑:“你这人迷信?”

    不能让死复生,迷信有何用?

    瞿蔺敛眸,回视她:“我只做有用的事。”

    那是不迷信。

    姜湖:“撞车那个,怎么解决的?”除了最后那一撞,他当时离开了一段时间,她并不知道在那期间发生了什么。

    弄走了这小孩,她忽然记起小孩的那位同行。

    瞿蔺如常淡声道:“街边扒了条裤子。”

    姜湖:“……”

    他对待同性,挺舍得下手啊。

    姜湖扯了下唇,有意思。

    ***

    奔波了一日,夜晚本可以用来修整。

    被那对母子一打岔,姜湖失了睡意,酒也醒了。

    不是不累,只是要命的清醒。

    瞿蔺的铺也被他自己所毁,两人都没即刻躺下。

    碎窗户被纸壳遮着,但还是有风漏进来。

    瞿蔺看到姜湖用手在肩头摩挲,因为冷。

    姜湖仍旧坐在床上,瞿蔺开始在室内走动。

    他打开置于墙角的一个铁箱。

    姜湖盯着瞿蔺留给她的脊背看,她曾经离他宽阔的脊背不一般的近过。

    姜湖的前胸贴过它,密无缝隙的。

    吻,抱,背。

    他们接触时间不长,身体接触的姿势倒是已然不少。

    背心绷在瞿蔺身上,他弯腰时,脊椎线明显。

    背上的伤疤他也没避人,那么外露着。

    结实有力的长胳膊在铁箱里翻找物件,不一会儿,瞿蔺从里面找出一条虎皮色毛毯。

    他将毛毯扔给坐着的姜湖,御寒可用。

    姜湖没客气,用这毯子把身体裹住。

    室内温度原本算适宜,窗户碎了大半后,冷空气渗进来,人坐着不动,只会越来越冷。

    瞿蔺靠墙站着,比看木偶时离她远了不少。

    姜湖甚是清醒,瞿蔺也没提睡。

    都醒着,不能干瞪眼,得继续聊。

    下午进楼门时,不曾开过锁。

    想起适才的不速之客,姜湖问:“平时这么开着,不上锁?”

    姜湖很注意观察周围事物,瞿蔺一早便发现了。

    瞿蔺这才明白,也许正是他的长驱直入,让她开始怀疑他是这房子的主人,他是那个守墓人。

    瞿蔺道:“战前锁,战后没锁。”

    整条街区里,空置被废弃的房屋占据较大比例,不少被废弃的房子都有些残留物品在里面。

    这些房子没人会走进去,里面的东西自然也没人会去拿走,多数是些可留可丢的生活用品。

    平日瞿蔺若不在,这里和空置的废弃房没有差别。

    蛮随便,姜湖觉得。

    她猜:“因为民风淳朴?”

    瞿蔺淡笑,摇头否认:“是没东西可丢。”

    透点儿凄凉,姜湖感知。

    夜本身已经够凉,姜湖随即换了话题:“和春回,怎么认识的?”

    那场意外相逢过去已久,她此刻才问。

    瞿蔺默了一秒,起先没做声。

    怎么认识的?

    当年的反应堆轻微爆炸后,春回是医疗隔离区的志愿者之一。

    他们从那时起认识。

    她救死,他为活。

    那些事,没法说给人听。

    瞿蔺只说:“任何人认识医生都不稀奇。”

    是不稀奇,人一生中总难逃灾病,认识个把医生不是奇事。

    姜湖:“认识多久了?”

    “……两年多。”从事故发生时算。

    那是从国内,到海外。

    姜湖问关键点:“这些年,她身旁有人吗?”

    她那时只问了春回结果,问是否成婚,并没有问春回这几年的情感经历。

    姜湖问得直接,问题又私密。

    不是对她们的关系不好奇,瞿蔺反问:“是你什么人?”

    姜湖没迟疑:“亲人。”

    要没那个意外,姜行应该已经把春回变成她的亲人。

    同姓姜二十几年,这是他们兄妹之间拥有的默契。

    她知道姜行要什么。

    但她不确定,春回能等多久。

    瞿蔺听后,则陷入沉思。

    他记得春回说过,她只身一人。

    既是家事,外人不方便过问,瞿蔺没再追问。

    但他回答了姜湖的那个问题:“她身边没人。”

    春回是个没有私生活的人,这是相识数百天来,他的认识。

    ***

    后半夜过的还算安稳,各睡了会儿。

    昨天的食物以饼居多,一早瞿蔺决定带姜湖换个口味。

    他在这个国度待的久,不希望这里留给姜湖的印象太过破败。

    姜湖待不长,他知道。

    ***

    一夜跌宕,清早姜湖起床后,去车里翻她的东西。

    瞿蔺站在室内看,见她从她行李里掏出一个微单相机。

    他这才向她走近,准备出发。

    听到脚步声,姜湖转身。

    她托着机身,视线笔直堂皇地搁置到靠近她的瞿蔺身上。

    姜湖问:“介意吗?”

    姜湖想在他的地盘记录见闻,瞿蔺不会排斥。

    踩上这片土地的人,或用人眼记录,或用机器的眼睛记录见闻,都常见。

    日光尚浅,瞿蔺建议:“光线差,等会儿。”

    姜湖没等。

    在姜湖将镜头对准瞿蔺的脸时,瞿蔺发现他误会了姜湖的话,他以为她要拍墓地,原来是要拍他。

    瞿蔺立刻伸手盖住微单镜头,他阻止:“不合适。”

    他没说更多,姜湖也没推开他的手。

    姜湖只摸着相机边框,也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手。

    骨节长,手纹糙。

    这手握上去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像她脚面肌肤贴到他手时那样熨帖。

    姜湖没留恋,很快抬眸:“我有个习惯,记录自己觉得有意思的人。”

    瞿蔺手没挪,回她:“习惯不错,但我没有意思。”

    这么多年,他从来不习惯进入任何镜头。

    姜湖勾了下唇。

    他有没有意思,不是他说了算。

    风绕着他们周身打转,缠得很紧。

    这风声同昨夜顶楼的风声没什么差别。

    姜湖问:“瞿蔺,你今早是不是应该有话对我说?”

    他没提醒她,但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吻过,不假。

    她更不是吻完了会失忆当没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女人。

    何况他握了脚,背了人。

    姜湖摸相机边框的手一直没停。

    摩挲到最后,她的指只差一厘米,要蹭上瞿蔺盖在镜头上的手。

    姜湖没往前征伐。

    有些事,不必操之过急,他们相遇不足四十八小时。

    吓坏了,她不会修理,到时会更麻烦。

    **

    瞿蔺自然记得昨夜姜湖让他提醒她的事,但那不可能。

    他没立刻动,纵然在她直接的逼问和盯视下头皮开始发紧。

    姜湖的手离他的指过近,瞿蔺甚至觉得下一刻,她的掌会覆上来,同他的指摩挲。

    他随后将手收回,而后转身,同时说:“上车,去镇上解决早饭。”

    瞿蔺的手挪走后,镜头有了自由,但姜湖也没硬拍,她收了相机。

    来日方长。

    姜湖很配合,很温柔:“也好。你说什么是什么。”

    瞿蔺:“……”

    她抽了?

    ***

    伽米的人实在是少,瞿蔺开了一路,姜湖眼里挤进的人影不超过五个。

    而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是老人。

    很快,瞿蔺将车停在一个小广场上。

    这片区域断壁残垣少,建筑物基本被修复完毕。

    姜湖下车时,在初绽的橙色晨光中,看到了一个蹲在广场上的小女孩。

    女孩发微卷,眉眼垂在地面上,正在和一堆石头玩。

    小女孩听到声音见有人来,抬眸看。

    姜湖随即捕捉到她带着婴儿肥的稚嫩好看的脸。

    小女孩对姜湖微微一笑,眉眼全弯,成了新月状。

    姜湖手里的微单还没放下。

    女孩这个软软的笑一出,姜湖弯下腰,举起镜头。

    可在她的镜头刚对准女孩的那刻,她还没按快门,女孩突然敛了笑,瞬间笔直且规矩地站着,举起胳膊,让胳膊在脑袋两侧竖起。

    是个举手投降的姿势。

    女孩眼里的笑意同时散去,姜湖接收到的眼神里全是惊恐。

    姜湖不解,眼底写满“为什么”。

    她看向瞿蔺。

    瞿蔺随即从姜湖侧身走过来,拿走她的相机,放回车上。

    他对姜湖说:“没事儿,不是怕你,放宽心。”

    姜湖见他随后弯下腰,抱起小姑娘,他们在用阿语交流。

    他柔声细语,他同小姑娘贴面,他轻拍着小姑娘的背,不断在说些什么。

    姜湖看着,满腹疑问未曾消散哪怕一点儿。

    瞿蔺安抚完孩子,才向姜湖解释:“孩子太小,不认识相机,以为是……枪。”

    最后四个字,他近乎一字一顿。

    在听到瞿蔺给出的这个原因后,姜湖心一坠。

    她眸光溢出丝悲凉,不是悲悯。

    如此常见的相机,被天真烂漫的孩子误以为是伤及她性命的枪,姜湖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

    战争从来是人之过,如果不是这过,女孩断不会有这样的误会。

    先前看到这个国度里的断壁残垣,能让姜湖联想到当时交战时的惨烈;此前听到这个国度的一些民众的故事,能让她感知到战争留下的创伤也需要几代人的时间才能抚平。

    可女孩在她眼前摆出的这个投降的姿势,却让她眼眶禁不住一热。

    姜湖喘了几口气。

    她不是个感性的人,至少她不认为自己是。

    她只是在这一刻突然觉得,也许人之初,真是性本恶。

    不然古往今来致无数人死亡的战争,到底从何而来。如果不是人的*,那么它们从何而来?

    ***

    瞿蔺将餐馆店主的女儿抱回去之后,又出来找姜湖。

    姜湖面向他们的车站着,背对着他。

    她的脊梁是挺的,但身形单薄。

    有些特定的环境和场景,很能击中人的软肋。

    无论是一个此前多么乐天,多么对外界无动于衷的一个人,都会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中被冲击,他深有体会。

    在原地站了三分钟,给姜湖留了时间思考和调试,瞿蔺才向姜湖靠近。

    站到她身旁时,瞿蔺说:“别多想。”

    姜湖看他。

    他的安慰很俗,她平日听到可能会嘲笑,但此刻没心情。

    瞿蔺继续:“老傅,你师兄。他刚到卜勒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拍了一张照片,记录了那个孩子恐惧和天真混杂的画面,那是当时世界媒体的月度热点。如果你看到过那张新闻照片,现在可能会好接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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