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反抗军的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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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人家喜欢装成熟，艾华斯投其所好地谈起了成年人的话题。
“虽然对你家里的事不太清楚，但想来大概就是勾心斗角什么的吧。你今后又打算怎么办呢？”
“我啊？”银雪潇洒地笑了笑，道：“我脱离了原来的学校，转入这所普通的蒙学馆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既然家族并不需要我，那我就为自己而活，我要活得快乐，活得任性，活得潇洒。”
艾华斯翻了个白眼：“可是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是啊，”银雪无奈道：“我明明也长得很可爱，也没做什么让大家讨厌的事，为什么女生们都讨厌我，男生们都害怕我呢？为什么我就不能跟你一样，让大家都喜欢我呢？”
“女生们那是嫉妒你，男生们，嗯，都是小贵族家子弟，哪敢招惹你啊！另外，大家并不喜欢我，我可是公认的恶魔。”
“我看得出来，大家是喜欢你的，只是你自己老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而已。”
银雪泯了口茶，又道：“刚来的时候，见你总是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帮忙，也不需要别人。在我眼中你就是活得快乐，活得任性，活得潇洒的典型榜样。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
艾华斯确实活得快乐，活得任性，活得潇洒，但那只是游戏人生而已，把世界看做了一个游戏，自然能活得快乐，任性，潇洒。但游戏终究是虚假的，所以虚假的世界，产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艾华斯笑了笑，终究没有说什么，交浅不能言深嘛，只是道：“是啊，人终究是情感生物，是需要别人的。”
艾华斯和银雪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莱特在一边插不上嘴，便无聊地吃起点心。车子缓缓行驶着，速度不快，帝都又大的出奇，是以行驶了半天还没看到城门。不过，这是因为城里实行空管，不能升空，等到了城外，云马就能拉着车子上天，到时候速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路上，银雪和艾华斯倒是聊得很开心。银雪的确很聪明，而且她的年龄还小，并没有被这个世界的僵化思想所束缚，又是家学渊源，聊得兴奋的时候，爆出了许多宰相大人的看法和见解，让艾华斯了解到了不少内幕。
两人从《帝都日报》上的见闻开始聊，先是民生经济方面，一起对魔晶价格的日渐升高表示了下忧心，又到了政治军事层面，一起对腐败吏治进行了批判，最后还谈到了目前活动猖獗的反抗军。
银雪时不时的爆料，让前面驾车的执事一直咳个不停，不过银雪就是不理，该爆的料还是爆了，甚是任性。当然，听的人很过瘾。
关于反抗军方面，银雪爆出了她从帝国宰相那里听来的独家情报。
“反抗军的前身可以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反贵族联盟。真要考察其源头的话，甚至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还早于罗兰德帝国的建立之前。
今天课堂上老师也说到，五百年前两强对立时代之末，两国的主力边军同时叛乱了，掉回头发动了内战。
事实是，当时两国边军在边疆艰苦战斗，血流成河，难分胜负。而国内因为当时双方仇恨已深，无论是出于对尊严荣誉的考虑，还是从国家利益考虑，都不允许言和。甚至谁敢提出和谈都会被激进派打上叛徒卖国贼的记号。可是后来贵族们又拿不出物资来支持战争，导致前线士兵只能饿肚子战斗……”
听到这里，艾华斯忍不住讥讽道：“这些贵族，为了面子和仇恨不愿意罢战言和，结果却又不肯为战争买单，人家不反才怪。戏剧性的历史一般都是由愚蠢引发的。”
银雪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激进派占着上风，裹挟着大义的名分，彻底杜绝了和谈的渠道。然而一部分贵族反战情绪严重，却又找不出和平的方法，结果就开始消极对待了。无能者最多就是醉生梦死不理世事，偏激者不仅开始拒绝出资，甚至还故意克扣现有的补给和军费。
这导致了前线的战士只能饿着肚子，穿着破烂去战斗，最终激起了兵变。也许是历史的偶然性，但也确实是戏剧性，当时两国的情况惊人的相似，所以双方的军队居然同时叛乱了。两军竟然因为处境相似，同病相怜，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不仅罢战言和，而且还定下了盟约，共同立下“推翻贵族腐朽统治，建立和平新世界”的誓言。”
艾华斯眼睛一亮，惊叹道：“这个誓言不错，神来之笔啊。只要好好宣传，给战士们洗脑，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效果。战士们有了更高层面的精神追求，不仅能够在自身内部提升士气，增强凝聚力，而且双方有了共同的崇高理想，甚至还可以化解双方的仇恨，增强彼此的信任。”
你妹的，这可是阶级斗争的口号啊，只要好好宣传，再配以实际具体的政策，绝对是可以发动出大量民间力量来加入联盟，共抗大敌的。可惜啊，异界的人没有这么先进的见识，他们喊出这个口号，恐怕也只是根据士兵们的心情对症下药而已，单纯为了团结两军的力量，根本没想过扩大联盟。所以，他们失败了。
银雪突然盯着艾华斯看了很久，然后开心地笑了：“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终于确定，你果然是我的同类。”
“哈？”
“明明只有十岁，却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思维，就像一个小孩子的体内灌入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一样，真是非常有意思，偏偏我们还能站在小孩子角度，来偷’窥成年人的世界。呵呵，这些只有我们拥有的共同点，一定可以让我们成为好朋友的。”
艾华斯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是真的有成年人的灵魂，而你却是妖孽。
“别看了，”艾华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开口催促道：“继续说，你还没说到反抗军呢。”同时心中暗道：之前说话还有点做作，现在感觉越发自然了，看样子的确对她有点认同了。
“好吧。”银雪收起亮晶晶的眼神，继续道：“这两支定下盟约的叛军就是反抗军的前身，被后来的各国称为反贵族联盟。他们的叛乱虽然打破了旧有的体系，不过结果还是兵败溃散，成果也被各个强势崛起的贵族给夺取了。那些溃散的士兵散落各地，为了生计，有的隐姓埋名，有的堕落成了山贼盗匪，有的干脆投靠了新势力。
但是他们之中始终有一部分人坚持着理想，隐于幕后，暗中策划，积蓄实力，伺机而动。他们以反贵族盟约为纲要，用反贵族联盟的名义暗中活动，虽然组织松散，实力不强，但是却分布世界各地，让各国都大感头疼。但是他们，终究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因为已经没人愿意打仗了。”
艾华斯接口道：“对啊，当时的情况，人心思定了嘛，断断续续打了几百年的战争，人们早就厌倦了。再加上世界重新平衡后，各国都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经济复苏，生活变好，人们就更加珍惜和平了。反贵族联盟此时闹事，只会成为全民公敌。”
说着，艾华斯又皱眉道：“五百年无所作为，就算是再崇高的理想都会磨灭的。反贵族组织也一样，就算再严密也会失掉人心的，更何况它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那么现在的反抗军就不可能是原来的反贵族联盟了。恐怕是现在腐朽的贵族统治让有心人重新抬出反贵族联盟的旗帜吧！”
“确实如此。”银雪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五百年过去了，反贵族联盟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只不过没想到，五百年过去了，那面古老的旗帜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号召力。记住它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艾华斯撇撇嘴：“不是他们有号召力，而是现在贵族统治实在太腐朽。不是走投无路，谁造反啊？官逼民反而已。”
银雪却皱了皱眉道：“贵族中确实良莠不齐，但是这并不是统治的问题，而是他们的人品问题。法务卿无能，无法肃清吏治。只要严抓吏治，就能保证底层民众的利益，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叛乱了。”
艾华斯想了想终究没再说什么。银雪终究跳不出自身立场。没办法，她爷爷就是宰相，谈到统治不好，就是骂她爷爷。爷爷是她的偶像，在她心中肯定是对的。而且她的想法也是好的，只要吏治肃清了，的确可以缓解矛盾。但她身在这个时代，终究不会明白，在现今的体制下，吏治是清不了的。不是法务卿无能，而是他不敢动手，动手的话，死的就是他。
“好了，别说这个了，继续说反抗军吧，前几年我都没怎么听说反抗军的字眼，只是最近两年才经常听到。”艾华斯转移了话题。
银雪也默契地接上去：“事实上，在两年前，反抗军最多只能算一个流窜作案的犯罪团伙。而反抗军的这个词还没被广泛传播，所谓的反抗军也只是一盘散沙而已，根本没有现在这种实力。后来他们虽然打出了反贵族联盟的旗帜，也受到了许多组织的响应和投靠，但他们的本质依旧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最多只能算从一个流窜作案的团伙，变成了多个。
反抗军的前身主要是各地走投无路农夫，破产的佣兵，逃兵，罪犯，逃跑的奴隶，以及落魄或者有罪的贵族和魔法师。初时，他们也只是山贼流民，无组织无纪律，只会干些占山为王，拦路打劫的事。后来他们之中出了几个有见识的人，抬出了古老的反贵族盟约，这才开始有组织地跟帝国政’府作对，并也开始有意识地培养自己的人才。不过，多年下来，非但没什么发展，反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报纸看多了，这方面艾华斯还是比较了解，便接口道：“那是因为他们的活动和发展都太盲目了，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和细致的纲领。只是恶意性地跟帝国作对，跟贵族作对，手段也无非是，刺杀帝国高官，刺杀贵族，刺杀富商等等上不了台面的玩意。
当然，在他们眼中，这些被刺杀的对象或许真的是该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自认为的正义行为，在帝国宣传部门有心的渲染和扭曲之下，却成了丧心病狂恐怖破坏活动。而且他们之中本来就良莠不齐，也肯定做下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自然给他们的组织抹黑了不少。”
银雪再次皱眉道：“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他们做的事确实是丧心病狂，这是事实，并不需要渲染和扭曲。正义应该由法务官们来判决，由帝国来执行。他们的行为就是在破坏帝国的和平与安宁。”
艾华斯暗暗翻了个白眼：法律是用来维护贵族利益的，贵族们有特权，在法律上天然就占据着强势位置，平民根本就不可能在法律上斗得过他们。唉~看来我果然还是无法跟这个世界的人合得来。
“后来呢，你说的两年前？”艾华斯果断再次转移话题。
“两年前，情况发生得很突然，他们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但是他的思想却得到各地反抗军首领的认可，甚至尊他为精神导师。然后他们根据这个神秘导师的指导，重新制订了纲领，明确了目标，并且改组原组织，整合资源，正式命名为反抗贵族专’制暴’政起’义军，简称反抗军。”
说到这里，银雪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和愤怒，再次道：“他们新的指导思想虽然继承了反贵族盟约，不过却变得更加细致，更加具体，更加具有煽动性和……可行性？！”
说着，她露出了疑惑和恐惧的神色：“那个纲领规划，我看了之后，虽然感觉有些天真和不切实际，但总是忍不住生出‘如果真让他们这么发展下去，真的有可能被他们成功’的感觉。”
艾华斯对于帝国能弄到反抗军的纲领规划并不意外，但是对于银雪能够看到这纲领就非常惊讶了。她爷爷到底有多宠她，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看啊！
“我很好奇，纲领的内容是什么，能说说吗？”艾华斯一脸随意地试探道。
“这个……”银雪犹豫了。
“咳咳……”外面的驾车执事又猛咳了。
银雪虽然单纯了点，但不傻，终究还是知道分寸的，所以软软拒绝道：“还是算了吧，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徒增烦恼。”
“那你们有什么关于那位神秘人的线索吗？”艾华斯好奇心重的很，不肯死心，再次试探道。
这次银雪没有犹豫，直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代号为零，反抗军都称他为零先生，其他根本一无所知……算了，我们别说这个话题了，说点有意思的事吧，比如说兽园。”
“好吧！”艾华斯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泛起了波澜：零？零先生？反抗军突然有了先进的革命纲领？该不会是……
既然人家喜欢装成熟，艾华斯投其所好地谈起了成年人的话题。
“虽然对你家里的事不太清楚，但想来大概就是勾心斗角什么的吧。你今后又打算怎么办呢？”
“我啊？”银雪潇洒地笑了笑，道：“我脱离了原来的学校，转入这所普通的蒙学馆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既然家族并不需要我，那我就为自己而活，我要活得快乐，活得任性，活得潇洒。”
艾华斯翻了个白眼：“可是我一点都没看出来。”
“是啊，”银雪无奈道：“我明明也长得很可爱，也没做什么让大家讨厌的事，为什么女生们都讨厌我，男生们都害怕我呢？为什么我就不能跟你一样，让大家都喜欢我呢？”
“女生们那是嫉妒你，男生们，嗯，都是小贵族家子弟，哪敢招惹你啊！另外，大家并不喜欢我，我可是公认的恶魔。”
“我看得出来，大家是喜欢你的，只是你自己老是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场而已。”
银雪泯了口茶，又道：“刚来的时候，见你总是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什么事情都能自己解决，不需要别人帮忙，也不需要别人。在我眼中你就是活得快乐，活得任性，活得潇洒的典型榜样。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一切都是虚假的……”
艾华斯确实活得快乐，活得任性，活得潇洒，但那只是游戏人生而已，把世界看做了一个游戏，自然能活得快乐，任性，潇洒。但游戏终究是虚假的，所以虚假的世界，产生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艾华斯笑了笑，终究没有说什么，交浅不能言深嘛，只是道：“是啊，人终究是情感生物，是需要别人的。”
艾华斯和银雪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莱特在一边插不上嘴，便无聊地吃起点心。车子缓缓行驶着，速度不快，帝都又大的出奇，是以行驶了半天还没看到城门。不过，这是因为城里实行空管，不能升空，等到了城外，云马就能拉着车子上天，到时候速度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一路上，银雪和艾华斯倒是聊得很开心。银雪的确很聪明，而且她的年龄还小，并没有被这个世界的僵化思想所束缚，又是家学渊源，聊得兴奋的时候，爆出了许多宰相大人的看法和见解，让艾华斯了解到了不少内幕。
两人从《帝都日报》上的见闻开始聊，先是民生经济方面，一起对魔晶价格的日渐升高表示了下忧心，又到了政治军事层面，一起对腐败吏治进行了批判，最后还谈到了目前活动猖獗的反抗军。
银雪时不时的爆料，让前面驾车的执事一直咳个不停，不过银雪就是不理，该爆的料还是爆了，甚是任性。当然，听的人很过瘾。
关于反抗军方面，银雪爆出了她从帝国宰相那里听来的独家情报。
“反抗军的前身可以说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反贵族联盟。真要考察其源头的话，甚至可以追溯到五百年前，还早于罗兰德帝国的建立之前。
今天课堂上老师也说到，五百年前两强对立时代之末，两国的主力边军同时叛乱了，掉回头发动了内战。
事实是，当时两国边军在边疆艰苦战斗，血流成河，难分胜负。而国内因为当时双方仇恨已深，无论是出于对尊严荣誉的考虑，还是从国家利益考虑，都不允许言和。甚至谁敢提出和谈都会被激进派打上叛徒卖国贼的记号。可是后来贵族们又拿不出物资来支持战争，导致前线士兵只能饿肚子战斗……”
听到这里，艾华斯忍不住讥讽道：“这些贵族，为了面子和仇恨不愿意罢战言和，结果却又不肯为战争买单，人家不反才怪。戏剧性的历史一般都是由愚蠢引发的。”
银雪赞同地点了点头：“不错，激进派占着上风，裹挟着大义的名分，彻底杜绝了和谈的渠道。然而一部分贵族反战情绪严重，却又找不出和平的方法，结果就开始消极对待了。无能者最多就是醉生梦死不理世事，偏激者不仅开始拒绝出资，甚至还故意克扣现有的补给和军费。
这导致了前线的战士只能饿着肚子，穿着破烂去战斗，最终激起了兵变。也许是历史的偶然性，但也确实是戏剧性，当时两国的情况惊人的相似，所以双方的军队居然同时叛乱了。两军竟然因为处境相似，同病相怜，激起了同仇敌忾之心，不仅罢战言和，而且还定下了盟约，共同立下“推翻贵族腐朽统治，建立和平新世界”的誓言。”
艾华斯眼睛一亮，惊叹道：“这个誓言不错，神来之笔啊。只要好好宣传，给战士们洗脑，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的效果。战士们有了更高层面的精神追求，不仅能够在自身内部提升士气，增强凝聚力，而且双方有了共同的崇高理想，甚至还可以化解双方的仇恨，增强彼此的信任。”
你妹的，这可是阶级斗争的口号啊，只要好好宣传，再配以实际具体的政策，绝对是可以发动出大量民间力量来加入联盟，共抗大敌的。可惜啊，异界的人没有这么先进的见识，他们喊出这个口号，恐怕也只是根据士兵们的心情对症下药而已，单纯为了团结两军的力量，根本没想过扩大联盟。所以，他们失败了。
银雪突然盯着艾华斯看了很久，然后开心地笑了：“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终于确定，你果然是我的同类。”
“哈？”
“明明只有十岁，却拥有远超同龄人的思维，就像一个小孩子的体内灌入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一样，真是非常有意思，偏偏我们还能站在小孩子角度，来偷’窥成年人的世界。呵呵，这些只有我们拥有的共同点，一定可以让我们成为好朋友的。”
艾华斯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是真的有成年人的灵魂，而你却是妖孽。
“别看了，”艾华斯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开口催促道：“继续说，你还没说到反抗军呢。”同时心中暗道：之前说话还有点做作，现在感觉越发自然了，看样子的确对她有点认同了。
“好吧。”银雪收起亮晶晶的眼神，继续道：“这两支定下盟约的叛军就是反抗军的前身，被后来的各国称为反贵族联盟。他们的叛乱虽然打破了旧有的体系，不过结果还是兵败溃散，成果也被各个强势崛起的贵族给夺取了。那些溃散的士兵散落各地，为了生计，有的隐姓埋名，有的堕落成了山贼盗匪，有的干脆投靠了新势力。
但是他们之中始终有一部分人坚持着理想，隐于幕后，暗中策划，积蓄实力，伺机而动。他们以反贵族盟约为纲要，用反贵族联盟的名义暗中活动，虽然组织松散，实力不强，但是却分布世界各地，让各国都大感头疼。但是他们，终究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因为已经没人愿意打仗了。”
艾华斯接口道：“对啊，当时的情况，人心思定了嘛，断断续续打了几百年的战争，人们早就厌倦了。再加上世界重新平衡后，各国都实行休养生息的政策，经济复苏，生活变好，人们就更加珍惜和平了。反贵族联盟此时闹事，只会成为全民公敌。”
说着，艾华斯又皱眉道：“五百年无所作为，就算是再崇高的理想都会磨灭的。反贵族组织也一样，就算再严密也会失掉人心的，更何况它只是一个松散的组织？那么现在的反抗军就不可能是原来的反贵族联盟了。恐怕是现在腐朽的贵族统治让有心人重新抬出反贵族联盟的旗帜吧！”
“确实如此。”银雪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五百年过去了，反贵族联盟早就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只不过没想到，五百年过去了，那面古老的旗帜居然还有这么强的号召力。记住它的人还真是不少啊！”
艾华斯撇撇嘴：“不是他们有号召力，而是现在贵族统治实在太腐朽。不是走投无路，谁造反啊？官逼民反而已。”
银雪却皱了皱眉道：“贵族中确实良莠不齐，但是这并不是统治的问题，而是他们的人品问题。法务卿无能，无法肃清吏治。只要严抓吏治，就能保证底层民众的利益，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叛乱了。”
艾华斯想了想终究没再说什么。银雪终究跳不出自身立场。没办法，她爷爷就是宰相，谈到统治不好，就是骂她爷爷。爷爷是她的偶像，在她心中肯定是对的。而且她的想法也是好的，只要吏治肃清了，的确可以缓解矛盾。但她身在这个时代，终究不会明白，在现今的体制下，吏治是清不了的。不是法务卿无能，而是他不敢动手，动手的话，死的就是他。
“好了，别说这个了，继续说反抗军吧，前几年我都没怎么听说反抗军的字眼，只是最近两年才经常听到。”艾华斯转移了话题。
银雪也默契地接上去：“事实上，在两年前，反抗军最多只能算一个流窜作案的犯罪团伙。而反抗军的这个词还没被广泛传播，所谓的反抗军也只是一盘散沙而已，根本没有现在这种实力。后来他们虽然打出了反贵族联盟的旗帜，也受到了许多组织的响应和投靠，但他们的本质依旧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最多只能算从一个流窜作案的团伙，变成了多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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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他们眼中，这些被刺杀的对象或许真的是该死。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自认为的正义行为，在帝国宣传部门有心的渲染和扭曲之下，却成了丧心病狂恐怖破坏活动。而且他们之中本来就良莠不齐，也肯定做下了不少天怒人怨的事，自然给他们的组织抹黑了不少。”
银雪再次皱眉道：“跟你说的差不多，不过，他们做的事确实是丧心病狂，这是事实，并不需要渲染和扭曲。正义应该由法务官们来判决，由帝国来执行。他们的行为就是在破坏帝国的和平与安宁。”
艾华斯暗暗翻了个白眼：法律是用来维护贵族利益的，贵族们有特权，在法律上天然就占据着强势位置，平民根本就不可能在法律上斗得过他们。唉~看来我果然还是无法跟这个世界的人合得来。
“后来呢，你说的两年前？”艾华斯果断再次转移话题。
“两年前，情况发生得很突然，他们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人物，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长得怎么样，但是他的思想却得到各地反抗军首领的认可，甚至尊他为精神导师。然后他们根据这个神秘导师的指导，重新制订了纲领，明确了目标，并且改组原组织，整合资源，正式命名为反抗贵族专’制暴’政起’义军，简称反抗军。”
说到这里，银雪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些许疑惑和愤怒，再次道：“他们新的指导思想虽然继承了反贵族盟约，不过却变得更加细致，更加具体，更加具有煽动性和……可行性？！”
说着，她露出了疑惑和恐惧的神色：“那个纲领规划，我看了之后，虽然感觉有些天真和不切实际，但总是忍不住生出‘如果真让他们这么发展下去，真的有可能被他们成功’的感觉。”
艾华斯对于帝国能弄到反抗军的纲领规划并不意外，但是对于银雪能够看到这纲领就非常惊讶了。她爷爷到底有多宠她，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看啊！
“我很好奇，纲领的内容是什么，能说说吗？”艾华斯一脸随意地试探道。
“这个……”银雪犹豫了。
“咳咳……”外面的驾车执事又猛咳了。
银雪虽然单纯了点，但不傻，终究还是知道分寸的，所以软软拒绝道：“还是算了吧，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徒增烦恼。”
“那你们有什么关于那位神秘人的线索吗？”艾华斯好奇心重的很，不肯死心，再次试探道。
这次银雪没有犹豫，直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他的代号为零，反抗军都称他为零先生，其他根本一无所知……算了，我们别说这个话题了，说点有意思的事吧，比如说兽园。”
“好吧！”艾华斯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泛起了波澜：零？零先生？反抗军突然有了先进的革命纲领？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