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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无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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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宏儿开始实施釜底抽薪计划时,紫蔷六女回到天灵鬼谷,由紫蔷出头,先向德宽、天麒和李家姐妹,转达她们与宏儿商定的反攻计划,争求四人的意见。

    对于反攻计划,四人到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对分给他们的任务稍有异议。尤其是德宽,觉得自己的担子太轻,此行除了与表妹徐剑屏成亲,几乎无事可做,非请紫蔷再给加些分量不可。

    紫蔷想想,也觉得他的任务确实轻了些,随即把联络南京锦衣尉,以及监视玄天教动静的事交待给他去办。随后动笔写了一道奏章和一封密信,分别让天麒和德宽带回两京,转呈成祖与南京锦衣尉指挥使。

    *送走四人,紫蔷六人检查过小兰、小诗、小琴和小竹四女,以及白桂香、毛秀珠九女的武功进境,又传了她们几套新功课。由于已决定提前发动反攻,为使白桂香和毛秀珠九人能亲手复仇,紫蔷把宏儿在寒泉洞内自悟的心法传给了她们,并分给每人一颗晶果。

    在九女当中,数白桂香之女段君梅的进境最块,这不仅是她本人资质高于其她人,肯下功夫苦练,而且紫蔷在传授时,传给她的也比别人多得多。因为紫蔷六女,在争得她本人和白桂香的同意后,已把她予定为自己姐妹中的一员,所以特别下功夫对她进行栽培、成全。将诸事安顿好,紫蔷六女以天灵谷为根据,开始四出与各派联络,为全面反击做准备。

    她们先与神剑盟取得了联系,凭着彼此间的关系和所站立场,自然是一说就通。而且神剑、神偷和神医三老,主动承担了联络丐帮的事,以便她们专心应付月魄门。

    与月魄门联系,还真费了紫蔷她们不少事。因为此时方婉蓉和陈素娥已被调回月魄门,接替两人的是她们二师姨门下的两位师姐,一名张丹凤,一名袁婕。

    此二女年龄皆在十七八之间,要说两人的姿色和武功到也不错,只可惜心高才疏,气量狭窄,尤其善妒。

    两女在师门时,虽然各方面都不如方婉蓉,可心里却一直不服气,总想找机会与方婉蓉比个高低。

    她们以为天香妃子调回方婉蓉和陈素娥,是因两人执行任务不利,却不知其中另有原因。所以得知在乃师力争之下,由她们下山接替方婉蓉和陈素娥两人的任务时,不由沾沾自喜。等到两人接掌大权,更是作威作福,四处招摇,没两天的功夫,便分别得了俏罗刹和艳罗刹的名号。

    她们两人下山之前,曾听天香妃子在众人面前,多次夸赞紫蔷和慧儿两人品貌才华,心中暗生妒意,所以下山后一直寻找机会,想与两女较量高下。只可惜,正赶上紫蔷和慧儿往东追寻宏儿去了,以至两人找了三个多月,也不知跑了多少冤枉路,却连人影也没见着一个,不由心中妒恨与日俱增。

    两人万没想到,自己苦寻三月无着的人,竟然会自动找上门来,所以听到属下传报后,不由暗自欣喜若狂,急令属下排出剑门刀山,要给紫蔷和慧儿一个下马威。

    紫蔷和慧儿不知方婉蓉已经调走,与三凤和解冰姐妹六人按原定联络方法,好不容易找到月魄门设在岳阳的东进密舵,本想主人必然闻报出迎,不料半天不见动静。慧儿不耐久等,对一名门卫问道:“喂,你家方姑娘和陈姑娘是不是不在家?要不怎么这半天还不见人?”

    面对六位气质高华、貌若天仙的少女,几名门卫一直抬不起头,虽然不识六女是谁,却能肯定来历必定不凡。这时听到对方问话,急忙讨好地回答:“回女侠,小的在此当值两个多月,一直跟的的张姑娘和袁姑娘,您找方姑娘和陈姑娘,是不是找错……”

    “何老三,瞎说什么!”

    随着喝止声,门内走出一名中年仆妇,先狠狠地瞪了那位何老三一眼,这才转脸望向紫蔷和慧儿一行六人。这名仆妇过去曾跟随方婉蓉和陈素娥,在小孤山江面见过紫蔷和慧儿,知道两女为门主贵客。

    所以此时一看清六女容貌,从中认出紫蔷和慧儿后,脸色突变,慌忙迎上前,对紫蔷和慧儿道:“唉呀,是你们两位,这可怎么好?”

    紫蔷诧然问:“怎么?出了什么事吗?”

    仆妇轻声解释:“两位还不知道,方姑娘和陈姑娘已在三个月前调回本门总舵,如今在此主事的,是张丹凤和袁婕两位姑娘。可能是属下传错了话,两位姑娘误认来了对头,在里面排出了剑门和刀山,让我出来传你们六位进去,这可怎么是好?”

    紫蔷闻言秀眉稍皱即叙,语带不快地说道:“只怕不是误会,因为拜贴上写得很清楚,除非她们不识字,否则绝不会弄错的。这事你别管,免得以后受连累,一切由我们姐妹自己应付好了,我就不信她们能翻了天!”

    紫蔷转身对五个姐妹道:“走,咱们一起进去见识一下剑门刀山。”说完转身率先而行,五女在后紧跟。跨进二门,她们终于看到了剑门刀山。所谓剑门,不过是由两排相对站立的大汉,举剑组成通行甬道,让来客从中穿过而已,其凶险在于落剑即可伤人。而所谓刀山,不过是一片倒插于地面的钢刀,其凶险在于人行其上,若受攻击,上下难以兼顾。这两项设置在常人眼中如同鬼门关,在顶尖高手眼中却算不得什么,二女排出此阵,意在羞辱而不在伤人。

    眼见张、袁二女高坐堂上,院中六十几名大汉,人人刀剑出鞘,虎视眈眈,紫蔷心中未免来气,冷笑着说道:“真想不到啊,我姐妹六人来访,竟劳主人如此费心,摆出这么大的欢迎排场。依我看,实在没此必要,只要你们两个出迎就行了,院中的这些就收起来吧。”

    紫蔷说着,右袖向前轻轻一挥,院中的大汉全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抛出院外,倒插在地面上的钢刀,纷纷碎裂散在地上,加上从大汉们手中掉落的佩剑,金属落地声响成一片。与此同时,原本高坐堂上,神气十足的张、袁二女也被无形罡气禁锢着,凌空提到紫蔷六人跟前,两人使出全身功力也没能挣动一分一毫,不由惊骇欲绝。

    冷笑着扫了张、袁二女一眼,紫蔷撇嘴说道:“今天登门拜访,只是要烦劳二位通报贵师门,我姐妹有要事欲见天香妃子前辈。请二位务必传到,不然一切后果将由你们二人承担,只怕到时你们百死不足以谢罪。话已说明,我们姐妹就此告辞!”

    紫蔷话落,六女身形徐徐飘起,上升百丈后向北飘飞而去,直到看不见她们,张、袁二女才发现自己已恢复了行动自由。今天,二女虽然如愿见到了紫蔷和慧儿,可是却没能如愿将对方压下去,反而受了一肚子的气,正所谓辱人不成反被人辱,这教心高气傲的她们怎么受得了?

    可是,受不了也得受,彼此的艺业实在差得太远。

    二女眼看紫蔷六人已消失在云际,心里又怕又恨既羞且妒,没奈何,只好拿属下出气。

    不说张、袁二女收拾残局、传信师门,专说紫蔷六人离开月魄门密舵,由空中逆江上行,准备返回天灵鬼谷。由于估计两三天之后,才能有天香妃子的消息,所以行至宜昌时,在慧儿的提议下,六人改向西北,忙中偷闲去游览神农架。

    神农架位于三峡以北,长江与汉水之间,属大巴山山脉褶皱带,在史前地理变化中的燕山运动时期形成。相传远古时代神农氏曾在这里遍尝百草,由于千峰陡峭,万壑深切,遂搭架上下采药,因而得“神农架”之名。这里向有华中屋脊之称,有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有山川交错的奇丽景观,有优美动人的神话传说,有数不胜数的诱人宝藏。远眺云山茫茫,烟树苍苍,波涌浪伏,使人竟起幽幽千古之思;近看古树连荫,参天覆地,花草遍地,争艳竟芳,瀑布流彩,岩洞藏奇。

    此山上下相差万丈,四季景色共存。峰顶云雾飘缈,白雪皑皑,接之苍松红枫映雪环卫,山腰冷杉与杜鹃相依相伴如眷如侣,山脚翠竹丛生浩如沧海,正所谓“山脚炎夏山岭春,山麓艳秋山顶冰”。

    山中珍禽飞呜,异兽出没,游人经常可看到是白麝、白獐、白麂、白雕、白蛇、白猴和白松鼠等珍奇动物。甚至有时还会遇上白色的熊、虎、豹等猛兽,以及一些在别处已经绝迹的怪物。目前在天灵鬼谷中的金睛神猿阿白、独角墨蛟阿绿、狮身山魈阿红,皆出自此地。

    由于紫蔷六女到达时已是傍晚,随借宿于山农之家,好在有房东十二岁的小女儿杏儿相伴,讲了不少有关神农架的神话传说,六女听得津津有味而未觉枯燥无聊。

    第二天一早,六女与房东夫妇商量,以一小碇金子,雇用杏儿导游。由于她们所出之资,足以从本地买二十个杏儿这样的小丫头,所以一说就通。至于杏儿本人,因为六女皆比她大不了几岁,昨晚相处极为融恰,所以也很高兴。

    小丫头虽然不会武功,但自小生在山中,早已走惯了山路,因此脚下到也不慢。带着六女,先行游览老君山。

    老君山座落于神农架主峰东北,传说古时太上老君常在此山炼丹,故而得名。每当冬季,山顶皆为冰雪覆盖,山腰又经常云雾缭绕,恰如银须白发的老君端坐云中。由顶至底,十条突兀山梁若苍龙下扑,梁间九道曲折溪流如银带飘垂悬挂。梁涧左右,古木与药草密布遍陈,野果满缀,珍禽异兽穿行奔逐,时隐时现。

    游人登临峰顶,东看沃野千里,碧连无际;西望群峰争拔,直达巴蜀;南眺滚滚长江,银龙飞舞;北览林海茫茫,绿波接天。正所谓“千尺危崖俯碧海,百丈高松撑云涛”!其雄伟和险峻、奇丽与半封闭的神秘风光,堪与主峰大神农架相媲美。

    六女在杏儿的引导下,游过老君峰,随即沿山脊向西南而行,准备继续游览主峰大神农架。半路上,慧儿遥指远处一白色的峰台问:“小妹妹,你看那是什么地方?开白花的是什么树?”

    “那是千家坪。”

    杏儿顺口答:“开白花的是珙桐树,也叫白鸽树。

    听老人们说,古时有一皇帝,他的独生女儿名叫白鸽,生得美若天仙,才华过人,皇帝十分宠爱,无论是临朝还是出游,走哪都带着。一天皇帝带着公主经过千家坪,恰好遇见山里少年珙桐,眉目清秀,仪表不凡,公主一见钟情,将自己的碧玉簪一折为二,将一半送给珙桐誓结同心。

    不料后来被皇帝发现,认为大损尊严,即择吉日为公主另招驸马,与此同时派人进山,将山中少年珙桐处死。白鸽公主得到消息,连夜化装溜出皇宫,等她赶到千家坪时珙桐已被害死,随即抚尸痛哭,三天三夜泪飞如雨。

    公主的真情感动了上苍,珙桐的尸体突然化成小树,形同半截碧玉簪,葱拢上长不已。公主见情,展开双臂扑向树冠,倾刻变成白花,从此树花相伴,永不分离。“听着杏儿的故事,遥望远处的珙桐树,高大挺拔,干正体坚,花序下两块掌大的苞片,宛若展翅白鸽,映日闪闪耀眼,山风吹来,翩翩欲飞。六女默然不语,全被少年珙桐和白鸽公主两人的真情感动了,走出一段路,紫蔷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感叹道:”他们两人的命真苦!“

    慧儿闻言心中暗笑,接过话茬道:“可不是嘛!

    尤其是那个白鸽公主,竟然有眼无珠看上了珙桐,光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既不会治病,也不会武功,更考不上文武双状元,不然岂不是也被招成驸马……“”好呀!原来你在编排我,看我饶得了你!……“

    紫蔷听慧儿先前所言,深以为然,不住点头,可听到后前“岂不也被招成驸马”时,这才猛省慧儿是在打趣自己,随即娇喝着扑向慧儿。而慧儿在说话时已有准备,紫蔷身形未动,她已抢先逃了开去,俩姐妹一追一逃,喜笑颜开,转眼笑声已在里外,三凤和解冰急忙带起杏儿追了下去。

    三凤和解冰带着杏儿追出十几里,远远地发现紫蔷和慧儿两人站在一个山梁上,正俯瞰下面的山谷。

    大概已查觉她们到来,紫蔷转身向这边比出一个禁声的手势,立即又转身向下看去,神情极为专注。

    三凤和解冰带着杏儿走近,顺两人目光下望,发现五百丈下的山谷中,有两个青年人在拚斗,周围站着一俗、二道、三僧六个老人,紧张地注视着场中战况。

    司徒玉瑛看了一会,轻声问:“蔷姐,他们是从哪来的?那两个年青的为什么要打架?”

    “我只是隐约猜到一些。”紫蔷顺口轻声回答,两眼仍注视着下面的情况,“那两个老道,多半是武林二仙,身穿灰袍、扮象邋遢的十有八九是武当祖师张三峰;身穿青袍、扮象严整的可能是长春教祖师丘处机;场中正在拚斗的那两个年青人,多半是他们的徒弟。

    你注意看,两个年青人一个用的是武当功夫,另一个用的是长春教功夫,皆已达到顶尖高手的水准,比两派现任掌门还高几分。场外的六人,两个老道的身份特殊,彼此对立各自独占一方,对场中的打斗也最为关切,而另外一俗三僧,多半是看热闹的旁观者。

    走,咱们也下去。机会难得,正好可找两个老道算算去年的那笔旧账,顺便也可试试咱们的身手。

    大家注意,下山时千万别把真功夫露出来,如果把他们吓着了,想与他们印证可就难了。“紫蔷说完,运出二成功力,施展金霞门轻功率先走向山谷,慧儿随手捞住杏儿,与其她四个姐妹在后跟随。

    她们接近到百丈距离时,已被场外六人发现。两个老道冷冷地瞥了一眼,立即又注视场中。三个老年僧人虽然多看了几眼,但也没说什么。只有那个俗装老人,好心地发话劝道:“小姑娘,你们最好别过来,比拚的都是绝顶高手,弄不好要受池鱼之灾。”

    “谢谢前辈关心,我们姐妹不怕。”紫蔷说着略加半分功力,转眼即已站到场边,似乎有意炫耀。

    慧儿五人,也接踪而至。

    “哦,原来你是金霞门下。”老人虽然看清紫蔷的轻功来历,但仍未在意,“以你们六个的功力和身手,到是勉强可以站在一边,记住,千万不要乱说乱问。”

    对于老人的劝告,慧儿一点也没在意,明知故犯地在旁问道:“老前辈,他们干什么要打架?”

    老人闻言,狠狠地瞪了慧儿一眼,不耐地回答:“不懂就别问,什么打架,那是在比武较量。看到没,那三个老和尚都是裁判,而老夫却是见证人。”

    解冰在旁接过了话茬:“怪不得,我刚才还奇怪他们两个为什么互相让招,原来是比武,自然要客气些。”

    解冰成心挑起事端,说话的声音很高,不仅场外的人听到了,连场内的两人也听到了,因而全都注意上了她。俗装老人皱眉问:“小姑娘,你说他们在相互让招,这是怎么说?”

    “咦,这还看不出来?”解冰随手指点,“你看,以这招来说,穿灰的这一剑只要再向前两寸即可伤人,而穿青的封招时剑身再右偏三分亦可伤人,他们能伤人而不伤人,不是在让招又是在干什么?”

    听了解冰的解释,六个老人眼中精光连闪,可随即又露出不屑的神色。俗装老人没好气地训斥:“你懂什么,指天划地和断水分流两招,本来就是那么使的,要象你所说的那样,无极神功与九天神功又如何发力?”

    “咦,为什么发不出功力?不能随意发力的功夫,学了又有什么用?他们的师傅真是误人子弟。”

    解冰有意闹事,出口不让人地顶了回去。

    这一回,两个老道可不能充耳不闻了。两人彼此对望一眼,同时发话招回了场中的青年,青衣老道盯着解冰,厉声喝问道:“小姑娘,快说你是谁的门下?

    我长春真人可以不与你计较,却要找你师门理论个一二,看看他们又有什么本事,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来?“

    “说得好,这事我张三峰也算上一份。”

    一旁的灰衣老道脸色阴沉,阴阳怪气地帮腔,并借机也亮出自己的身份,兴师问罪之意极为明显。

    从场中撤回的两个年青人,此时分别站在乃师身旁,穿灰装的神色漠然,而穿青装的却一派激愤。

    看到两个老道动了真怒,场外的一俗三僧相继变色,不由暗为六位姑娘的师门担上了心。就他们所知,现今江湖中的各门各派,除了月魄和星魂两门,其余没有能惹得起二仙的。目前的江湖已经够乱,如果二仙再加上一脚,连袂找各派登门问罪,其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他们四个担心,可六位姑娘却毫不在意,甚至还要变本加利,进一步激怒二仙。只见紫蔷独自上前一步,冷笑着说道:“原来两位就是传说中的什么‘二仙’,本姑娘已找了你们不短的时间,如今终于如愿,真是三生有幸!要想知道我们姐妹的师门来历不难,只需亲自下场一试即知,怎么样,是你们的两位高徒先出来赐教,还是你们本人?”

    听了紫蔷的话,一俗、二道、三僧和两位年青人,不由全都一愣,真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不就是对方说话之人的神智有什么毛病。可无论他们怎么看,六位姑娘也不象神智失常的人,张三峰心中突然一动,试探地问道:“小姑娘,你们是不是已加入了月魄门?”

    紫蔷冷然答道:“你们放心,我们姐妹虽然认识天香妃子前辈,而且正有事要找她老人家商量,但我们有夫有家各有师门,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行走江湖。

    当今之世,除了我们姐妹的夫婿,如果还有我们姐妹接不下的,她老人家也未必能接下,所以根本无须她老人家撑腰。“听了张三峰的问话,长春真人本来心中暗惊,认为六女十有八九与月魄门有瓜葛,不然绝不会如此狂妄无知。对于月魄和星魂两门,他和张三峰目前还真惹不起,这也就是他们近一甲子东躲西藏的原因。

    可是,紫蔷的回答却大大出乎意料,听口气,似乎她虽然不一定比天香妃子更厉害,但也差不到哪去,而六女的夫婿,却比天香妃子还厉害。

    在场的一俗、二道、三僧,全是武林风云榜中,最老一辈的绝顶高手,他们自忖与天香妃子相比,或能打成平手,或能勉强支持几千招。可当面的小姑娘却自承与天香妃子不相上下,那岂不是与他们不相上下,甚至超过了他们,这让几位老人如何能够相信,如何能够服气?

    丘处机冷笑一声,对张三峰言道:“张邋遢,咱们的赌约推后一天,先把目前的事情了结一下如何?”

    “贫道也正有此意。不过……”

    张三峰扫了六女一眼,又继续说道:“咱们今天不访再打上一赌,仍由咱们的两个的徒弟出面,一人三个,限十招之内查出她们的武功来历,输的一方负责今后三天的食宿。”

    “好,就按你说的!”

    丘处机慨然应允,转对自己的徒弟吩咐:“明哲,你先出场,小心点,别给为师丢人。”

    青衣青年不在意地点点头,拔剑步入场中,趾高气扬地说道:“你们六个谁先下场,最好是最厉害的先来,免得太让人扫兴!”

    “别狂,本姑娘先来教训你!”

    解冰说完,拔剑正要进场,却被紫蔷伸手拦住了。

    “冰妹慢着!”

    紫蔷转对二仙,冷笑着说道:“两位到是会算计,竟拿我们姐妹打赌,而且只赌赢,不赌输,未免也太狂了。说吧,如果你们的徒弟输了怎么办,难道就算了?”

    丘处机冷然反问:“哼,本真人不与你们计较已是你们六个的幸运,难道你们还有说的?”

    “好说,本姑娘也要和你们赌上一赌。”

    紫蔷扫了在场的六个老人一眼,又道:“如果你们两人的徒弟输了,本姑娘要求你们六个老的亲自下场赌斗。咱们六对六单打独斗,斗输的一方,在一年之内一切完全听命对方。如果你们不愿赌,最好立即找处地方藏起来,免得今后四处丢人现眼。”

    紫蔷所以敢赌,是因为对自己姐妹的功夫深具信心,知道有赢无输,只怕对方不答应,所以故意激对方。而二仙闻言果然气了个半死,即使一直不露声色的三名老僧,此时也满脸怒容,而俗装老人,早把胡子吹得老高。六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道:“赌了!”

    紫蔷说声“好!”转对解冰:“冰妹,每人一招,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还不简单!”

    解冰话落,就站在原地,挥剑向场中的青衣青年凌空攻出一招,用的正是其人刚才接过,而她自己曾予解说过的那招“指天划地”。当她手中剑演到最后一式时,一道剑气怒射而出,青衣青年胸前七处要穴同时被封,微风吹过,其人胸前的衣服上露出了七个剑洞。

    “啊,浩然剑气!”俗装老人骇然惊呼。

    “什么浩然剑气?不知道就别瞎说。”解冰不高兴地纠正俗装老人,“这是我宏哥自创的天宏剑气是真,可以收发由心,不然他早被剌出七个血洞了。对了,你看这一招是不是可以象我说的一样伤人?”

    “这……”

    不仅俗装老人无话可说,其他五人亦无话可说。

    因为他们谁也说不出刚才解冰用的是何种内功心法,竟然能在三丈外用剑气闭人穴道而不伤人。直到这时,他们才知道自己看走了眼,六女竟然是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心中也随之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管他们六人心里怎么想,这边解冰已剑指灰衣青年说道:“轮到你了,小心这一招‘断流分波’。”

    话落手中之剑已自动飞出,电射六丈外的灰衣青年。

    因有前车之鉴,灰衣青年已不敢大意,早已提起全身功力小心待敌。虽然听清了解冰的话,但却认为是欺敌之谈,尤其见对方之剑射向自己,还以为用的是暗器手法,随即用出指天划地一招,以攻对攻。

    万没想到,凌空之剑突然一顿,竟自演出了断流分波一招,且最后一式果然左偏三分。就在乃师“驭剑术!”的惊呼声入耳,而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一瞬,胸前亦有七处要穴被封。而对方之剑,竟然又自动飞回手中。

    解冰掂着自己的剑,娇笑着问俗装老人:“老人家,这一招是否也能按晚辈所说的那样伤敌?”

    这一回,俗装老人并未回答,站在当地不知他正在想些什么,脸色阴晴不定,而其他五人的情形也是一样。先前他们见解冰能发出剑气于三丈外制敌,心中虽惊,但仅限于感到解冰的功力和身手出乎意料。

    因为他们自己也都能发出剑气,而且能达七丈的距离,甚至更远一些,所以内心中对赌斗取胜仍有把握。

    可是,当看到解冰施展驭剑术于六丈外制敌时,六人心中的感受可就大大不同了。因为六人中只有二仙两人会驭剑术,且新近刚刚参悟不久的,其他四人全不知道。尤其是解冰驭剑时控制随意,收发由心极为轻松,让六人感到她的功力深不可测,及至动摇了信心。

    发现俗装老人只顾思索,竟没注意自己的问话,解冰也不在意,转对紫蔷道:“蔷姐,我已每人一招,把两个年轻的打发了,下一场咱们怎么打?”

    “你先别急,等我问问,看他们怎么说。”紫蔷略微提高声音,对六位老人道:“六位前辈,刚才一场是我冰妹获胜,她用的可全是真功夫,我想你们不会否认事实。按照先前约定,咱们是不是开始下一场赌斗?我想凭几位前辈的身份,总不会说了不算吧?”

    紫蔷的话,把六位老人从沉思中拉回到现实。六人彼此对视一眼,大家心里全无把握。可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却又不能说了不算。张三峰顺口说道:“自然算数,不过姑娘先别急,待我把劣徒的穴道解开,咱们再商量赌斗的方法。”

    张三峰说着,开始动手为自己的徒弟解穴,而丘处机也飘进场中,动手解救徒弟。两人本想从徒弟被封的穴道上,查探解冰的封穴手法和内功路数,可惜仍然落空。

    两位宗师查了半天,谁也说不出解冰用的手法,更看不出内功路数出自何派。在一连用过十几种解穴方法尽皆无效后,两人的头上全都冒出了冷汗,只好颓然住手。

    “还是由晚辈代劳吧!”紫蔷说着右手轻挥,一股暗劲随之涌出,在解开两名青年被封穴道的同时,将两人送出五丈之外。

    张三峰急问自己的徒弟:“海涛,你身上的穴道是怎么解开的?”

    灰衣青年恭敬地回答:“回师父,劲力及体,内分三十多股同击各穴。徒儿穴道被封时,也是被对方七股剑气同时击中要穴的。”

    灰衣青年说话的声音很高,不仅张三峰听清了,其他五位老人也全听清了,不由人人骇然变色。

    丘处机仍有些不相信,急忙问自己的徒弟:“明哲,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青衣青年并未开口回答,只神色暗然地点点头,算是证实灰衣青年之言。六位老人彼此对视一眼,全都心情沉重地低下了头,因为他们已知赌斗有败无胜。

    要说他们先前所以敢与紫蔷六女赌斗,皆因已看到六女接近时的身法,并且已看出紫蔷出身于金霞门下。凭他们的身份,即使金霞仙子见他们也得称声前辈,所以全未把六女当回事,自以为赌斗有赢无输。

    他们万没想到,六位姑娘竟会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成心扮猪吃老虎,想到双方赌注,他们怎能不心惊、气馁?

    然而,他们终究是一代宗师,转眼之间,已重新抬起了头,神色一片湛然。张三峰朗笑一声,冲对面的紫蔷沉声说道:“姑娘,看来你已修至以神驭气、元婴五六化身以上的境界,按理贫道本应认输。

    可是,以贫道的身份,却不能不战而降,再说机会难得,借此也可考较一下自己究竟差了多少。说来一切武功皆以内功为基础,来吧,就让贫道领教一下姑娘的内功!“话落,人已豪迈地大步走进场中。

    “我也算一个,哪位姑娘前来赐教?”丘处机也不甘落后,紧跟着步入场中请战,这边由慧儿抢先迎上。

    另外的一俗三僧四位老人,本来也想进场,可惜慢了一步,由于场地有限,容不下六组同时拚斗,所以他们只好等下一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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