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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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大年初一，吴家都要去皇宫恭贺皇上新春，无奈这次连吴楚都不在家，吴道论辈分资料都不足以进宫，也就省去了这份麻烦。
吴家世代单传，没啥亲戚，加上吴清声望摆在这，年年来给吴家拜年的不少，不过吴楚今年没回家，吴道直接在门上贴了“闭门谢客”，省的人情麻烦。
吴湘补习班初八要上课，吴道买了初二回南疆苗寨的车票，说领她回去看看，把吴湘高兴坏了。
至于初一，还得把该走的亲戚走一遍，吴家没亲戚，可许家有啊。
许诗衣的父亲，吴道的外公许昌是延治医药大学的名誉校长，十岁学医，治病救人无数，现在年过八十，在家颐养天年，偶尔到学校上上课，出出义诊也是兴趣所至。
因为许楚在南疆闹的那档子事，许昌对自己女婿的成见到现在还没放下过，当初事发，几次勒令许诗衣和吴楚离婚，无奈最后吴清拉下脸亲自登门道歉，加上吴道这个外孙的面子，才让事情消停下去。
自此许诗衣和自己的父亲也陷入了长期冷战，加上她也忙，基本一年到头父女见不上几面。
本来往年都是初二回娘家，今年的吴道答应陪吴湘回南疆，也只有初一去拜会自己这外公。
吴道在门口整理着要带去许家的大包小包，外公，外婆，舅舅，小姨等等，许家可不比吴家这般冷清，四代人零碎有二三十口，向来麻烦。
“你真不和我去？”吴道最后问。
“有两姐姐在，够了，我去不方便。”吴湘微笑摇头。
那是吴道的外公，不是她的，吴湘到今天和许诗衣再亲近，也只喊她一声阿姨，有些念头，还是放不下的。
吴道不强求，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开穗和花琪儿，苦笑一声。
“走吧。”
听吴道要去拜年，花琪儿吵着闹着要跟他去，吴道拗不过她，无奈答应。白开穗本不是个闹事的姑娘，可人争气，佛争香，也闹起了别扭，吴道只当喊了两个帮自己提行礼的。
三人出门，打车来到许家的别墅区楼下，按下门铃。
“谁啊！”
门内传来一声呼唤，是吴道的外婆姜温。
“我吴道，外婆！”
清晰可闻门内脚步加快，姜温小跑着出来打开庭院大门，见到宝贝外孙的她喜出望外。
“进来进来，风雪大。”姜温接过吴道手里包裹，连声开口。
“外婆你这把年纪了，别冻着才是。”吴道关切道。
“我宝贝外孙，不亲自来接着怎么行。”姜温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吴道身后的两个姑娘：“这是？”
“外婆好。”花琪儿是个机灵人，乖巧的开口。
白开穗本来还不好意思，连忙有样学样，朝着姜温鞠躬行礼：“外婆好。”
“进屋说，进屋说。”
“好。”
姜温拉着吴道进了别墅大门，许昌坐在沙发上，年过八十的老人保养得体，依旧神采奕奕。
客厅内除去吵闹的小孩，十来人，男女皆有，吴道舅舅舅妈，哥哥婶婶一路打着招呼过去。
“小道来了啊。”许昌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吴道坐过来下。
吴道过去坐下，将吴湘事先准备好的茶叶递上：“外公，我爸妈都没回来，你今年莫怪。”
“你爸马上都要当总理大臣了，我还敢管他不成。”
吴楚要升迁的事传到了许昌的耳中，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对自己女婿成见依旧。
吴道赔笑，奈何不得。
许家保姆端茶上来，姜温接过手，亲自给三人递上。
“坐，都坐。”
花琪儿和白开穗点头，在一旁沙发坐下，花琪儿取下遮住脸庞的围巾，瞬间将屋内目光吸引了过去，电视上还在放着《侠女》，许昌三岁曾孙吸了吸自己的鼻涕，指着她奶声奶气道：“侠女你怎么来了！”
花琪儿朝他招手，笑容亲切。
“小道你这是……？”许昌问。
“老头子老糊涂，昨天新闻那么大，没看啊。”
姜温看着花琪儿从童星一路过来的，对这个笑容可人的小姑娘一向喜欢的要紧，如今第一次亲眼瞧见本人，看来还要成自己的外孙媳妇，倒是分外满意。
本还想哪个小子有福气能做花琪儿的男友，没想到是自己外孙，不过吴家背景摆着，说起来还算是花琪儿高攀了
明星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许家一家人都开始朝花琪儿有的没的搭话起来，花琪儿也的得体的应付着，在娱乐圈混，礼数还是掂量的清楚。
姜温把头转向白开穗，疑惑道：“那这姑娘又是……”
吴道这才暗道不好，吴楚的事许昌都还记恨着，要自己再来一出，许昌指定没啥好脸色。
“我是吴道同学，帮他提东西过来的。”白开穗开口，不想给吴道添啥麻烦。
许昌却是皱眉问：“真是同学？”
白开穗咽了口唾沫，微微点头。
许昌不依不饶看向吴道：“小道你说，是不是同学。”
吴道望了望白开穗略带委屈的脸色，沉默摇头。
许昌把拐杖往地上一杵，脸色铁青，屋内陷入了尴尬。
“大过年的，老头子你干啥呢。”姜温劝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
许昌冷着脸，起身回了书房。
“外婆，我这……”吴道脸色为难。
“没事，我劝劝就好。”
姜温安抚着，看一眼白开穗，再看一眼花琪儿，拍了拍吴道手掌：“你也是，让外婆说你啥好，夸你有福气吗？还敢带到你外公这来。”
“东西太多，一下忘了外公这茬。”
吴道心想还好克莱宁的事没传到许家，不然今天许昌有的训他。
“得了，让外婆早点抱曾外孙才是本事，我去厨房通知一声，没想到你初一就来了，中午得加两个菜。”
姜温说完，朝两姑娘瞟去，看的她们脸色绯红。
吴道看向二人，见她们皆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咋了，在家里吵着要来的时候可一个比一个跳脱。”
花琪儿朝他做了个鬼脸：“你这意思，我们女人都得本分的在家守着？”
吴道不和她争辩，起身走向书房，自己也该哄一哄这外公。
蹑手蹑脚的推开书房大门，吴道走进书房，见许昌戴着老花镜浏览着电脑，便过去帮他揉肩。
“外公看啥呢？”
“学生发过来几个病历，让我想想办法。”
“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操心呢。”
“不然呢，和你一样在操心女人啊。”
吴道苦笑，这不占理的事，他也无话可说。
“你妈今年回来过几次？”许昌问。
“两三次吧，说是那边发了疫情，走不开。”
“你找时间打个电话给她，让她把情况发给我，我想想办法。”
“外公你不自己打吗？”
许昌取下眼睛，白了吴道一眼。
吴道知道老人抹不开面子，连忙笑着点头，做父亲的，哪有不操心女儿的道理。
“年后阿扎国会有团队来访，我这缺两个翻译，你阿扎语不错，能来不？”
“什么团队？”
“医学的学术交流，事关一些药物定价，别人我信不过。”
华国每年进口药是一笔大数目，一个药价格差上个几块，都是上亿的利润增减，更事关民生，药价向来是许昌定夺，他吃过几次翻译的亏，让吴道去，自然放心些。
“成，有工资吗？”吴道答应。
“你还缺这点钱？”
“现在财权在我妹手里，你可不知道你外孙多惨。”吴道开口哭穷。
“你那个南疆的妹妹，怎么没跟你过来？”
“外公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别人哪好意思。”
“混账的是你爸，我还能她小孩子计较不成，让她来我家吃个饭，日后和你妈也好相处点。”
“她们好的很呢，我妈都快不要我这亲生的了。”
许昌笑了笑，再而问：“和我说说那两姑娘。”
吴道也不瞒许昌：“花琪儿你认识，我和海光公司少爷李柯关系不错，一来二去也就扯上了， 至于白开穗是我高中同学，是白山女儿。”
“那个走私王白山？”许昌惊讶道，他不知那些内幕，白山在他心里还是那个走私头子。
吴道点头，也不打算和老人多解释。
许昌感叹一声：“你也是本事。”
吴道叹气：“说来话长。”
许昌站直身子，眺望向窗外，神色郑重：“小道啊，你就是学你爸一样犯浑，自己也得掂量清楚，你吴家分量你也有数。”
“外孙明白。”吴道应下。
“老头，小赵来了！”姜温在门外呼喊。
“谁啊？”吴道问。
“我学生，也是牵头这次学术交流的人，正好，你陪我出去看看。”
吴道扶着许昌走出书房，客厅内来了一个高个子客人，吴道抬头看去，总觉莫名熟悉。
客人回头看到吴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介绍下，小赵，赵天山，我得意学生，我外孙吴道，我刚找的翻译。”许昌介绍着。
“药物定价的大事，还是有自己人比较好。”赵天山将手朝吴道伸去，面露微笑。
吴道和他握手，望着赵天山的眼睛，久久不肯移开，这双眼见，自己肯定在哪见过。
松手后，二人擦肩而过，一个声音在吴道耳边响起。
“师弟好啊。”
往年大年初一，吴家都要去皇宫恭贺皇上新春，无奈这次连吴楚都不在家，吴道论辈分资料都不足以进宫，也就省去了这份麻烦。
吴家世代单传，没啥亲戚，加上吴清声望摆在这，年年来给吴家拜年的不少，不过吴楚今年没回家，吴道直接在门上贴了“闭门谢客”，省的人情麻烦。
吴湘补习班初八要上课，吴道买了初二回南疆苗寨的车票，说领她回去看看，把吴湘高兴坏了。
至于初一，还得把该走的亲戚走一遍，吴家没亲戚，可许家有啊。
许诗衣的父亲，吴道的外公许昌是延治医药大学的名誉校长，十岁学医，治病救人无数，现在年过八十，在家颐养天年，偶尔到学校上上课，出出义诊也是兴趣所至。
因为许楚在南疆闹的那档子事，许昌对自己女婿的成见到现在还没放下过，当初事发，几次勒令许诗衣和吴楚离婚，无奈最后吴清拉下脸亲自登门道歉，加上吴道这个外孙的面子，才让事情消停下去。
自此许诗衣和自己的父亲也陷入了长期冷战，加上她也忙，基本一年到头父女见不上几面。
本来往年都是初二回娘家，今年的吴道答应陪吴湘回南疆，也只有初一去拜会自己这外公。
吴道在门口整理着要带去许家的大包小包，外公，外婆，舅舅，小姨等等，许家可不比吴家这般冷清，四代人零碎有二三十口，向来麻烦。
“你真不和我去？”吴道最后问。
“有两姐姐在，够了，我去不方便。”吴湘微笑摇头。
那是吴道的外公，不是她的，吴湘到今天和许诗衣再亲近，也只喊她一声阿姨，有些念头，还是放不下的。
吴道不强求，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开穗和花琪儿，苦笑一声。
“走吧。”
听吴道要去拜年，花琪儿吵着闹着要跟他去，吴道拗不过她，无奈答应。白开穗本不是个闹事的姑娘，可人争气，佛争香，也闹起了别扭，吴道只当喊了两个帮自己提行礼的。
三人出门，打车来到许家的别墅区楼下，按下门铃。
“谁啊！”
门内传来一声呼唤，是吴道的外婆姜温。
“我吴道，外婆！”
清晰可闻门内脚步加快，姜温小跑着出来打开庭院大门，见到宝贝外孙的她喜出望外。
“进来进来，风雪大。”姜温接过吴道手里包裹，连声开口。
“外婆你这把年纪了，别冻着才是。”吴道关切道。
“我宝贝外孙，不亲自来接着怎么行。”姜温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吴道身后的两个姑娘：“这是？”
“外婆好。”花琪儿是个机灵人，乖巧的开口。
白开穗本来还不好意思，连忙有样学样，朝着姜温鞠躬行礼：“外婆好。”
“进屋说，进屋说。”
“好。”
姜温拉着吴道进了别墅大门，许昌坐在沙发上，年过八十的老人保养得体，依旧神采奕奕。
客厅内除去吵闹的小孩，十来人，男女皆有，吴道舅舅舅妈，哥哥婶婶一路打着招呼过去。
“小道来了啊。”许昌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示意吴道坐过来下。
吴道过去坐下，将吴湘事先准备好的茶叶递上：“外公，我爸妈都没回来，你今年莫怪。”
“你爸马上都要当总理大臣了，我还敢管他不成。”
吴楚要升迁的事传到了许昌的耳中，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对自己女婿成见依旧。
吴道赔笑，奈何不得。
许家保姆端茶上来，姜温接过手，亲自给三人递上。
“坐，都坐。”
花琪儿和白开穗点头，在一旁沙发坐下，花琪儿取下遮住脸庞的围巾，瞬间将屋内目光吸引了过去，电视上还在放着《侠女》，许昌三岁曾孙吸了吸自己的鼻涕，指着她奶声奶气道：“侠女你怎么来了！”
花琪儿朝他招手，笑容亲切。
“小道你这是……？”许昌问。
“老头子老糊涂，昨天新闻那么大，没看啊。”
姜温看着花琪儿从童星一路过来的，对这个笑容可人的小姑娘一向喜欢的要紧，如今第一次亲眼瞧见本人，看来还要成自己的外孙媳妇，倒是分外满意。
本还想哪个小子有福气能做花琪儿的男友，没想到是自己外孙，不过吴家背景摆着，说起来还算是花琪儿高攀了
明星的影响力是巨大的，许家一家人都开始朝花琪儿有的没的搭话起来，花琪儿也的得体的应付着，在娱乐圈混，礼数还是掂量的清楚。
姜温把头转向白开穗，疑惑道：“那这姑娘又是……”
吴道这才暗道不好，吴楚的事许昌都还记恨着，要自己再来一出，许昌指定没啥好脸色。
“我是吴道同学，帮他提东西过来的。”白开穗开口，不想给吴道添啥麻烦。
许昌却是皱眉问：“真是同学？”
白开穗咽了口唾沫，微微点头。
许昌不依不饶看向吴道：“小道你说，是不是同学。”
吴道望了望白开穗略带委屈的脸色，沉默摇头。
许昌把拐杖往地上一杵，脸色铁青，屋内陷入了尴尬。
“大过年的，老头子你干啥呢。”姜温劝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
许昌冷着脸，起身回了书房。
“外婆，我这……”吴道脸色为难。
“没事，我劝劝就好。”
姜温安抚着，看一眼白开穗，再看一眼花琪儿，拍了拍吴道手掌：“你也是，让外婆说你啥好，夸你有福气吗？还敢带到你外公这来。”
“东西太多，一下忘了外公这茬。”
吴道心想还好克莱宁的事没传到许家，不然今天许昌有的训他。
“得了，让外婆早点抱曾外孙才是本事，我去厨房通知一声，没想到你初一就来了，中午得加两个菜。”
姜温说完，朝两姑娘瞟去，看的她们脸色绯红。
吴道看向二人，见她们皆是低着头，默不作声。
“咋了，在家里吵着要来的时候可一个比一个跳脱。”
花琪儿朝他做了个鬼脸：“你这意思，我们女人都得本分的在家守着？”
吴道不和她争辩，起身走向书房，自己也该哄一哄这外公。
蹑手蹑脚的推开书房大门，吴道走进书房，见许昌戴着老花镜浏览着电脑，便过去帮他揉肩。
“外公看啥呢？”
“学生发过来几个病历，让我想想办法。”
“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操心呢。”
“不然呢，和你一样在操心女人啊。”
吴道苦笑，这不占理的事，他也无话可说。
“你妈今年回来过几次？”许昌问。
“两三次吧，说是那边发了疫情，走不开。”
“你找时间打个电话给她，让她把情况发给我，我想想办法。”
“外公你不自己打吗？”
许昌取下眼睛，白了吴道一眼。
吴道知道老人抹不开面子，连忙笑着点头，做父亲的，哪有不操心女儿的道理。
“年后阿扎国会有团队来访，我这缺两个翻译，你阿扎语不错，能来不？”
“什么团队？”
“医学的学术交流，事关一些药物定价，别人我信不过。”
华国每年进口药是一笔大数目，一个药价格差上个几块，都是上亿的利润增减，更事关民生，药价向来是许昌定夺，他吃过几次翻译的亏，让吴道去，自然放心些。
“成，有工资吗？”吴道答应。
“你还缺这点钱？”
“现在财权在我妹手里，你可不知道你外孙多惨。”吴道开口哭穷。
“你那个南疆的妹妹，怎么没跟你过来？”
“外公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别人哪好意思。”
“混账的是你爸，我还能她小孩子计较不成，让她来我家吃个饭，日后和你妈也好相处点。”
“她们好的很呢，我妈都快不要我这亲生的了。”
许昌笑了笑，再而问：“和我说说那两姑娘。”
吴道也不瞒许昌：“花琪儿你认识，我和海光公司少爷李柯关系不错，一来二去也就扯上了， 至于白开穗是我高中同学，是白山女儿。”
“那个走私王白山？”许昌惊讶道，他不知那些内幕，白山在他心里还是那个走私头子。
吴道点头，也不打算和老人多解释。
许昌感叹一声：“你也是本事。”
吴道叹气：“说来话长。”
许昌站直身子，眺望向窗外，神色郑重：“小道啊，你就是学你爸一样犯浑，自己也得掂量清楚，你吴家分量你也有数。”
“外孙明白。”吴道应下。
“老头，小赵来了！”姜温在门外呼喊。
“谁啊？”吴道问。
“我学生，也是牵头这次学术交流的人，正好，你陪我出去看看。”
吴道扶着许昌走出书房，客厅内来了一个高个子客人，吴道抬头看去，总觉莫名熟悉。
客人回头看到吴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介绍下，小赵，赵天山，我得意学生，我外孙吴道，我刚找的翻译。”许昌介绍着。
“药物定价的大事，还是有自己人比较好。”赵天山将手朝吴道伸去，面露微笑。
吴道和他握手，望着赵天山的眼睛，久久不肯移开，这双眼见，自己肯定在哪见过。
松手后，二人擦肩而过，一个声音在吴道耳边响起。
“师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