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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番外:易碎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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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从来不会做计划外的事。

    这是谬论——你看,你明明已经做了很多,比如遇见我。

    ——知名不具

    金·尤里斯和祁明的关系曝光后,底下的人做了不少多余的事。

    比如在《新贵》首映式给金·尤里斯发了邀请。

    祁明知道金·尤里斯最近很忙,应该不会有时间来参加这种仪式,因此没太担心,只是笑其他人异想天开。

    没想到当天他早起时金·尤里斯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金·尤里斯说:“吃完早餐一起过去。”

    祁明顿了顿,说:“好。”

    电影里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是吗?他不用担心什么。

    金·尤里斯包了场。

    祁明和金·尤里斯坐在前排正中央看着巨大的屏幕。

    良好的效果让观众们都身临其境,包括祁明和金·尤里斯。

    主角出场的时候,金·尤里斯的目光就变得专注起来。

    主角偷偷学着骑马,摔得鼻青脸肿还朝别人露出滑稽又开朗的笑容说“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主角一次又一次地翻过高墙,笑嘻嘻地趴在墙上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即使被底下的大狗追着咬也满不在乎。

    那么热烈的追逐,都是给了同一个人。

    那个人表现得不算明显,但同样给予过一些小小的回应。

    两个人的情谊夹杂着猜忌、夹杂着痛楚,但在这一个时期,心动和欢喜都是纯粹的。

    金·尤里斯僵直着背脊。

    到后来金·尤里斯握紧了祁明的手,收紧,放开,收紧,放开,又收紧。

    金·尤里斯的手在发颤。

    祁明是以什么心情把它拍出来的?

    他知道祁明面对这一切的勇气并不是源自于他。

    是他把祁明逼到了极致。

    是他逼得祁明必须成长起来。

    是他逼得必须独自去撕开曾经的伤口。

    祁明想要成长,所以祁明一个人回过头去回顾过以前的一切。

    祁明一个人剖析过他们的曾经。

    祁明一个人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回放着他们之间的美好。

    也许祁明是想找个理由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

    也许祁明是想面对它、放下它,大步往前走。

    不知不觉,祁明的心已经变得坚强又强大。

    他的强求和掠夺是蛮横而不讲理的拔苗助长,祁明必须独自一个人在他一手早就的困境找出办法好好活下去。

    金·尤里斯伸手抱紧了祁明。

    他的头埋在祁明颈边。

    祁明浑身一震。

    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他脖子上,烧灼着他那一片最敏感的皮肤。滚烫的触觉像是蔓延到了胸口,让他整颗心都在发颤。

    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因为他们相遇太早了吗?

    他们相遇得太早,早到他们还捍卫不了他们的爱情。

    他还是个横冲直撞的无知少年。

    金·尤里斯还放不下骄傲。

    假如再晚一点、再晚那么一点,也许他们就有一个圆满。

    祁明视线模糊了。

    那时候不成熟的他不顾一切想靠近金·尤里斯时,到底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他想不起来,想不起来,想不起来。

    那就算了吧。

    有时候遗忘或许也是件好事。

    太炽烈的感情容易让彼此遍体鳞伤。

    这样挺好的,是高兴还是伤心他都不太记得,平平静静过日子。

    祁明微微弯起唇角,说:“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感动,我就拉着你看个百八十遍了。”

    金·尤里斯抱紧祁明。

    祁明抬手按了按金·尤里斯的头发。

    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又像是不经意地扫过。

    当晚金·尤里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的开始,他始终是一个人。

    他的生命里只有“我是尤里斯家继承人”这一个意义。

    为什么年纪那么小的他会是继承人?因为他的父亲太过荒唐,居然爱上了一个东方女人,还妄图把对方娶进门。

    当时他亲耳听到他父亲对老尤里斯说:“我不是已经给尤里斯家生下一个继承人了吗!他难道还能满足你的要求?你看他多像你!无情,冷血,像个只知道争权夺利的机器,这还不够吗?我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我只是想过安稳快乐的日子!”

    他确实和老尤里斯很相像,他当时觉得他父亲愚蠢至极,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取而代之。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父亲居然连他心爱的女人都保不住,真是太丢人了。就这样的能力,谈什么爱不爱?

    他冷酷地拒绝了他父亲的求援。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少年。

    少年见到他后总是很没眼色地往他身边跑。

    少年总是叽叽喳喳个没完:“我叫祁明!我可以叫你金吗!你的眼睛好漂亮!头发也很柔软的样子!我能不能摸一摸?”

    连亲生父亲都可以拒绝的他,当然也能拒绝这么个天真少年。

    没想到少年越挫越勇,还想方设法跑进尤里斯家的庄园。庄园原本是属于他父亲的,有他父亲为那个所谓的“家”和所谓的“心爱的女人”布置的种种美好事物,比如翠色地毯一样的巨大草地,比如无边无际的花海,比如潺潺流水的活泉,比如舒适而美好的卧房。

    这一切最后都只属于胜利者。

    这是老尤里斯安排他住进这个地方的用意,老尤里斯想告诉他一件事:尤里斯家的人一旦失去了权利,只会变成丧家之犬。

    他当然能领会,“眼里只有权利”这一点他一直做得比别人好。

    他的人生像是上了发条一样有条不紊地往前推进着。

    他从来不做计划外的事。

    少年仿佛很喜欢这个庄园。

    要是他知道这个庄园背后的故事,还会这么高兴地在里面跑来跑去吗?

    一点都不了解就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实在太愚蠢了。

    他不喜欢蠢人。

    少年开始爬树。

    每天同一个时间,少年的笑脸总会出现在他窗前。少年像是不要命一样借着树枝爬到窗外敲他的窗。

    有时少年带来几片红色的叶子,有时少年带来一袋小饼干。

    有时少年照着他正在看的书买一本,扒开窗子趴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看。

    有时少年会故意往书里夹点什么,故意翻开让他看到里面那些天真又愚笨的情话。

    少年总是喋喋不休,仿佛想告诉他所有事。

    少年总是想给他拍照。

    他当然是不回应更不允许。

    一开始是天生冷漠。

    后来是不希望听到任何关于他和少年的传闻。

    这是他的少年,应该只属于他,不应该被任何人窥探。

    后来少年一踏进庄园,就会有人向他汇报。他往往不会留在房间里,而是下楼绕到屋后看少年一次次从树上往下摔。

    后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稳稳地将少年接在怀里。

    少年高兴地搂紧他的脖子,笑容比蜜还甜。

    少年总是很容易高兴。

    后来他问少年:“为什么不走正门?”

    少年说:“你身边那个女人很凶!还有,你一定习惯了天天从窗户看到我,我要是不从这里出现你肯定会不习惯的。”最后少年还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脖子,“而且我想你抱我,要是摔个十次你能接住我一次,那我一天摔个一百次一千次!”

    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人呢?

    他嘲笑着少年的愚蠢,却又自私地享受着少年毫无保留的爱。

    少年像是察觉了他的松动,来得更加勤快。

    少年甚至开始邀他外出。

    他当然很少同意。

    有天他本来也想拒绝,但突然想到这一天好像是少年的生日。

    他少有地点了头。

    两个人并没有去哪里,只是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少年绝口不提这天是什么日子,口若悬河地说起自己最近的见闻。他根本没有经历过“少年”这种阶段,本来应该对那些事兴致缺缺,却意外地听得仔细。

    听到少年玩笑般说起被人表白了——还有男有女的时候,他心里突然有些不悦。他知道少年在外面肯定也是这样聪明又开朗,非常受欢迎。

    这个认知让他很不高兴。

    这是他的少年。

    每一天少年都会如期来到他窗外,这是别人肯定没有的待遇。

    他觉得自己必须捍卫自己的东西。

    当然,要绑住眼前的少年是很容易的。

    他微微顿步,对少年说:“生日快乐。”

    少年脸上的愕然大于惊喜。

    他知道少年是聪明的,肯定能看出他最初的冷淡和拒绝。

    少年肯定知道他喋喋不休说出来的那些话没多少听进了他耳里,肯定知道他有着冷血和冷漠的一面,在了解了那么多以后少年还是没有退却,这点回应是少年应得的奖赏。

    果然,少年脸上很快绽开了大大的笑容。

    少年看起来高兴极了,在雪地上又蹦又跳,嘴里说:“你记得我的生日!你记得!金,我喜欢你!——我爱你!”

    少年从来不吝于表达那毫不掩藏的爱意,但亲耳听到少年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微微震颤。

    因喜悦而震颤。

    少年又央求说:“你能不能亲我一下,就一下,亲额头就好。”

    或许是少年的眼神太明亮,他俯身亲上了少年的额头。

    细碎的吻沿着额头一路往下。

    最后落在了少年的唇上。

    少年哭了。

    他嫌弃地抹掉少年脸上的眼泪。

    少年说:“我是高兴!我太高兴了,金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

    他嗤笑:“愚蠢。”

    少年又得寸进尺地想给他拍照。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少年哼笑一声,说:“总有一天你会给我拍的!”

    他说:“那就看你本事了。”

    少年朗声说:“等着瞧!”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仿佛因他那一点点回应而有了无限的勇气。

    少年又开始又蹦又跳地往前走。

    他跟在少年一步一步往前迈步。

    白茫茫的小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心里的高兴和悸动仿佛也永远没有尽头。

    金·尤里斯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

    他的身体在发抖。

    祁明因为他的动静醒了过来,见金·尤里斯脸色痛苦、身体僵直,愣了愣,问道:“做噩梦了?”

    金·尤里斯如梦初醒。

    金·尤里斯转头看着祁明,突然伸手紧紧搂住他。

    这是金·尤里斯最常做的动作。

    抱得那么紧,好像害怕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祁明怔怔地问:“什么噩梦这么可怕?”

    金·尤里斯说:“不,美梦。”

    祁明说:“那为什么这么……”难过?痛苦?

    金·尤里斯说:“……醒了。”

    美梦一旦醒来,痛苦更加鲜明。

    感情从来都是易碎品,没能好好爱护就会摔得粉碎,再也无法复原。

    作者有话要说:

    【易碎品·完】

    撒完狗血=。=

    接下来该撒点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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