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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大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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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琳琅想了想,依着大姐夫方才难看的脸色,自己现在过去投宿,只怕要大姐为难,不如先寻个客栈住。

    只是天色这么晚了,城中戒严,似乎正在抓人,就算她敲店家的门,那店家也会避祸不肯夜半开门收客吧……”

    就在这时,司徒晟开口了:“你让车夫回转过个街口,正好到集萃巷,我今晚有公务不会回去,你和丫鬟就放心在我那歇宿。”

    说完,他便拨动马头前行,临了还说了一句:“钥匙还在原来的地方,若是方便,还请你帮我做顿早饭……”

    也不待楚琳琅拒绝,他已经领着人跑得老远了。

    楚琳琅也是被司徒晟不见外给气乐了!有他这样留客的吗?还不能白住,得给他做早饭?

    不过现在满城闹哄哄的,若是做矜持状一味避嫌,可真要露宿街头了。

    她如今已经不是谁家的夫人,也不必太顾及着什么妇人名声。

    再说司徒晟这么一个不沾女色之人,连谢家千金都不屑,还会居心不良地拐她这个名声扫地的下堂妇人吗?

    想到这,楚琳琅决定从善如流,便吩咐车夫朝着集萃巷而去。

    到了门前,铜钥匙果然还在石板下,等进了宅门,挑亮了门口的灯笼,夏荷忍不住道:“天啊,才两天的功夫,院子又这么乱……”

    那水井边的木桶里居然还有他们上次吃完饭没有洗刷的碗筷。

    显然琳琅做完饭那次之后,大理寺少卿家就没有再开过火。也不知观棋这小厮的月钱是多少,这么惫懒,都该打板子了!

    楚琳琅身为客人,很有自觉,主人不在家,她不方便进主人的卧房,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就在偏房里住下了。

    还好她上次买来了几张床,这偏房就摆了一张。

    她不太认床,也幸好这床的床单刚铺上不久,还没被两个懒汉搞得发臭,躺下不一会,睡意隐隐来袭。

    只是翻转身子的时候,她模模糊糊地想,今日出门时那龟壳怎么没提醒她一个流离失所的卦象?谁能想到,她今晚居然睡到了少卿家的床上?

    真像司徒晟所言,他和观棋都是一夜没有归来。

    楚琳琅醒得早,眨巴眼看着陌生的床幔,突然想起司徒晟管她讨要早饭吃,便赶紧起床穿衣,准备帮房东大人做完早饭,权当付了歇宿的费用。

    穿好衣服,琳琅顾不得洗漱,先取了米缸淘米,再倒入铁锅里,然后正好用淘米水洗脸。

    两个丫头也起来了,一个劈柴,另一个在厨房里翻捡,看看从光棍汉子的家里能不能掏个鸡蛋出来。

    观棋这小厮当的可真让人牙疼,篮筐里除了她们上次买菜剩下的那些食材,便什么都没有了。

    楚琳琅看着冬雪找来的几样东西,决定将有些发蔫的青菜烫一烫,再用盐腌一下,也算是可以配粥入口,然后再用剩下的两个鸡蛋蒸个芋头打底的羹,应该够司徒大人和观棋吃的了。

    这司徒大人,当真抠门,堂堂五品的少卿,也不请个厨娘回家!

    等饭做好了,撤了炉火,只剩余温咕嘟着锅里的粥,楚琳琅掸了掸身上的柴灰,便带着两个丫鬟准备回去了。

    夏荷的兄长快来了,她也得处理一下自己手头的事情,自己租住的宅子再过一个月也到期了,到那时,她也可以离开这处伤心之地……

    此时正是清晨,巷子本来安静得很。

    可她刚打开司徒晟家的大门,迎面就驶来了几匹骏马入巷,为首的是个看起来高壮的中年人,他先是看到了冬雪,便冲着她道:“让你们管事来接东西。”

    冬雪怯怯回身看向楚琳琅,小声告诫:“怎么办……他是四殿下!”

    上次司徒晟不想收四皇子塞过来的仆人,楚琳琅好心替他解围,便让冬雪和夏荷冒充少卿府侍女,出去帮着“款待”了一下贵客。

    结果四皇子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冬雪是司徒家的婢女,所以今日一看她开门,就喊她找司徒家的管事。

    四皇子刘镇起先没有留意这丫鬟的身后,直到看到那丫鬟回身冲个妇人说话,似乎是在请示,这才调转了目光,投向站在门内的楚琳琅。

    可这一眼看过去,当真让人挪动不开目光。

    这是玉雕的人儿吗?简直白得透光,而且这眉眼樱唇,可真是生得标志极了……司徒晟什么时候纳了内眷?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就在这时,四皇子身边却有人诧异地出声:“周夫人!你怎么在这里?”

    楚琳琅寻声一看:咳,热闹!那位曾经帮助她码头运东西的李成义将军,居然也跟着四皇子来了!

    而这时,四皇子好奇地问李将军,她是哪个周家夫人。李成义似乎早晨喝了浆糊,居然顺嘴说了一句“就是户部周郎中家的夫人啊!”

    说完了这句后,李将军看着楚琳琅骤变的脸色,脑子里的浆糊可算冲开了——造孽啊!一个已婚妇人清晨出现在单身官员的宅子里,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司徒兄,你竟然这般风流,就这么明晃晃地通宿睡他人之妻?

    可这些花前月下的勾当,他不帮忙遮掩就算了,怎么还亲口给司徒兄捅出去了!

    想到这,李成义活似刚砸了家传古董的顽童,挂着满脸的络腮胡子,惶恐歉意地看着楚琳琅,满是“我不是故意”的表情。

    四皇子闻听此言,却仿佛饮了灵药一副,一脸的兴奋,目光炯炯地打量楚琳琅,俨然抓住了司徒晟的大把柄。

    捏住这等失德错处,司徒日后岂不是任着他驱用?

    楚琳琅深吸一口气,觉得再不说点什么,这场面崩溃得就有点奔流到海不复回。

    她冲着四殿下和李将军施礼后,便一脸悲切,低低道:“李将军最近没与周郎中饮酒吗?周大人嫌弃我无所出,已经写下休书一封,将我休为下堂妻,至此奴家与他再无干系。只是我一个弱女子被丈夫厌弃,他又迫得我离开京城。可我一个弱质女流,却被夫家如此辱没名声,真是天大的委屈!我在京城里又无依无靠,只能到司徒大人这递送状纸,为小女子主持公道。司徒大人见我流离失所,便发善心赏了我一份差事,让我到他府上临时做做管事婆子,为他洗衣做饭,赚些碎银花销……”

    说着说着,楚琳琅的眼圈红了,只掏出绢帕按着眼角,低低呜咽,怨妇的情状做得十足,叫人看了生出十分的怜惜……

    李将军还真不知周家变故,可是听楚琳琅这么一说,再想想那位周郎中独自在京的风流情状,却也不甚意外了。

    原来这妇人已经被周家负心人抛弃,得亏司徒兄宽厚,收留救助了这位弱女子啊!

    想到这,李将军再看向楚氏,已经是满含同情。

    而四殿下听了这么一遭,才知原来这位下堂的美妇人就是司徒晟新聘的管事。

    这么年纪轻轻的女管事在京城的大宅门里可是凤毛麟角,因为这等宅门的门面,大部分都是精明能干,有些年岁的男子充当。

    不过雇个这么娇滴滴的下堂妇人在宅子里……也是美甚至哉啊!只可惜这小妇人既然已经与周家脱了干系,到司徒家做下人就不算失德把柄了。

    四殿下没有攥到少卿大人的短处,略微失望之余只能叹服:平日看着人神不近的司徒晟,可真会玩!居然把同僚娇滴滴的下堂妻接到家里当管事,还真别有一番绿意滋味!

    楚琳琅急中生智,一顿胡诌总算挽救了行将崩塌的局面之后,便殷勤当起了管事婆子的差,将两位贵客迎入府中后,又让冬雪和夏荷把四皇子带来的两只野羊和兔子搬入院子,然后又说司徒大人一夜没有归府,今天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不敢耽误二位贵人的功夫,不妨下次再来。

    可是刘镇今日似乎很清闲,非要留下来等,便挥手让楚氏下去,他和李将军说说话。

    楚琳琅便退下,去了厨房看看两个丫头有没有备好茶水。夏荷生平都没这么骗人过,更何况这次骗的居然是堂堂皇子,在厨房里时,后怕得脚软,差点哭出声来。

    楚琳琅冲着她嘘声,小声道:“贵人事多,哪里会计较这些,没事!”

    劝完了夏荷,楚琳琅怕她露馅,就让她在厨房看火,她带着冬雪亲自端着茶水入厅,给两位斟茶。

    原来四皇子昨日出城狩猎,射了些兔子和羊,想着司徒大人先前在刑部辛苦,正是需要温补的时候,便特意清晨入城,分些猎物给他。

    至与李成义将军,却是有公务要与司徒晟商量,等不及去公署,才来这找寻他的。

    楚琳琅一走一过地听,觉得这个四皇子可真够奸猾的,那话里话外,都是要往李成义的嘴里套出些东西来。他的话题基本都是绕着昨夜城中的骚乱打转。

    好像是昨日荆国来的几个使节在花柳巷子寻欢作乐,却被几个蒙面人袭击。

    此番乃是荆国前来与朝廷商议边关开市的事情,由太子主持大局。出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谈判?所以太子昨日严令大理寺拿人,给荆国使者一个交代。

    依着她看,这兔子和羊不是白送的,四皇子应该也是来套司徒晟的话的,就不知四皇子是不是单纯等着看太子的笑话。

    所以送完了茶后,楚琳琅也不打扰二位贵人闲谈,拽了个条凳出了宅门,放在了巷子门口,又临时拽了司徒晟挂在院子里晾晒的旧衣服,寻了针线包,坐在巷口假装晒太阳,顺便缝衣服。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她才看见司徒晟与观棋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街口。

    楚琳琅眼睛一亮,连忙放下衣服,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去,嘴里笑吟吟道:“大人,您可回来了!”

    司徒晟似乎没有料到楚琳琅还没有走,更没料到昨夜还跟他丧着脸的小妇人,如迎接久归丈夫般一脸急切,巧笑嫣然地跑过来。

    一时间,他愣在原处,只低头看着楚琳琅冻得微微发红的粉颊……

    楚琳琅可不耐他这木鸡德行,待跑到近前,就拽住他的衣领子,让他的头离自己近些,避着巷子口四殿下的手下,小声将清晨的那一锅“乱粥”倒入了司徒晟的耳中。

    她一心只想着如何“圆谎”,压根没有留意自己离司徒晟太近,以至于司徒晟都能嗅闻到她脖子上淡淡馨香……

    楚琳琅快速说完,便等着司徒晟的说话,看看如何收场,谁知他居然沉默了一下:“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再说一遍。”

    天老爷,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发呆!

    楚琳琅只能耐着性子,将自己冒充了他管事婆子的事情又讲了一遍。

    这次司徒晟总算是恢复了常态,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楚琳琅。

    楚琳琅以为他怨自己撒谎,心虚地往后退了退,小声道:“总不能让四皇子和李将军以为你留宿妇人吧!我也是没有法子!”

    司徒晟想了想,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看楚琳琅扔在条凳上的衫,又说道:“屋外太冷,进屋去缝吧。”

    啊?楚琳琅原以为自己跟他说完,便可以扔下乱摊子走人,没想到司徒晟居然让她配合着接着演戏。

    也对,没有戏唱了一半,就撂挑子走人的道理,好歹得帮着司徒晟把“家”里两位贵客送走了才行。

    于是楚琳琅抱着男人的衣服,便又回到她昨晚住的偏房里去缝衣服了。

    至于司徒晟,则去跟他的两位客人寒暄去了,好像他们都没吃早餐,在冬雪的服侍下喝了煮好的粥。

    又过了好一会,正厅终于传来动静,应该是两位贵客要走了。

    楚琳琅记得自己“女管事”的身份,连忙撂下衣服出去陪着“主子”相送。

    四皇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好消息,谈性甚浓的样子,跟司徒晟勾肩搭背,亲密得很。

    最后到了巷子时,四皇子还意犹未尽,夸赞司徒晟家的清粥小菜得味,竟胜四王府的厨子许多。

    既然有楚氏这般巧手厨娘,司徒大人不可藏私,应该多多设家宴,他一定来捧场。

    司徒晟含笑表示,家里的女管事的确很会做菜,尤其是她做的麻油鸭腿,鲜香极了。

    有机会,他一定精心准备,请四皇子与同僚来府中做客。

    等四皇子和李将军的车马消失在了街角处,楚琳琅终于长出一口气,冲着司徒晟道:“大人,打扰了,奴家这便告辞……”

    司徒晟转身看了看她,表情有些意味深长:“你……没听见?四皇子以后要来我府上吃饭。”

    啊?楚琳琅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傻愣愣道:“大人是要我推荐京城的酒楼菜式?”

    司徒晟很耐心地开始给花牛弹琴,好好分析一下目前的乱局:“你在那二位面前含泪控诉,说周家始乱终弃,厌弃发妻,告状到了我的面前。我若不管,便是渎职。所以我方才跟李将军说,大理寺向来为民做主,绝不容京城藏污纳垢,必定为民伸冤……”

    楚琳琅苦笑着道:“先谢过大人了,只是太麻烦,反正我要离开京城了,打官司就不必了吧?”

    司徒晟也笑了笑:“怎么走?你忘了?你在四殿下和李将军面前冒充我府上的管事?”

    等楚琳琅听观棋补充说,因为方才李将军问,司徒大人随口胡诌,说跟楚氏定了三年的活契,她真恨不得缝上司徒晟胡说八道的嘴。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怎么一夕之间,莫名其妙从周家的下堂妇,就变成京城大理寺少卿的管事婆子了?

    这个瘟生!该不是吝啬得一毛不拔,就想赚三个不花银子的妈子婢女来使吧?

    司徒晟给楚琳琅倒了香茶,很是和缓道:“你不是说那个安夫人打了你的秋风,还要给你大姐夫找麻烦。你只要不回江口,不论去哪,周家和谢家都不会放心,要处处拿捏你的家人。他们不过是仗着你在京城无依靠,娘家也不得力,才如此跋扈。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找个靠山?虽然只是我府上管事的名头,但依你的本事,也能扯出个狐假虎威的阵仗,吓唬住他们吧?”

    楚琳琅眨了眨眼,突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都说狗仗人势,她若成了大理寺少卿家的狗……不对,是管事婆子!

    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到时候她还真可以借虎皮扯大旗,吓唬住那帮子黑心肠的小人,不敢再为难大姐一家。

    而且江口的父亲闻听了她被休的事情,也一定要找她。老家江口是比周家还凶险的火坑。

    她在少卿的家中,算是司徒少卿的下人,有他挡着,就不怕楚淮胜来抓人。更可以用跟司徒大人定了身契来搪塞,不必担心被当街抓回楚家。

    可是她不愿为妾才从周家出来的。没有道理自降身份去做奴婢,被个臭男人呼来喝去……再说靠着司徒晟,他会不会因为弄虚造假,有一日东窗事发,自己跟着受了牵连?

    这等饮鸩止渴,该是如何选择才好?

    司徒晟一边冲茶,一边看着楚琳琅转来转去的大眼睛,又温和补充道:“你也看出来,我平日不甚讲究,不是呼奴唤婢的人。你只在人前装装样子就好,我是不会拿你做仆人的……当然,你若能稍微顺带帮衬我,料理一下家事,给我和观棋做些饭食,在下更是感激不尽,就算抵充了你在此的房钱。你一个孤身女子若能安稳留在京城做生意,总比在别处谋生要容易些。等过些日子你安稳了,再走也不迟……”

    楚琳琅挥手让他先别说话,又客气地问能不能让她想想再回答。

    司徒晟从善如流,退出厅堂,让楚琳琅一个人独处,而他则带着观棋在院子里劈柴。

    不一会,隐约能听见厅堂传来龟壳撞击铜板的声音,司徒晟听那晃啷啷的声音响个不停,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那龟壳听声音感觉都要晃碎了,足见楚娘子内心剧烈地煎熬挣扎。

    司徒晟也不知厅堂里那位最后摇出了什么吉凶祸福,只是那么纤细的一对手腕子,别摇断了才好。

    过了一会,楚娘子总算甩着酸软的手腕出来了。

    也许是司徒晟说话的样子太温文,给出的好处又是楚琳琅正需要的,楚琳琅越想越觉得他说得很对。

    摇龟壳的时候,她终于理清了思路——眼下她的处境,当真是要寻个靠山,大理寺少卿这是多硬的靠山啊!

    虽然他不老实伪造履历,但依着他这么鬼精,一时半会也倒不了台。

    而且她就算离开了京城,手头的现银不够买屋,到哪都要租宅子。若是能住在这里,只用日常家务抵消,可太合适了。

    最主要的是,就算真到了卖身为奴那一天,去哪里找这种不讲究吃穿,身有隐疾,不近女色的好主子?

    依着她看啊,这位司徒大人忙起来时,可能都忘了集萃巷里还有自己的宅子呢!

    她一人独守这院子,可不要太自在!

    于是乎,两个人谈妥了条条款款之后,楚琳琅当天便雇了马车,将自己的家当运到了集萃巷子。

    有邻居听到了动静探头打听,楚琳琅也笑吟吟地介绍,说自己是司徒大人新雇的管事,大家叫她楚娘子便好。

    街里街坊的,自然是互相寒暄介绍了一番。毕竟这少卿府数月以来,白日都不见主人的。

    今天可算是在院子门口遇到活人了。

    楚琳琅一直认为,自己这所谓女管事,就是对外做做样子,并不做真的。

    司徒晟却带着她绕到后院,来到一堆破烂旁边,寻了口不起眼的破缸,让楚琳琅从里面掏出了个布包裹。

    楚琳琅打开一看,里面包着的许多大锭银,她半张着嘴,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司徒晟却觉得理所当然:“这是我往日的俸银,因为花销少,便都存了下来,你拿着用,家中买菜和添置日用,都从这里出,剩下的,便是你和两个丫头的月例,自己看着花销吧。”

    别看楚琳琅做了周家八年的娘子,可是周随安的俸禄也不是全交到她手上的。

    除了偶尔孝敬赵氏,大部分都是周随安自己留着,供着他外出日常应酬。

    除非琳琅生辰时,周随安才会拿自己的俸禄给她买件裙子或者头花一类。

    而现在,她不再是别人家的娘子,却有个男子掏出自己的俸银,一股脑地全给了她,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不过楚琳琅却抬头瞪向司徒晟:这人为官倒是精明,可看顾钱银怎么这么大大咧咧!太不像话了!

    司徒晟看楚娘子瞪他,还以为她嫌银子少,便道:“对了,我还有职田二十顷,不过田租一直忘了去收,这样你看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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